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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他被这道难题给困住了。

  宁时鹰暗忖:瞧她现在这副昏迷不醒、弱不禁风的模样,跟先前简直判若两人。要是待会她一醒来,势必凶巴巴地要他负责,自己还是别蹚这趟浑水算了。

  宁时鹰正欲举步离开,白衣女子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喊,令他不由自主地又停下了脚步。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他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好人做到底吧!谁教我心地这么善良呢?”

  他一把抱起了白衣女子,大踏步地离开了树林。

  在曲龙镇上,宁府不但赫赫有名、气派非凡,同时也和萧府并列为两大最有权势之府,两府亦是情谊匪浅的世交。

  宁府前蹲着两只大石狮,配上三间兽头大门,宣示着显赫的地位。正门除非是极有身分之客人来访,否则不轻易开启,通常只开东西两边小门以供出入。

  往常宁时鹰只要溜出家门,急得众仆役到处寻找之际,他会故意自荒僻的角落翻墙入内,再大摇大摆地进入内堂,把丫头和老妈子们惊出一身冷汗,争先恐后察看他这宁府之宝有无受到任何伤害。面对大伙儿的殷殷告诫,他总是佯装听不懂,最后不是谎称他待在练功房,要不就说是在后花园的草地上睡着了,让众人无可奈何。

  然而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正经八百地循着大道返回,无视一干家丁的错愕,他手上抱着白衣女子,一脚踹开大门直奔内堂。

  十二金钗正在园内等他回来,一见他身影,一个个兴奋涌上,将他团团围住,忙着争宠。

  一时之间七嘴八舌,嗲声四起。

  “少爷,你又溜到哪去啦?大伙儿忙着找你呢!”

  “少爷,这女的是谁?”

  “对呀,没见过呢!”

  “好像伤得不轻——”冬儿凑近想看看她的伤势。

  白衣女子被这阵嘈杂声惊醒,忽地瑟缩,迷迷糊糊喝了一句:“走开!”

  登时春夏秋冬梅兰竹菊红橙蓝紫,十二金钗愣得噤了口。这女的是谁?口气这样狂?

  宁时鹰见她们惊骇的模样,不禁失声笑了起来。

  碍于男女授受不亲,宁时鹰找了秋儿帮她清洗伤口包扎妥当,顺便命令他的贴身女婢十二金钗不准将此事禀告老爷和夫人。

  十二金钗们自小同他一块长大,面对这潇洒英俊的少主有哪件事不依的?当然满口应承。

  半晌,秋儿提了水出来。

  “少爷……”她仿佛瞧出了什么端倪,欲言又止。

  宁时鹰问道:“怎么了?”

  “她是哪家姑娘?怎么会……”

  “我不认识她。你到底想说什么?”很少见秋儿这般吞吞吐吐。

  “唉!”她叹了口气。“没什么。伤口奴婢都处理好了,幸而伤得并不重。奴婢先告退了。”说完她急急忙忙地离开。

  宁时鹰纳闷着,秋儿似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他急急推门进去。

  床上,躺着那名一身素白的女子。

  她因为媚药的关系,双颊炽热如染了一层红霞,薄唇彻得恍如玫瑰,双眸痛苦地迷蒙着。

  此刻她感觉如坠进地狱般被火焚烧,又热又烫、又香又软。

  她看起来似乎很痛苦。宁时鹰不舍地想着。

  他担心地伸手轻碰她额头。

  她忽而感到一阵颤栗,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

  没想到这媚药的效力如此强劲,欲火焚烧得她痛苦不堪,意志力也被急切的生理欲望征服。

  再顾不得其他了,她着魔般地抓住他的手,矛盾地望着他。眼中充满茫然无辜,仿佛乞求着什么。

  宁时鹰被她的表情迷惑。

  胡群这狗患子的独门媚药,向来无药可解,唯一的方法就是要与男人交合。然而宁时鹰再怎么放浪不羁,也不会对一个素昧平生的黄花大闺女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可是,眼看着她痛苦的神色有增无减,再拖下去,难保她不会丢了小命……

  宁时鹰的理智在这一刹那间千回百转,最后他毅然决然地抛开一切,上前握住她不安的手,侧身躺卧在她身畔,低喃着:“别怕,我在这儿。”

  他语气中的坚定沉着,让她放心了不少,虽然不知他要如何救她,但逐渐高涨的欲火早已令她失去了思考能力,于是她用着最后仅剩的理智,向他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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