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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言地望着他青一块紫一块的红肿伤口,汪蕣羽将脏污了的毛巾放进水中清洗干净后再拧干,加快速度地为他拭净下半身。

  如此反覆的动作,直到他全身不再有血为止。

  由医药箱拿出碘酒,她毫不客气地直接往他身上的各大小伤口浇洒下去。

  在她“泼”碘酒的期间,他无数次痛到抽搐、痉挛,她却视若无睹的继续“虐待”他的身体,直到他各大小伤口都“招呼”到为止,前后足足耗掉五瓶碘酒。

  累坏的汪蕣羽伸伸懒腰,吐出郁积在胸口的闷气,才又接着帮他上药,并将他身上较为严重的伤口包扎起来。

  好不容易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口后,汪蕣羽强撑着精神,将他由脚到头扫视一遍,这才发现他的后脑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敛眉摸了下他肿了一大块的后脑勺,侧头思索了下,随即冷漠的站起身,决定先任由他赤身裸体的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等自己休息过后,再去伤脑筋。

  ☆ ☆ ☆

  翌日,清晨六点。

  汪蕣羽踏出房门,下意识的望了眼昨夜“尸体”摆放的位置,见他依然躺在原处,她便顺手捡起他沾血的衣物往垃圾筒扔去,然后开始清理满室的凌乱。

  “嗯……”

  汪蕣羽停下手边的动作,瞄了眼逐渐恢复意识的他。

  “噢……”他下意识的动了下,立刻被强烈的痛觉扯动了神经,因此不自觉的痛呼出声。

  “终于愿意醒了吗?”见他眨动双眼,她便不再盯着他瞧,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清洁工作上。

  “操,佣人都死哪儿去了,天黑了居然还不开灯?”强烈的痛楚让神智仍处于浑沌状态的他下意识地咒骂着。

  汪蕣羽不置可否地侧头望了望落地窗外那逐渐东升的旭日,随即低下头继续擦拭沾了血迹的地板。

  “噢……”随便动一下就痛不可当的他再次倒抽一口气。

  “谁?谁在那里?”忽然听见水声的他立刻大声问着,不待人回答就又紧接着下令道:“不管你是谁,先去把灯打开!”

  “你瞎了啊?!没瞧见阳光吗?”汪蕣羽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不懂得节约能源的家伙!

  “阳光?”他闻言不禁努力地睁大双眼,却还是不见一丝光线。

  “你外国人呀?”连三岁小娃都知道的东西他竟有脸一脸茫然!她不禁嗤之以鼻地睨他一眼。

  “我是香港人。”他冷冷地回她一句,堵得她一时傻了眼。

  尽管眼前的情况诡异难测,他仍以极佳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慌乱的心绪,不让无措显现在脸上,以免让人欺到他身上来。

  “阳光就是……”

  “我知道阳光是什么!”他老大不客气的打断她。“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哪里?”神智恢复清醒的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感觉得到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自己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已经记起自己先前遭突击的事,也很清楚对方想置他于死地,却被他耍诈脱逃了。

  可记忆仅止于此,其余的他就完全没印象了。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是我家,在这里是因为你求我救你。”

  将抹布拧干后,汪蕣羽站起身来,环视大厅一周,确定地板再无任何脏污后,才提起水桶,打开落地窗,将污水倒进花台的排水孔,接着打开水龙头随便冲了下水桶顺便清洁排水孔,然后才重新关上落地窗。

  “我求你,你就救我?”他嘲弄的语气充分地表达出他的怀疑。

  “救你是因为你说要许我一个愿望。”她本无所求,但听他一副她就该有所求的欠扁语气,她也就不客气地顺着他的语意回了。

  “你有什么要求?”他虽不是神灯,但以他岳家的财势,除非她要天上的星,否则只要她开得了口,他绝对就给得起。

  岳家是香港的三大富豪之一,产业遍布亚洲各地,可谓是亚洲的地下经济之王,凡有意在亚洲发展的企业莫不卖岳家三分颜面,以免无故腰斩。

  “还没想到。”

  “操!”随着意识越清晰,他后脑的疼痛就越加剧,倏地,一阵强烈的抽痛袭来,完全没心理准备的他脱口就是一声咒骂。

  汪葬羽闻言皱起眉,以为他是不满自己的回答。“你只给一个愿望,好好斟酌并不为过吧。”

  “操,你直接去找把槌子把我敲昏算了。”痛到不行的他猛敲着自己的头,完全没将她的反讽听进耳里。

  “你……”一直没看他的汪蕣羽被他粗鲁的回应惹毛了,遂施舍的瞥他一眼,这才发现他的异样。“你怎么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医生怎么说呢?!”操,她家的床怎么那么硬又那么冷啊!感觉浑身筋骨生硬泛疼的他咬牙望向发声来源。

  尽管看不见,他依旧可以感觉到她正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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