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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在车上,他们都不说话。但滚烫的身体、热烘烘的皮肤,麻酥酥的脑子、已经演绎了各种话语,对于等一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他们都有底。

  果然,当蒋汉城牵着她的手,推开家门,还没亮灯,刚来得及把门带上,陈明慧就扑进他怀里,蒋汉城超有默契就把她挟往卧室。

  沿路他们在黑暗里又亲又抱,又搂又缠,推推拉拉,跌跌撞撞,直奔卧房,飞扑上床,跌进软绵绵的被子。

  陈明慧哈哈大笑,因为他们竟这样急切地想拥抱对方。

  他将她拽进被窝里,让羽毛被掩埋他们。

  羽毛被很轻,很暖。

  藏在他的被子底下,陈明慧闻到男人的气息,属于蒋汉城阳刚的体味,这是他的床,是她的避风港。他们在被里浪漫。他手忙脚乱的脱她衣服,她手足无措地任他摆布。他们很快脱个精光,赤条条地如初生婴孩。

  他们热情地碰触彼此身体,炙热的皮肤光滑柔润,手掌的温热抚过皮肤带来的强烈兴奋感,他们急着占领对方身体。

  这战役名日“爱的战争”,输赢在谁先兴奋崩溃,这是对情人身体最缠绵的攻击,陈明慧曾在书里、电影、八卦综艺节目中耳闻过这种甜蜜的战争,是怎样刺激、热血、兴奋,可是就算听到好奇心痒,可从没兴致和其他男人研究或切磋这种战争。这战役和别的男人打,她觉得恶心,现在和蒋汉城缠斗,她好兴奋啊!

  她喜欢蒋汉城对她做的事,一切。

  他把她圈在怀里,一直吻她,像在品尝甜美的糕点,热情的亲吻令她如奶油般融化。暖烘烘的吻,她融化了,好像体内有蜜渗出来,像皮肤毛细孔都张开,雀跃地欢迎他的亲吻,他吻了一个地方,身体其他地方就会颤栗地渴望也能被宠幸。他暖热的手掌抚逼她的皮肤,电麻的刺激感震撼她——

  陈明慧感觉自己燃烧得像滚沸的汤,当他将她压在他身下,当他终于进入她时,她疼痛而紧绷身体,但很快被某种莫名的亢奋感击溃。她试着接纳他,只有他能撬开她封闭掩埋的热情,将她野放,使她性感,让她的脸颊因爱的滋润而潮红,身体因他的深入而湿润。她紧紧攀着他,在他的拥抱之下呻吟,不断地弃守自己的身体,使他进入得更深,彼此嵌得更紧密——

  蒋汉城激动又亢奋地听见她兴奋的呻吟,他终于在被窝里扳回一城,过去每一次都是他被她欺负。现在,他令陈明慧尝到身体的极限,突破了女人最隐密柔软的底线,他成功令陈明慧兴奋得颤抖,让她体验到神秘的经验,他也因此感到至大的满足。

  这无法用言语形容,就算看过书籍电影都输给亲身的体验。

  跟亲爱的人、挚爱的人,做这缠绵的害羞的事,脑子可以完全空白掉,神经可以被至乐感掐住,柔软的身体可以缠着另一个坚硬的身体,然后她在他热烫笃实的填补中热烫烫地融化。

  这被窝里的战况真激烈,她输得心甘情愿,因为输的人,得到甜蜜的奖励,那是今生未曾经历过的酥软的滋味。从未有过的放松感,紧接着至大的快乐后来临。

  热烈缠绵后,他们一起泡热水澡,在布满蒸气的浴室里,躺在撒了温泉粉的热水底,蒋汉城让陈明慧坐在他怀里,帮她按摩肩膀。屋外是凛凛的寒冬,这小天地里春色旖旎,很温暖。

  “你肩膀很硬喔。”他揉着她肩膀说。

  她背对他躺靠着那笃厚实的胸膛,直打呵欠。

  “想睡了?”他笑着,回忆道:“小时候你老是在睡觉,哪里都能睡。”

  “唔——太舒服了。”

  陈明慧拿起浴缸边搁着的帆船造型沐浴乳,白色瓶身装着淡橙色沐浴乳,瓶身有一只蓝色海马图腾。

  “德国海马梦幻香水沐浴乳……你还在用这牌子的沐浴乳。”

  “你还不是一样?你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他们笑了,彼此都怀念回忆里的味道。

  陈明慧说:“这个进口牌子现在很普遍了,所以多了防伪雷射标签,之前我买错过,味道差很多,我喜欢这个味道——”

  “我知道,那时候我常偷装我家的分给你用,我妈一直觉得很奇怪,浴室的沐浴乳才刚刚开封,马上就用光一半了。”

  “你妈那时候很讨厌我哩,想想也是应该的,我都在用你家的东西。”

  “现在不会了,他们现在管不动我,我革命成功了。”

  “革命?你这么温和也会革命?”

  “我学甘地宁静革命。”

  “怎么个宁静法?”

  “就是不和他们争执,也不试着说服他们同意我的做法,因为那样只会吵架。当我坚持不留在加拿大和他们住,要回台湾时,我爸妈很气,一直讲都没用,最后就拿我爸之前写好的遗嘱内容给我看,说要把原来留给我的遗产删除,还说要把之前登记在我名下的基金跟股票都卖掉,要我签授权书。”

  “你签了吗?”

  “我签了啊,反正本来就是他们的财产。”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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