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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不愧是笑阎罗,处于这样的劣势,仍爱逞口舌之快;算是他俞烈好人做到底。在他死前,为他留点面子。

  “笑阎罗!你我之间谁胜谁败,再明显也不过了,识相的话就将那魅影门的人交出来,并效忠本山庄,否则你绝活不过今日!”

  “你想杀人灭口?”冷单倣脸上的笑,令人不自觉地感到冷寒。

  无畏地耸肩,俞烈习以为常道:“我宁可说是对劫银毁屋的不肖匪贼,一点小小的惩罚;只是这匪贼最后竟畏罪自尽了。啧……可惜喔!”

  “哼!假仁假义,倒挺符合执义山庄一向的行事风格!”舞影忍不住讽刺道。

  俞烈不怒反笑。“专作杀人买卖的低贱门派,有资格说话吗?”

  “至少咱们不会像‘某些’虚伪的门派,打着正义的名号,暗地里净做无耻的行径!”舞影反击着。

  “哈啥……好,这就当作是你的遗言,你留着到地府向阎王告状去吧!”俞烈阴狠地注视笑阎罗与舞影。

  “来人,放箭!”

  一声令下,原本在一旁待命的弓箭手,纷纷射出手中的箭。如雨丝般的箭矢,皆指向同一个目标,稍不留神,便会被刺成千穿百孔,惨不忍睹。

  冷单倣护着舞影在箭雨中腾挪,极少亮相的贴身兵器终于出手了;那是一只以纯钢淬炼而成、伸缩自如的银棍,全长三尺二寸,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耀着一抹谲异的银光。

  银光围绕在两人身侧,阻挡了所有伤害,但两人的身形仍是不住地后退,一步步退向危险边缘……

  “啊”

  终于,在众人来不及反应之前,一脚踩空的两人,双双坠入深不见底的断崖。

  “呃……少庄主,现在该怎么办?”随行的侍兵长请示道。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愕然良久。

  “到山崖下给我找,死也要见尸!”这样的死法,不是他所预想的,总觉得似乎太容易了。

  侍兵长为难道:“少庄主,此处是绝命崖,从来无人知道崖底在哪儿,所以……”

  “这里是绝命崖?”俞烈的脸上有着欣喜;既是“绝命”便定无“活命”的道理。

  让他们两人就这么死了,算是便宜他们了。

  一掉下绝命崖就算不死,天寒地冻的,不冷死也会饿死了。少庄主放心,他们绝不可能活命的。”群雄之一断言道。

  今夜的风,特别寒冷刺骨,即使站着,仍不住打哆嗦,此刻大伙儿心里头只想回到那暖暖的炕上,喝它几杯烧刀子,任谁也不想留下来寻找那冰冷的尸体,只怕尸体来寻着,人已经冻僵了。

  俞烈向深不见底、一片漆黑的断崖望了望,得意地笑了。“走!大伙回山庄好好喝一杯,庆祝匪徒得诛!”

  众人快步奔回山庄,无人在意是否该找着尸体方能安心,因为他们相信,无人能坠下绝命崖而不绝命寒风飒飒,吹得洞口呼呼作响,而舞影便是被阵阵风声所惊醒。

  睁开眼帘,伸手不见五指的陌生环境令她不安,当她触及身旁的人时,不禁松了口气。

  “单倣……单倣……”干渴的喉咙让舞影的声音变得沙哑又微弱;抵在冷单倣臂上的手掌,轻摇着他。“单倣……”舞影愈喊心愈沉。

  她未曾见他如此熟睡过,以往只要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便能使他惊醒,如今怎么会……

  摸索着自身上找出火摺子,突来的光亮,让她几乎睁不开眼;当眼瞳适应光线之后,一声轻喊自她口中溢出。

  “啊!”舞影连忙以手掩口。即使明白自己该镇静,但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无法冷静。

  与舞影面对面侧倒在一旁的冷单倣,双眸紧闭、双唇泛白,额尖淌出一颗颗冷汗;而他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翻卷的肌肉与破碎的衣衫搅在一块儿。阵阵热气不断自他身上散出,使原本寒冷的空气中蒸腾着窒人的热浪。

  呆愣的目光自冷单倣惨不忍睹的背上,移至毫发无伤的自己身上,不受控制的泪水竟扑簌簌直落下。

  濡湿了她娇美的脸庞。

  “舞……影……”冷单倣的衣鱼震醒了舞影。

  不!他不能有事!不能!

  舞影迅速起身往洞外冲去,慌乱地寻找水源与可燃的树枝。而后,她撕开他背上的衣衫,以干净的碎布替他清洗伤口,洒上一层有着清淡香气的药粉后,以白裙摆撕下的布条为他包扎。

  “答……”晶莹的珠泪无声息地滴落在冷单倣干燥的唇上,引出了他的渴望。

  “水……水……”陷人昏迷的他,只觉得唇舌干渴难受,下意识舔着唇瓣。

  见状,舞影胡乱地拭去脸颊的残泪,檀口含入一口清冽的冷泉,俯身哺入他的口里。

  当甘凉的清泉市滑过他的喉咙,他的唇舌便自动向来源处探索,依着本能贪婪地吸吮,借以满足他最原始的渴望……

  他灵活有力的舌夹着一股霸气直人她的檀口,或舔或卷,扰乱了她的理智;在他热情的催拨下,舞影不自觉地伸舌与他纠缠.回应每一分他燎发的欲望薄唇离开了她的红唇,-一吻过她的俏鼻、嫩颊,来到闪着晶亮水珠的眼;微咸的水珠,刺激着冷单倣,将他自昏沉中唤醒。

  “舞……”冷单倣用力眨眨眼,意图让浑饨的脑袋清醒些;而舞影脸上的残泪,的确让他清醒不少。

  “怎么哭了?”

  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然而他沙哑的嗓音逼出她更多的泪。

  未曾见舞影掉过一滴泪的他,直觉地认为她受伤了,疼痛难当之余才会掉泪。

  “哪里疼吗?”冷单倣勉力撑起身子,想察看她的伤势,不料背上一阵撕裂仰的疼痛,让他僵直了身子。

  “我没事,你别乱动。瞧!背上的伤又裂开了。”

  舞影急得扶他躺下;这个人不知道自己伤得有多重吗?

  “为什么哭?”他环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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