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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阮大爷忙着昭告亲友,到处跟人臭屁女儿嫁到富贵人家。阮夫人忙着打点喜宴,眉飞色舞,感觉自己很重要。柳姚姚也没闲着,忙着找木匠师父商量,迫不及待跟大儿子二儿子小儿子说——

  “以后阮罂姊姊住的那间别院,会改成你们的书房,你们看看喜欢什么样的隔间,门的颜色要不要重刷?看看桌子要不要换一张,看看……”看!还没嫁出去,已经开始打算强占阮罂的地盘,果然是一群狠角色。

  阮明德看中阮罂的文房四宝。“娘,我要姊姊的文房四宝。”

  柳姚姚立刻跟阮罂商量;“反正你以后用不到了,不如……”

  “娘,我中意姊姊的棋子,可以给我吗?”阮震天看中阮罂常玩的一套黑白棋。

  柳姚姚即刻跟阮罂预订了。“反正这棋子你嫁过去后,也没空玩了,不如……”

  阮威武看中阮罂房间的矮柜子。“娘,我要……我要……”

  柳姚姚卯起来逼阮罂给。“阮罂,这柜子的东西可以清出来吗?反正以后你也不住这里,这些东西放着太浪费了……”

  阮罂通通微、笑、以、对。

  几日后,东西通、通、暴、毙!

  文房四宝莫名其妙地被她失手摔成文房四残,黑白棋莫名其妙被她搞丢十颗棋不成套,矮柜子忽地少一只脚也残了。

  阮明德、阮震天、阮威武跟柳姚姚哭诉——

  “她故意的、她故意的、她故意的……”

  哼,确实故意。想到这些东西要被这群可恶的臭小子用,阮罂宁愿砸坏。为此她跟二娘的关系更水火不容,但想到阮罂很快就要嫁出去了,他们可以在阮府为所欲为了,二娘还是兴高采烈地帮着筹措婚宴。

  这天一大早,阮罂起床准备。这是她出嫁的早晨,勤儿帮小姐梳头,晚些,专门打理嫁娘的婆婆会来帮阮罂做头。勤儿梳着梳着,忽然,小姐问她——

  “勤儿,你有梦想吗?”

  “有的,小姐。”唰唰唰,把小姐的头发刷得黑又亮。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说了小姐会笑我。”

  “不笑你,你说。”

  噗,勤儿自己先笑出来。“说起来我的梦想很可笑……”

  “我听着,你说。”

  “我曾在翠湖那儿,见孙大娘跳过剑器舞。当时,她舞剑的气势,教我们这些围观的人都看傻了。我当时看了很激动,想跟孙大娘一样懂得耍剑术,然后去当女侠,铲奸除恶,到处打抱不平,不知多威风、多过瘾!”勤儿吐吐舌头,笑了。“我是痴心妄想,我不过是个小女婢,哪能当什么大侠女。”

  重点不是她是女婢,重点是,她还是个超胖的女婢。

  阮罂转身,打量勤儿。嗯,宽额、肥鼻、厚唇、大胸,粗腰、胖臀……嗯,很难将勤儿跟身手矫健的大女侠联想在一起。

  阮罂吸口气,拍拍勤儿肩膀。“没问题。”

  “嗄?”

  “你当女侠没问题。”

  “别说笑了。”

  “你看着。”阮罂拈起一支发钗,弹指,嘟地一声,发钗钉进墙里,钗身震着。

  勤儿惊呼:“你会武功?”

  “你随我陪嫁到高家后,我们将会有漫长一段无聊苦闷的日子。我就利用这段时间训练你当大侠女。”怎样?够教人振奋吧?但勤儿听了,面无表情,没有反应。阮罂问她:“怎么?很感动?”

  “不,是很惶恐。”

  “惶恐什么?”

  “小姐,你看我身材这么胖,哪有办法练武?”肥女使轻功天上飞,肥女提剑跳剑器舞,怎么想象都觉得很怪诞。

  为了加强勤儿的信心,阮罂豪气道:“好,我且试试你的底子。”又挑出另一发钗,交给勤儿。“学我刚刚那样,将发钗往墙上射,用力射,让我看你的手劲。”

  勤儿射了,发钗飞出去了。没听见嘟一声,而是听见铿一声。钗没凿进墙里,连碰到墙都没有,它才飞了一步的距离,就跌落在地,发出铿一声。

  看吧!勤儿苦笑,望着地上的发钗。

  阮罂眨了眨眼,大声叫好。“好,好极了。”她喜孜孜跳下椅子,蹲在地上,指着发钗。“啧啧啧,奇才、奇才啊,勤儿真厉害……”

  “有……有吗?”勤儿好茫然。

  阮罂拉她过来,一起蹲在地上看。“你刚刚没听见吗?那铿一声,多响。”

  “是……是喔。”不就是掉地上的声音吗?

  “唉,你还不懂啊?你是聋了啊?我啊我从没听见过钗子掉地上会铿得这么大声的。”

  “很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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