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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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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姐姐也要保重身体,赚钱重要,身子一样重要。” 几句再家常不过的话,让许吉泰和徐伍辉看见人世间最真挚的感情,许吉泰叹气,在京里待久了、富贵久了,什么东西都见识过,反倒是这种再真切不过的亲情少见。 送走钟子静,许吉泰又和钟凌聊过几句。眼见对方不打算请自己进屋里坐坐,钟凌心里觉得奇怪,脑子里跑出一堆网路上虐童、强暴儿童的画面,可认真想了想,不禁失笑,她的心思很不纯正啊。 门关上,许吉泰负着手,缓缓往大厅走去,还没到呢,身后一阵风吹来,贺澧已经站在他身后。 “为什么不让她进屋?”贺澧冷着脸问。 他穿着一身黑,脸上的大胡子不见了,露出一张漂亮得近乎张扬的脸孔,若不是那双泼墨似的大粗眉和深邃黑眼,多少带了几分英气,根本就像个女娃儿。他快步跟在许吉泰身后,脚也不瘸了,行走如风。 “为什么要让她进屋?” 许吉泰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盯着这小子,分明是一张出色绝尘的好容颜,偏偏生出一副比石头还硬的臭脾气,要不是那身分,他能有安生日子过? “这不是待客之道!” 呵,还同他讲起规矩了! “我让她进来做什么,让你偷偷看她几眼?还是光明正大的让她认认你现在的新样貌,然后呢?那丫头有主了,你没看到伍辉那双眼睛,一看到丫头就黏上去,拔不下来,她也是含羞带怯,一脸春意,人家是郎有情、妹有意,你就是想横插一脚也插不进去。 “省省吧!趁现在皇上对你有补偿心态,想替你赐婚,你赶紧找个实力雄厚的好岳家,将来能够帮衬你,也能帮帮四皇子。” 贺澧低头,沉默,心里顿时压上千斤重石,沉得他说不出话。 看一眼贺澧,拍拍他的肩膀,许吉泰叹道:“现在不是看重男女之情的时候。” 贺澧闷声回答,“阿芳心思细、想法多,你不让她进门,她会想像这宅子里藏污纳垢,会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不应该把阿静交给你。” 藏污纳垢……许吉泰脸色顿时黑了。他堂堂的宰相大人,被皇帝赞誉品性端方、温良恭俭的许大人,居然说他藏污纳垢…… 眼看许家大宅的门当着自己的面关上,钟凌暗暗骂自己一声胡思乱想后,转头看向徐伍辉。 甜甜一笑,她明年才十五岁呢,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就要嫁给这个男人,结婚生子是多么重大的责任,她真能扛得起来? “同先生谈得怎样?”钟凌问。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九月就要参加乡试了,紧不紧张?” “还好。” 嘴上客气着,但目光却是笃定,钟凌看出来了,也难怪他笃定,明年的他就是誉满京城的探花郎呢。 “听起来信心满满呢。” “有吗?还好吧。” “这么谦虚?” “天底下最真实的道理就是谦逊,越是结起饱满颗粒的稻禾头越低嘛!” 几句话说得钟凌脸红。“你们到底偷听了多少?” “不少。” “从哪里开始?” “从‘只要你一路跑得尽心,只要你细细观赏了沿途的好风景……那么便是赢了’开始。” “还真的是不少。”她敲了自己的头一下。“我在做什么啊,怎么没注意到车子已经停下,你怎么就不出声提醒我?” “你喜欢训阿静,而先生喜欢听,让你多说个几句有什么关系?” 他满脸骄傲,阿芳再不久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瞧!他的眼光多好,那番话可不是寻常女子能说得出的,连先生都折服不是? “可是……我想挖洞了。”钟凌摀起脸,再让她说下去,她大概连“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也不能把财富带进棺材中,夜晚入睡前能为自己达到的美好成就喝彩更重要得多”这类贾伯斯名言都讲出来。 “挖洞?你这道理是向谁学习的?穿山甲还是蟋蟀?” “徐伍辉!”她娇嗔一声,乐得徐伍辉盈盈笑起。 “要回去了吗?” “不。”她转身往马车里取出几个纸盒后,让车夫先到村口等她。 马车离开,她把纸盒分成两份,装进提袋里,将其中一份交给徐伍辉。“这是我新做的手工饼干和蛋糕,你拿回去给弟弟妹妹吃吧。” “我自己回去?你不跟我一起?” “不了,我赶紧把这些送去给贺大娘,就得回家。” “你经常往贺家去,却不大肯到我家里?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娘?” “你别多心,我只是……”只是每次见到徐大娘,她不是问那铺子一个月能赚多少、给堂哥多少月银、小丫头一天干活几个时辰,就是暗示日后她嫁进徐家,嫁妆里至少要有铺子的五成股份才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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