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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走出国术馆,大雨滂沱,天色灰暗。没有伞,他们只好先到国术馆旁的小餐厅避雨。服务生过来,金绍棠点拿铁,弥生要了义式咖啡。

  咖啡送上,金绍棠啜一口,弥生一看他皱眉便笑了。

  他嘀咕。“还是你帮我买的好喝,你都上哪买的?”

  “Espresso二分之一,不加奶泡,牛奶三分之一,糖减半。”

  “嗄?”

  “你的口味,我平时买给你的口味。”她笑望他,忽然暗了眸色,望向窗外,看雨击打长街,看行人纷纷走避。“以后你这么说,就能喝到同样的拿铁。”

  “喔。”他想了想。“你怎么知道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弥生微笑,她低头回忆道:“第一次帮你买拿铁,你喝了说“要是别那么甜就好了”,后来就帮你将糖减半,有次又听你说“要是咖啡淡一点会更顺口”,于是又把Espresso减了,没想到你又说“不要奶泡就更好了”,后来,那就是你天天喝的口味,你记住了。”往后,她不再记这些事了,她要更爱自己。

  金绍棠沉默,好一会儿后感慨道:“原来如此。”

  餐厅里的音乐,外边急遽的雨声,混杂成模糊的声响,金绍棠觉得他心底也下着一场大雨,这几日都像困在暴雨里,模模糊糊弄不清状况,现在他逐渐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自己这样惶恐焦急,可是……

  他瞄了眼弥生握着的咖啡。“那是……义式咖啡?”

  “是。”

  “你都喝这个?”

  “是啊。”

  “什么味道?”他拿来啜一口,瞪住她。“好苦。”

  她笑。“是吗?苦过舌头会回甘,很棒的。”她看见他搁下杯子,神情沮丧、眼色忧郁,怔怔地望着咖啡失神。

  她开玩笑地说:“怎么,那师父把你吓坏了?其实没那么痛啦,不过他长得吓人倒是真的,手那么粗……”

  “弥生。”他忽地瞪住她,眼神炙热得令她心慌。

  “怎么了?”

  “我是不是好自私?”

  “嗄?”

  “你在我这工作五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爱喝义式咖啡……”她却将他的口味记牢。“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恶,我真的很可恶,对不对?”

  “也不是……”弥生回避他的目光。“也许你只记重要的事。”是她不够重要。她望着窗外。“真是,雨越下越大。”

  “那正好,我们就待久一点。”他难过地说。“这几天……我们都没好好地说话。”

  手机响了,弥生接起。金绍棠听见她对着手机说--

  “嗯,我收到了,花很漂亮。今天?我……”她看绍棠一眼,侧身过去,压低声音。“我回去再打给你,嗯,好,好。掰。”

  她一收线,他忍不住问:“谁?”

  “什么?”

  “是陈祖伟?你真的很喜欢他?花也是他送的?”他语气急切。

  弥生沈脸,他即刻敛容,不自在地笑了。“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问问,我只是关心……”好烦!他掏出香菸,打火机却老是点不着,看来是没瓦斯了。

  弥生拿起桌上印着餐厅名字的火柴盒,擦亮火柴,他凑身过来,低头引燃香菸。他的头发擦过她的脸颊,她的心即刻瘫痪。转头望他,这熟悉的轮廓啊,她看着看着失神了。

  “弥生!”他忽地大叫,打掉她手中的火柴,抓住她的手审视。“有没有烫到?”

  她怔住,她竟忘了手中还燃着火柴,她抽回手。

  他笑了,看着她说:“最近你一下割到手、一下扭到脚,刚刚又差点烫着,难道……这就是爱情的魔力?”他口气酸涩。“没想到陈祖伟这么有魅力,把你迷得晕头转向……”

  笨蛋!弥生冷道:“是。”

  他生气了。她何必答得那么干脆,多希望她会否认。唉,金绍棠限自己生气,白痴啊白痴,干么提这个来让自己闷?

  雨停了,弥生的眼睛却泛起湿意。她说:“我们走吧。”

  “我们怎么了?”他问,她怔住了。他望着她。“弥生,我们怎么了?我变得很奇怪吧?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直惹她生气。

  “你最近的确很讨人厌。”她气恼,可是为什么他神情哀伤?她摇头。“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她跟陈祖伟交往,不奢望他因此吃醋难过,但起码他也不需要很为她庆幸的样子吧?什么她为爱情晕头转向?从他口中说出这些,太让她难堪了。

  “弥生……”他轻喊她,那落寞的口气令她心紧。

  “你、你要说什么?”

  “我……”他低头,眼神空洞的投注在桌面上。“我跟你说件事,你帮我想想……”他快疯了,再不说出来他要闷死了。

  “什么?”她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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