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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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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下?天大的冤枉,如果当时她塞过来的是一堆狗屎,他也推不开。“微臣早已将那只镯子交予静亲王。” 他、他把此事捅到五皇兄跟前?他连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下?他把她当成什么?凭什么他敢?凭什么他能够这样对她? 怒极反笑,她缓缓摇头,眼底透出两道狠毒目光,想刺穿人似的,她诅咒恨道:“方云青,你给我等着,不管你要还是不要,这个驸马爷你都当定了!邵关关别想嫁你!我得不到的东西,谁都别想夺走。” 扬高下巴,燕明月转身走出孙家大门,她攥紧拳头、昂首挺胸,泪水却在踏出大门那刻落了下来。 云青长长地吐口气,神情略显疲惫。 此时,云丰急急忙忙地自门外奔进来,一看见云青,便拽住他的手臂往外走,一边说道:“大哥,恩师谷尚书家里出事了!” 五月中就该回来的两兄弟,却拖拖拉拉到五月底了还没回到泉州,是怎么搞的?突然断了消息,让关关和蕥儿提心吊胆,睡不安宁。 幸好十余日前,云丰托人带回口讯,说了句:平安。 平安?就这样?! 蕥儿把平安收下,继续过日子,而身处过诈骗集团满街跑的二十一世纪,关关对人性还真没那么大信心,中间人说平安就平安了?若他说:“方家兄弟病危,急需五百两。”她要不要给啊? 她当然是着急的,但再急也于事无补,关关只能暗地决定,六月初过后,如果两人再不回来,她就去京城寻人。 云青这一离开就是三个多月,衙门里头的事情停摆多时,幸好云青出门前交代得很清楚,而关关也懂得服软,她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于是在急事发生时,懂得软声软语求杜主簿出面,先把事情摆平再说。 于是一关走过一关,每次都在惊险刺激边缘,打出擦边球。 所以还真符合了她的名字——关关,关关难过、关关过。 有哪些是急事呢?赈济灾民是一件、安置是一件、灾民抢劫是一件,泉州端午庆祝大典又是一件……事情都不算太大,也不难解决,但没有男人出头,关关说破嘴皮子,都不会有人理。 本来说好云青不在,关关不必上衙门的,但一、两个月还好,三、四个月累积下来,不知道会有多少延宕公事,因此关关还是天天上衙门待上大半天,剩下的半天,分别在商业区和幼稚园两边跑。 贞节牌坊开始盖了,等名字隽上,宋家就会知道云青、云丰两兄弟的光明事迹,他们会因此提早恢复原姓、重入宋家祖籍吗?还是说,宋怀恩固执,非得等他的孩子们一个个长大,懂得朝堂生态后,才去求两位叔叔返回宋家大门? 她不知道,也无从猜起,越来越多的事儿随着她的重生改变了轨迹,这样也好,事事都未卜先知,生活会缺少许多乐趣。 汪文同事件过去后,蕥儿对关关的态度略有改变,她不再剑拔弩张,而关关还是保持原样,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半句都不提。 一来一往后,两人之间逐渐形成默契。 厅里,关关和蕥儿各据桌面一方,那是夜里养出来的习惯。 晚上郑大婶把家事料理妥当后便回自己家里,整个宅子里除了蕥儿就是关关,没有男人在,虽然门上了栓,向张大婶要来的小狗绑在门边,但心里多少发虚。 过去还好,一入夜蕥儿就睡觉,蒙起棉被就不害怕了,但最近工作接得多,多少得熬夜做包包、鞋子,一个人做事寂寞空虚,蕥儿终于忍不住对关关说:“咱们家夜里烛火用得太凶,各房都点上蠘烛,光是开支就多上许多,不如……咱们一起在厅里做事吧。” 关关自然点头同意,不是为了怕浪费烛火,而是因为蕥儿难得主动提出邀约,这是两人关系逐渐改善的证明,就说吧,天底下没有男人,女人之间就不会有纷争。 夜里习惯,白天也就跟着习惯了。 这天衙门休沐,她捞到半天假期,本想睡到自然醒的,但这副身躯早已习惯早起,所以天色刚刚蒙蒙亮起,她的眼睛就自动张开,然后把东西整理好往厅里走去,而勤奋的蕥儿已经开始工作了。 关关看教案、写小说,蕥儿缝缝裁裁,两人各做各的。 无预警地,蕥儿放下针线,她看了关关半天,才问道:“听说你要把那些搭建起来的棚子,廉价租给帮忙盖铺子的外乡人?” “是啊,他们初来乍到,没田没屋子,要是再没有赚钱营生的方法,很容易变成匪徒,状况糟糕的话,很可能为了生计抢夺平民百姓,情况演变到这里,云青这个县太爷日子就难过了。” 她自私,想来想去想的都是自家人,不像云青,想的是天下百姓,果然是女子,心胸狭隘,装不下天下家国,只装得下朋友至亲。 至亲……云青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提升为至亲了吗?想到此,她脸红红的,一阵赧色浮上。 “我知道,这话你同我说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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