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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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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在她心底,既然遥不可及,既然如果永远只是如果,爷永远不可能提早遇见她,试问爷,你真要当那个为爱情插兄弟两刀的人?” 她问得他答不出话来。 舔舔唇,关宥慈鼓起勇气道:“爷教过我,前脚走,后脚放,昨天事就让它过去,把心神专注于今天该做的事情上。爷还教过我,不争才能看清事实,争了就乱,乱了就错,错了就容易失败,普天之下并没有真正的赢家。我不是口齿伶例,也不是想用爷的话堵爷的嘴,只是……我所知、所学、所懂,都是爷教会我的。”{应天故事汇}说完,她走出屋子,站在门外,背靠着门扇,苦苦一笑。 画虎画皮难画骨,任她学得再用力,她就是她,天生的冰人、天生的小老头,说不出诙谐的话,当不来予以温暖的太阳。 拿了扫帚,进屋子把捡不起的碎瓷扫干净,她重新坐回床边,假装没看见他的怒气,低头,细细为他缝制新衣。 镇国公领军回京,交回兵符后,皇帝封他为一品大将军,入兵部主事;侯一钧为从二品将军,掌管京畿大营,赐婚叶将军嫡女叶梓亮。 这纸赐婚圣旨让多少京城女子碎了心。 镇国公有两个儿子,一样俊秀风流,貌比潘安,只是一个卓尔不凡、坚毅沉稳、英气逼人,一个却是纨裤放荡,任谁都要前者。 暂且不管京城有多少女子夜哭不停,这天夜里,关家庄子来了人。 客人到的时候,关宥慈正坐在床脚边,抱着雪球,轻抚它的毛发。 她仍然在“忠言逆耳”,所幸侯一灿的情绪已经平复许多,不再砸锅砸碗。 而客人喜欢她的忠言逆耳,于是站在屋外,听着听着,痴了…… 她说:“爷告诉我很多次,说雪球是狼,不是狗,它有它的天地,我不该局限它的世界,我明白的,只是舍不得它离去,可再舍不得,我都知道自己必须放手,因为我给的,不是 它想要的。” 侯一灿知道,她真正想说的是爷给的,不是亮亮想要的。 他生气,他不搭腔。 “小时候我常想,为何当爹的可以偏心至此?我和善善到底做错什么?我怨、我恨,善善更是怒气冲天,五岁时他说:“姊,咱们不要这个父亲,好不?”我正要应下,娘却把我们抱进怀里,说我们错了,说我们之所以这样生气,是因为我们只想着得不到的,却没想过得到的。我们有娘宠,我们三岁就可以习字念书,我们吃穿用度都比庶子女好,我们有这么多的幸福,为什么还要同徐宥菲姊弟争?娘说得我们哑口无言,可不是吗,我们已经比他们幸运很多,何须计较,何须愤怒? “善善也曾问“娘,为什么爹不喜欢你,却喜欢赵姨娘?”在我们眼里,那是个粗鄙的、连娘一根头发都比不上的女子,娘说,感情这种事和缘分有大关系,是你的,跑不到,不是你的,强求不得,爹与赵姨娘自有他们之间的缘法,就算娘强求了,也不会快乐。” 她扯扯侯一灿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你也太会扯,非要逼我承认,我和亮亮无缘吗?” “爷说过,有一种爱叫做看着她幸福。亮亮与世子爷幸福了,难道爷不开心?”关宥慈知道自己劝得再多,他都听不进去,可教她不说不做,又觉得良心过不去。 “可……我也想要拥有自己的快乐幸福。” “要不,等爷伤好了,我陪爷去大喊大叫,陪爷去逛红袖招,给爷做好吃的,逼安溪想尽办法逗爷笑?” “傻瓜,快乐这种事,别人给的不算数,要自己觉得好才是好。” “我懂,爷想吃甜的,我给了咸的,爷不会感激,只会嫌我多事,可即便多事,我也希望爷开心。” 侯一灿苦笑,摸摸她的头道:“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跟爷学的。” 这时,侯一钧才打开门进来。 一看见来人,想起侯一灿的猪头模样,关宥慈赶紧站到床边护着,警戒地望着侯一钧,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炯炯有神,气势像个女将军。 看她那副模样,侯一钧失笑。“放心,我不会再揍阿灿,你先出去,我有话对他说。” 侯一灿拗上了,他握住关宥慈的手,冷着脸孔道:“我的事不瞒她,要说就说,不说请便,这里不是国公府的产业,是关家的宅门。” 侯一钧点点头,也不坚持,“你可以拿走我的任何东西,但是我不会把亮亮让给你,我喜欢她,我们约定好一辈子,我不会违背誓言,更不会轻贱她对我的心意。” “除了亮亮,你有什么值得我拿的?”侯一灿轻哼一声。 “世子之位。” “你以为我在乎?” “再过几年,新帝接位,你对皇上没了作用,会需要这个位置的。”至于亮亮,他会凭自己的本事给她挣个诰命夫人。 “你是在炫耀你的本事比我强?” “我不是炫耀,只是在表明,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亮亮更重要。” “即使是兄弟之情?” “你要逼我在兄弟与妻子之间做选择?” “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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