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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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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常说,年轻人得担得起压力。”上官肇澧叹口气道。 卢清华觑他一眼。愚忠!不过这年头没这几分愚忠,还出不了头! 她耸耸肩附和道:“也是,鸡蛋从外面打破是食物,从里面打破是生命,而人生从外面打破的是压力,从里面打破是智慧与成长,吃过的苦、受过的累、经历过的风霜,都是帮助人们长大的形式。”下意识地,她把惯常用来勉励年轻人的话说出口。 倏地,上官肇澧整个人的表情不对了,他凝目望着她,眼角微抖。有可能吗?会吗…… 是吗? 他深吸气,鼓足勇气问:“钟三婶,可否请教您一件事?” “什么事?” “您认识钟凌吗?” 钟凌?! 这会儿,轮到她的表情给足了答案——她认识,绝对认识! 上官肇澧急着接话,“您可知道有个地方,那里的人出门不坐马车,只搭捷运?那里的孩子都会说上几句中英日韩法语,却不会解释《三字经》?您知道什么叫性别歧视、职业歧视?你晓得热空气往上、冷空气往下、地球是圆的不是平的,以及地心引力……吗?” 卢清华倒抽气,嗓子发出颤音,问:“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钟凌,凌晨的凌,她的母亲生她的时候是凌晨三点,整整痛一个白天加大半个黑夜,她母亲说这么拚命把女儿生下来,如果女儿不孝顺,就要把她剁成肉酱喂狗。” 面具脱下、伪装不见,泪水沿着卢清华的脸庞滑落,她吞下哽咽,问:“你可以告诉我,钟凌在哪里吗?” 不意外,上官肇澧被安平王府拒于门外,看来梁玉璋是铁了心,非要谨遵圣旨,照皇帝的心意去做了。 卢清华与上官肇澧对望,浅浅一笑,原就美貌惊人的她如今增添了自信,俨然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妇。 她不递名帖,只对门房道:“麻烦转告王爷或公主,卢清华来访。” 卢清华?这是哪号人物?没听说过呀,可她那通身高贵气度是模仿不来的,犹豫片刻,下人终究不敢得罪,赶紧往里头报讯。 他们没有等待太久,便有人恭敬来请。 卢清华领着上官肇澧一起进门,那来请人的管事嬷嬷面有难色。 卢清华道:“世子爷与阿芳是义兄妹,如今做哥哥的来看看妹妹,难道还不允了?这话摆到皇上面前讲都说不过。” “可是王爷……” “王爷那里有话,我担着便是,算不到嬷嬷头上。”她不轻不重几句,将话题揭过,两人一起往府里走。 才到园子前,就见梁雨欢匆匆迎面而来。 看见上官肇澧,她羞涩得一张脸庞红通通,几乎都能拧出血来,可再羞涩,也镇不住想见见心上人的心思,于是她摆脱嬷嬷、丫头,一个人冲到园子里。 她又气又乐,不要脸的梁子芳,胆敢和她抢男人?!那日话应得多爽快啊,害她当真以为梁子芳会替自己牵线,没想到……假的! 梁子芳那人,脸上甜,肚子里一片黑,当着她的面说要玉全,暗地却偷偷勾引肇澧哥哥,如今皇上都下了赐婚圣旨了,要玉成她和肇澧哥哥的好事,哪晓得她没脸没皮的,竟敢闹将起来。 幸好大事底定,梁子芳再哭再闹、再想上吊也改变不了事实。梁雨欢越想越得意,这些日子绣嫁裳绣得指头都长茧子了,她也不介意。 “肇澧哥哥,你来看我吗?”她飞扑过来,就要扯上上官肇澧的手臂。 发现这阵仗,卢清华往旁退开一步,候在一旁看好戏。 上官肇澧寒着脸,在她的手横插过来时飞快闪开,口气里都是鄙夷,“梁姑娘自重。” 梁雨欢委屈地噘噘小嘴,柔声道:“肇澧哥哥,你在生我的气吗?” “在下与梁姑娘素不相识,何来生气之说?”鄙夷、轻蔑,他的口吻结了冰。 “怎会素不相识?皇上赐婚,将雨欢配给肇澧哥哥,你这样说话太伤人。”她越说越小声,平日的嚣张跋扈全然不见,只余娇憨的小女儿情态。 “梁姑娘难道不曾听说,本世子跪在御书房前求皇上收回旨意?”他俯视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表情仿佛她是入不了眼的小婢女。 “什么?”她的语调不自觉地上扬,“肇澧哥哥怎么可这样对待雨欢?” “女子闺名岂可向外男道?梁姑娘真是好家教。”他轻嗤一声。 “肇澧哥哥不是外男,是雨欢的未婚夫婿啊。”她想不透,自己明明处处样样比梁子芳强,为什么他看不上她? “此桩婚事我不认,梁姑娘还是别放太多心思才好。” “怎么能不认?这是圣旨啊,难道你敢抗旨?” “婚姻乃终身大事,岂能儿戏?” 所以他把皇帝的话当成儿戏?他、他……怎么敢?梁雨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背挺直,骄气上扬,她咬牙怒道:“不管肇澧哥哥心里怎么想,我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谁也不能说不,肇澧哥哥还是认命吧!” 他的回答是一阵冷笑,冷得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他讽刺道:“还以为大家闺秀与众不同呢,原来与那青楼妓女没什么差别,都是巴着男人不放的角色。” 这话说得太重,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受得了,他分明是要把人给活活踩死,梁雨欢红着眼,却是傲气更盛。“肇澧哥哥这全是为着梁子芳那个私生女吧?一个下贱的丫头值得你放在心上?莫非是她手段不同一般,勾得男人魂不守舍?” “阿芳的手段哪有梁姑娘三分厉害,她还不敢一看见男人就扑上前去。” 他就怕梁雨欢不闹,她肯闹再好不过,这安平王府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皇帝眼线呢。 “你竟然为那个不要脸的丫头气我?肇澧哥哥你没搞清楚吗?我才是安平王‘名正言顺’的嫡长女,才是你日后‘名正言顺’的嫡妻!”她用尽力气强调名正言顺四个字。 她的强调引来他更深的鄙夷。“名正言顺?梁姑娘只要这个?那简单,既然如此梁姑娘就嫁吧,反正寿王府别的不多,空屋子倒是不少,倘若梁姑娘与佛有缘,本世子倒是可以先做布置,置一观音、添上香炉,再摆上十几部佛经,既可以让梁姑娘消消戾气,也可以助姑娘清心寡欲,反正嫁给本世子姑娘下半辈子是清心寡欲定了。” 他的话够清楚了:你有本事嫁进来,本世子就有本事让你变成活寡妇,名头本世子给得起,其余的?作梦去! 卢清华轻笑道:“强扭的瓜不甜,梁姑娘还是想想清楚,该嫁不该嫁?” 梁雨欢目光一转,这才发现旁边有人,她迁怒问:“你又是哪里来的……狐狸精!”最后面三个字,是她在看见对方的长相后补上去的。 卢清华未开口,上官肇澧便抢在前头说:“她是我的岳母。此生我只认阿芳为妻、只认她的母亲为岳母,其余闲杂人等本世子不看在眼里。” 他微扯双唇,眼角余光扫向花园一角,安平王与华恩公主的身影落入眼底。 “上官肇澧,你胆敢这样对待我?!我爹是安平王、我娘是华恩公主,我是皇上赐婚给寿王世子的妻子,我的身分高高在上!” “皇上管得了赐婚,可管不了寿王府后院,你爹是安平王、你娘是公主与我何干?难道你耳朵不好使听不见我说的话?那我再说一次!此生我只认阿芳为妻,认钟太太为岳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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