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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映入眼中的一大片红渍染红了他的眼,并在他的心中瞬间晕开,化为一团团的怒焰。

  “啊。”丑奴儿急忙反握楚殷扬的手,猛摇著头,不让他往外冲去。

  “该死的,她竟敢如此对你!”他小心翼翼地掀开她雪白的内衬,倏地窜进眼帘的交织鞭痕看得他更是惊心动魄,心痛难忍。“天啊,她怎麽那么的残忍!”

  她背後那一条条的鞭伤不断地鞭笞著他的心,教他看不清那些鞭伤根本不是新伤,而是旧伤。

  丑奴儿激动的摇摇手,想为杜凌儿澄清,可惜心痛的楚殷扬除了她背後的鞭痕以外,什麽也看不进眼里了。

  他要杀了那个女人,他一定要杀了她!楚殷扬双眼赤红,双拳紧握,激动得直想往外冲去,可惜丑奴儿紧捉著他的手,说什麽也不肯放人。

  怵目惊心的鞭痕刺激著他的视觉,让他极想甩开她去找杜凌儿发泄心头的那团火,可是碍於对她的怜惜,他终究还是压下了冲动,以免过度的粗鲁将对她造成二度伤害。

  “你一定根痛吧!”心疼的他飞快地扫视了她简陋的屋子一眼,却没见著任何伤药,不禁皱拢著眉问:“你的伤药放在哪儿?”

  见她垂下头,他的心霎时更像遭火焚肆了。

  “天啊,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一直没上药吧!你怎麽可以这麽不爱借自己呢?”要是他今晚不来,那地岂不是就放任著伤口发炎吗?

  才这麽想著,他忽然发觉她的背似乎早已发了炎,脓泡也早因衣物的摩擦而破了。

  看来她的背伤就算是好了,也无法回复到先前的雪白无瑕了。他惋惜地瞅著她的背,心中满溢怜惜。

  天啊,他昨天的一时之快究竟是罚到了她,还是罚到了自己呀?!

  气归气,他仍是以桌上的清水为她清理伤口。

  彻底清洗过後,他抑下满腔的心疼交代著:“你在这儿等著,我去拿个伤药就回来。”走到门口,他不放心地再次回头警告:“对了,不许你把衣服穿回去,免得再次摩擦伤口。”

  羞怯的丑奴儿有些迟疑,因为她实在难以接受如此赤裸著身体。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迟迟不见她有所回应,他怎麽也跨不出脚去。

  “嗯。”知道自己再不给回应,他一定会冲回来,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在夏翎羽的殷殷期盼下,崔晓升终於来到了楚家。

  “殷扬,你在看些什么?”崔晓升观察了楚殷扬好一会儿,发现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啊?没什麽。”楚殷扬稳了稳心神,扯了扯嘴角笑道。

  “师兄,请喝茶。”夏翎羽将端来的茶送到崔晓升面前,两人不小心迎上的目光有著难以言喻的苦涩。

  “谢谢。”崔晓升强迫自己别去看夏翎羽颤抖的小手。“这次前来,除了为你们大婚之日我没能赶来参加致歉以外,就是来叙叙旧,看你们好不好。今日一瞧,你们既幸福又美满,我这一颗心终於可以放下了。殷扬,翎儿以後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辜负她。”

  “我知道。”楚殷扬敛了敛心神,抑住直想往窗外瞧的冲动。

  “师兄,楚大哥待我极好,你大可放心。”夏翎羽幽幽的眼神中传递著无限的情意与歉意。

  “我知道。虽然当初我一听到殷扬竟要同娶三妻时,十分的不谅解,可是今日一进楚府,就耳闻他一颗心全放在你身上,专宠你一人,我的气当场就消了大半,这会儿又见你们相处融洽,鹣蝶情深,我的气就全没了。”

  “师兄,楚大哥会这么做全是我的主意,你千万别误会他。”

  “你的主意?”

  “是的。”夏翎羽将她初到楚府时遇到的情景简述了一遍,“所以,这件事真的怪不得楚大哥,他也是迫於无奈的。”

  “经你这麽一说我全了解了,这件事确实怪不得殷扬。可是,殷扬,我可警告你,这件事虽然不是你的错,可是翎儿要是因此吃了亏,受到伤害,我可饶不了你。”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绝不允许那个女人再伤人。”一提到杜凌儿,楚殷扬比谁都气愤。

  这些天来他每日都到奴儿的房里为她换药,看顾到她睡著才转回夏翎羽的房里休息。

  他本想趁此机会顺理成章的睡回奴儿的房里,可是受了伤的自尊却不允许自己这么轻易就算了,所以他只能夜夜拖著残存的骄傲回到夏翎羽的房里。

  尽管万般心疼奴儿,可是他坚持非她先低头不可!

  也就因为如此,明知她此时正在外头汗流浃背的干粗活,他却不出面制止。

  “再?”崔晓升狐疑的望著楚殷扬愤恨的模样,“难道……”他忧心仲仲的望向夏翎羽。

  “师兄,不是我,你别瞎操心。”

  “不是你,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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