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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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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见面时,南宫不明开始为难,他到底是喊她秋兄,还是改唤她秋姑娘? 而忘秋常常是当身边的人不存在的,正独坐在回廊,望着天上变幻不断的云朵出神。 “忘秋。”倒是某人一贯的神清气爽,大方地朝心上人走过去,还很兄弟的搭上她的肩。 南宫不明的眼角微微抽搐。如果在这之前,他对某人的品性是极端赞赏加崇拜的,现在已经在走样中,并且他坚信在不久的将来他过往的观感会完全颠覆。 不着痕迹地闪开他的亲近,忘秋点头为礼,并不想说话。 “秋兄,奉家祖之命,请你跟谷兄过去一叙。”最后,南宫不明决定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忘秋点头,算是答应。 谷流风很高兴地跟她并肩同行,完全不理好友频频射来的诡异目光。 路越走越偏,甚至有些荒芜的感觉,忘秋心中隐约浮现一个猜测,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穿过那片青翠的竹林,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座简陋的木屋。 南宫不明在屋前停下脚步,向屋内恭声道:“爷爷,谷兄和秋兄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两位请。” 屋里不止南宫长秀一个人,九公主以及她的四名随从也在,而屋内的床上还半躺着一个人。 那人双颊凹陷、脸色蜡黄、身材枯瘦,却有一双精光内敛的眼,仿佛所有的精气都集中到那双眼上。 忘秋是最后一个踏入屋内的,她进去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微垂着头,不让人看清她的相貌。 “谷贤侄,麻烦你帮我这位老兄弟诊疗看看。” “老前辈太客气了,这是晚辈份内的事。” 谷流风为那人把脉,心便为之一沉。这人已是油尽灯枯兆,回天乏术。 “小兄弟,你能让我有半个时辰的好精神吗?” 他能,但那只会让他的生命流逝更快,所以他迟疑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行了,可是我还有件事要办,所以拜托你帮我凝聚精力好吗?”无忧子恳切请求。 “真的可以修改我的命盘吗?”九公主关心的只有这个。她实在太倒霉了,母后告诉她只有这个人可以帮她转换命盘,否则她才不会长途跋涉到这里来,管这人死活。 “当然,小民一定尽力帮公主达成心愿。”他看向自进门便一言未发的忘秋,“况且我的师侄在这里,他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的。”师姊没来也好,他的辈份至少是有利的。 “是吗?”忘秋冷漠的开口,缓缓抬头看了过去。 在看清她容貌的瞬间,无忧子愣在当场,嘴唇抖了又抖,眼中闪过难以置信、愧疚、懊恼……许多复杂的情感交织出现,没有人能说清。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无忧子幽幽地叹了一声,“你是秋妃的女儿。” 秋妃,二十多年来困扰他的心魔,摧残他全部精神的人,看着眼前的女孩,就像看到了当年风华正茂的秋妃。她不及秋妃貌美,却有其母神韵,很容易在她的身上看到秋妃的影子,所以他确定她的身份。 “原来是师姊救了你。”他的脸上有着顿悟。 忘秋睑上的表情是嘲弄,甚至是不屑的,“天机门的人造的孽,自然还是该由天机门的人来赎不是吗?” 若不是她命大,等得到他们来赎吗?所以她从不感谢无尘子收她为徒,但不介意拜入她门下。 “天命难违,果然还是天命难违啊。”无忧子蓦地仰天悲叹。二十多年前他为一己之私妄言天命,结果那不祥的批语几乎全都印证在九公主的身上,他在临终之际想为她强改命盘,却又见到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七公主,天也,命也…… “你认命吗?”忘秋冷笑。 无忧子绝望的苦笑。 “可我不认命。”她一字一字的说:“每一次我能从鬼门关前爬回来,都因为我不认命,所有人都要我死,我就偏偏要活下去。”再难再痛她都咬牙撑下去,多少次她在绝境中挣扎,多少次从血海中爬起,只为了一个信念——活下去。 她的遭遇一定很艰苦,否则她的眼神不会这样凄厉阴狠,这样的眼神不该出现在这张秋阳般温暖的如花美颜,是他的错。 “杀了我吧,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他深深的忏悔。原来上天还是慈悲的,给他一个当面谢罪的机会,师父说的没错,预知天命的人不可为恶,一旦为恶,天理不容,老天是公正的,人在做,天在看,永远骗不过、逃下了。 那本是她来南宫山庄的目的,不过,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垂死之人,她杀与不杀,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你爱上菊妃原无可厚非,但不该为了助她登上后位,妄借天命伤害他人。” 无忧子已经无地自容,修行之人动了凡心,原就不该,何况他还为了那个女人做了那么无耻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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