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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天知道她们花了多大的力气,直到昨天才把那些又贵又重的贵重物品搬进储藏室里,怎么不过转个眼,今儿个竟然又要搬出来了?!

  “对不起。”望着珊珊一副快要虚脱的模样,汪蕣羽不禁满心内疚。

  “唉……”珊珊无言以对的垂着肩,相当认命的往储藏室定去。

  汪蕣羽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珊珊的无余,汪蕣羽的无语,正在教岳鸩感到莫名其妙,但他依旧老神在在的坐着,等着看她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忽地,岳鸩双眼大瞠,瞪着使尽吃奶力气搬着琉璃金狮的汪葬羽和珊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珊珊的表情会那么怪异了。

  因为整间屋子的贵重物品要搬进储藏室里,起码也要花上她们近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她们应该是这两天才刚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

  “站住。”见她们才刚小心翼翼放下琉璃金狮,就又准备走向储藏室时,岳鸩唤住了她们。“不用搬了。”就当他误解她的补偿吧。岳鸩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做下注解。

  “可是……”汪蕣羽不安的回视岳鸩的眼。

  “为什么把那些东西都搬进储藏室里?”懒得听她废话,他一把将她拉进怀中,原本舒展的剑眉却因此皱拢了起来,因为手中不同以往的粗糙触感,让他感到相当不舒服。

  操,她的手不是应该又细又滑的吗?

  “找讨厌样品屋的感觉。”

  “操,我问你东,你却给我答西!”以为她在敷衍自己的岳鸩厌烦的甩开她的手,“你干脆回答我怕失窃算了。”

  “你不觉得之前的摆设像样品屋吗?”她安抚的反捉他的手,徐缓的解释着。“一点人气也没有。”

  “之前没人气,现在就有?”他很是不屑地四处环顾,怎么也不觉得现在有哪一点比之前好。

  “起码比较像个家。”

  “家?”

  “嗯。”她点点头,“你不觉得吗?”

  “—点都不觉得。”若真要他说,他只觉得这里像难民收留所。

  要什么没什么。

  “好吧,等你不回来,我保证,这里的一切都会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她强撑起嘴角,勾出微笑。

  “你耳背啊?还是记忆力不好?没听到我说不用了吗?”他口气不佳的横她一眼。

  他不是怜香惜玉,而是为自己着想。

  想她的双手已经不再细致光滑,若再受虐一回,岂不更加粗劣?岳鸩皱着眉,忍住想翻看她的手已经被糟蹋到何种程度的欲望。

  “可是……”她的不豫在他的白眼下骤然终止。“谢谢。”汪蕣羽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看来,自己当初的判断是对的。

  他,不过是外表看起来凶恶而已。

  “笑什么?你牙齿白啊。”忽然觉得她的笑容很碍眼的岳鸩恶声恶气的瞪着她越来越灿烂的笑容。

  “我笑,是因为你遵守承诺,又来看我了。”

  “白痴。”岳鸩有些难堪的回避她的眼。

  天知道早在几天前他就又想来了,但碍于尊严,也为了不想让她过于得意,所以他才会隐忍至今日。

  “你又在做什么?”经过大半年的相处,他发现她怪异的习惯还真不少。

  除了必须在特定时刻为植物换水,水量还必须一滴不差,恰好是瓶身的三分之二以外,她还坚持某一种颜色就一定要搭配另一种颜色,例如只要看见有黄色的地方,就一定会看见绿色与之相配,看见红色就一定能看见土金色。

  就连做莱,她也都尽量符合自己的配色原则,而且上至佐料,下至调味,她都非得拿秤精确估量不可,所以是不是她做的菜,他光用闻的都猜得出来。

  “耶诞节快到了。”她没有抬头,继续将大小不一的方形保丽龙用不同的亮面包装纸包装起来,然后系上符合她配色原理的各式彩花,感觉就像一个个精巧的礼物。

  岳鸩有些受不了的望着她摇头。

  这些日子的相处,除了她那些怪异的习惯之外,他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跟她讲话绝对不能只听她字面上的意思,否则早晚会被她活活气死。

  因为她的回答,含意往往在字面下。

  就像现在,如果他没意会错,她想表达的应该是她在准备布置耶诞树的材料。

  “为什么包保丽龙?”一般不都该包礼物吗?

  “一个人只要—份礼物。”她的语气满足寂寥。

  今年的耶诞节,又注定是她自己一个人度过。

  往年,蕣心都有人邀约,所以根本不可能陪她;今年,耶诞节也不在他会出现的时间内,所以她并不奢望他会出现。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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