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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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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走向她,停在她身前。她开口,声音浓浊沙哑。“微生,我今日失态了……”她眨了眨眼,疲惫地傻傻微笑。“我歇一会儿就好。”她浑身慵懒,四肢酸痛,怎么也没力气走回去了。 微生不语,看她一眼,便抓了案上干净的巾帕,将她按在自己腰前,帮她撩起湿透的发。乐香贴着他胸膛,任他双手温柔,帮她将发拭干。 难得脾气急躁的白微生,竟这样站着耐心帮她理起头发。 贴着微生温暖胸怀,乐香不禁叹息。“微生,你今日对我真好。” “说话要凭良心!”微生边擦边骂。“我几时待你不好了?偷我字迹也不跟你计较,上回还拿背让你踩……”他喃喃数落起她的不是。 乐香听着听着,眼皮沉重,好暖、好热、好困啊!“微生……我想睡……” 白微生没听见,他还没骂够。“还有啊,你今儿个发神经,雨中漫步,你爷爷我不也奉陪到底!真是胡闹,这么大雨,要多伤心,都不该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方才还直打喷嚏,你要是……”忽然没了下文,低头见伏在怀里的乐香动也不动,微生蹲下,将她推开。“乐香?” 爱乐香睁开朦胧的眼睛。“嗯?”一脸恍惚,双腮绯红。 不对劲!微生凛容,伸手摸上她额头,好烫!又摸摸她的脸跟颈。“唉呀!”心急地对她咆哮。“你看你,发烧了吧!这下你高兴了!” 乐香恍惚着,只是困。“我很想睡……”一离开他的胸膛就惊觉到冷,埋首又在他怀底蹭。 微生揽住乐香软倒的身子,将她一把抱起,朝外边嚷嚷:“店小二!店小二!妈的,给你爷爷我过来!”嘴上吼着,双手却很小心,将乐香放置床榻,盖上厚毯。 “乐香?乐香?!”拍拍她迷糊的脸。 乐香睁眼,对不准焦聚,微生的脸模糊了,但听得他的声音焦虑。 “哪儿不舒服,告诉我,我去请大夫来。” “我想睡……” “不行、不行!先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 “我的心……”她迷糊着。 “痛么?还是怎地?”微生慌张。“你说清楚啊!” 乐香迷迷糊糊又闭上眼,昏眩着,四周的景物好似在旋转。 微生固执地催促。“先说清楚了,我好帮你跟大夫说,你怎了?怎样不舒服?告诉我……” 一只大掌抓紧她软软小手,乐香心悸,脱口便说:“我怕……”模糊喃道。“微生……怎么办……怎么办……” 微生听得糊涂,也跟着着急。“什么?什么怎么办?” “我们……”乐香开始盗汗,额头布满细汗。 “暖!”微生搁下她的手。“我看你啥也说不清楚。”急着就差人去请大夫。方到楼下,就见自家个人寻来了,一拥而上。 “少爷!快回去……” “夫人急着见您。” “您跟咱走——”大家七嘴八舌,倚地慌张。 微生隔开他们。“别烦我!”只忙着嚷来店小二。“去帮我请大夫来,快!” 家丁们拦住少爷。“少爷,白夫人取消您与爱姑娘的婚事。不得了啊,听说清水大师是爱夫人熟识,串通好骗婚哪,方才在挂月楼,这事可是……” 白微生诧然怒叱:“胡说什么?”愤怒地打断他们的话。 “真的,清水在挂月楼什么都说了。现下,夫人正在爱府和他们对质,您快回去啊!” 白微生瞅着一对剑眉,瞪着下人。夜深,客栈内冷冷清清,外头雨下得急骤,空气湿冷。 风吹入客栈,他身上衣袂缓缓飘动。 微生一双眼在浓眉下精湛锐利,他静了半晌,肃然道:“我不走,爱乐香病了,我要照顾她。”什么取消婚约,竟没人问他一声,总是这样任意安排。 “可是他们爱家……” “住口!”他勃然怒叱。一干人骇得全闭了嘴,但听微生笃定放话。“谁敢说爱姑娘不是,我便赏谁耳光。”脸色阴郁,认真警告。“都给我听着,她是你们未来的少夫人。现下——”他敛容怒视。“都给我滚回去!” 大伙儿摸摸鼻子,唯唯诺诺离开。 微生却怒火难消,灯旁,握紧拳头,横眉怒目。什么清水大师、什么狗屁,妈的,一群人被耍得团团转,荒谬!微生振振衣袖,忿忿地冲上楼。呔!他不吃这套。下回再见那神棍,定扁得他哭爹喊娘!这乐香他是非要不可,非娶不可! 雨直下不停,湿了一夜。乐香昏睡,流了很多汗,微生亲自照顾,一直没歇。 寤寐中,睡得迷糊,似梦非梦,但听微生不时在耳畔命她饮药喝水,额上总有干净的帕子替换,一双大掌不时轻轻拍抚她脸腮,将汗水拭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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