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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可要真舍得下她,他就不会明知她不是命定之人还将她强行带回,更不会明知她无用至极还不将她驱离宫门。

  “所谓擅闯应该是明知故犯吧?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更何况迷路这等小事应该罪不至死吧?”她不怕死,却不想因为迷路而死,因为那实在是太太太丢人了,比先前被噎死还丢人。

  “不想死?那你是宁可削足挖目了?”

  “削足挖目?!”朱媥媥倏地膛大眼,“那我宁可死了算了。”

  光用想的就感到毛骨悚然了,要真没脚没眼的过一辈子,那岂不比死还难受!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望著他高深莫测的表情,她不住地猛咽唾沫。

  “开玩笑?”这又是什麽辞汇?“什麽意思?”虽然朱媥媥的用字遣词常让云栖使听不明白,可他总将它视为乡野俗语,并没有多加在意。

  “就说笑啊。”

  这回云栖俍没回答,只是一迳地看著她。

  “你……你干嘛又这样看我呀?”

  “记住!我、不、说、笑。”他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说著,“所以别再问我,我是不是在说笑!”

  “我知道你不说笑呀,可是……把我削足挖目对你有什麽好?你虽然不介意我的‘丑’,可难道也不在意我看不见又四肢不全的在床上服侍你吗?”那画面光想就觉得恶心,她就不信他的“胃口”那麽“好”。

  “如果你真变成那副德行,你说我还会让你躺在我的床上吗?”她的没脑子令云栖俍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不会。”她低下头呐呐地道,可旋即又稍稍抬起头,偷偷瞄著他。“你是不是对我厌烦了?”所以才会使出如此恶毒的伎俩对付她。

  “要杀你不需要理由。”她展露的怀疑神色对他是一大侮辱,让他想不咬牙都不成。

  以他在栖云国的身分地位,若想杀一个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而她竟将他想得那般不堪!

  “是吗?”她的眼神更加怀疑了。

  “这个问题只能靠你自己到君先生那儿好好想个清楚了。”本无意将她交给君无影,可惜她蔑视的眼神惹恼了他。

  “扁扁夫人,怎麽您也来了?”满腔怨气无处发的绿竹一见朱媥媥,便忍不住开口嘲讽了。

  “托你的福呀。”朱媥媥有气无力的往已经敞开的牢门走去。

  “等等。”看出朱媥媥身体不适的红梅出声制止。“左总管,夫人她--”

  来不及说出朱媥媥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能入地牢,红梅的话就让左弋打断。

  “这是爷的命令。”

  “那可否……”红梅递出一颗丹丸。她不是不恼恨朱媥媥带给她们的灾祸,而是防范未然,以免届时云栖俍又想饶朱媥媥一命,而她却熬不过阴湿地牢内的瘴气,那就很麻烦了。

  “罗唆。”隐身暗处的蓦然出声,红梅手中的丹丸同时被挥出丈外。他出手之快,根本无人能看清。

  随著君无影的出声,朱媥媥感觉四周冒出一股冷到骨子里的寒气,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夫人,请进。”左弋谨守本分地躬身请她踏入地牢。

  “有火把吗?”望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门内,朱媥媥问道。

  “这是牢房,不是客房。”全身痛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橙柳抢在左弋之前开口。

  “何不请左总管陪您进去算了。”憔悴不堪的紫絮也忍不住冷讽。

  “可以吗?”朱媥媥当真望向左弋。

  “属下尚有要事,请夫人原谅。”左弋委婉的拒绝。

  “喔。”朱媥媥再笨也明白这是推托之词,因为光陪她耗在地牢门前的时间都够他陪她走进再走出好几趟了。

  “夫人谓。”左弋再次做出请的姿势。

  “他有说我必须待在里头多久吗?”朱媥媥蝙咬咬唇,给自己最後一丝希望。

  “很抱歉。”左弋垂下眼。

  “问这岂不多馀?身强体壮的人都熬不过三日了,更何况是你。”黄樱脸上的笑意不再,尽是受痛的表情,“既然让你进去,想必就没要你活著出来。”

  她们既是因朱媥媥而受此活罪,她理当难受以陪!黄樱满意的看著朱媥媥益显苍白的脸色。

  “是吗?”绝望的朱媥媥不哭反笑,那模样绝美无比,让在场的人不禁都看傻了眼。

  除了无情的君无影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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