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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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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大,人事部三点在派克屋开会,请你移驾一下,有个小简报。”冬湘宜探头进来。 他的手下很爱学他,看他常去派克屋审稿、策划,坐在那里发呆也当作在构思,最近常常跑去那里有样学样。派克乐得一律优惠待遇,搞得派克屋俨然成为NOW的附设咖啡厅。 牧洛亭还没走进派克屋就觉得不对劲,因为上面挂了“close”的牌子。原本晶亮无尘的大窗放下百叶窗,从外头什么都瞧不见。 这好端端周四下午,关什么门? 他心思一转,立刻苦笑。没办法,盛情难却,他还是硬着头皮敲门。 门只开到足够把他拉进去,那只不客气的大手绝对是房凌光的。 “Surprise!” 满满一间的人,除了房凌光、冬湘宜及社里几个主编及美工,还有襄依。派克和玛雅当然在,不喜欢出蔚房的派克夫人玉姗也破例露面。优年独自站在一角, 画面有些突兀,大概因为只有她不是NOW!圈子里的人。 牧洛亭眼睛扫了一圈便叹口气,布置得这么用力有必要吗?气球、鲜花、糖果把偌大的空间都挤小了,居然还有能跟婚礼size相比的大蛋糕。“谢谢。” “喂,姓牧的,知道你从来不准我们帮你庆生,但也不用谢得这么不情不愿好不好!”房凌光叫。 “他怕老,不敢庆。”派克笑。“他是没看见想看见的。”优年话中有话。 牧洛亭心里一紧。这种场合襄知当然不会喜欢,热闹喧哗不说,他俩又早被贴上“名人”的标签,她再怎么不介意,也不能假装它不存在。即使这些都是同事朋友,热情的祝福有时也是包袱,不喜欢当焦点的人,每一道注目的眼光都是酷刑。 “蛋糕还好,礼物我拒收,”他微笑岔开话题。 “那可不行。礼物虽然只有一个,你是绝对不敢拒收的。”派克吃吃笑。 牧洛亭暗叹口气。派克和房凌光这两个老友联合起来整他,他大概逃不掉。“我认了!到底是什么?”只要不是什么老掉牙的钢管辣妹就行。 灯突然熄了,牧洛亭再叹,果然是辣妹吧?房凌光也就这个水准了。 他等着音乐先起,但灯又亮了,他心狠狠一跳。 眼前的女孩一袭纯白无袖洋装,贴身的剪裁展现出柔美的胸线和不盈一握的纤腰,轻薄的裙摆不及膝,脚上是微跟的米白凉鞋,露出像珍珠般可爱的脚趾。光亮柔软的细发简单后梳,刚好够系成小小的俏丽马尾。 但最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是那张脸蛋,灵动的大眼转动着光彩,鼻梁挺直又婉约,水水的双唇是完美无瑕的轮廓,轻轻一抿,众人屏息。 这是杂志封面才能看到的美绝,活生生站在眼前,但这还不是最大的震撼。最惊人的是这个美少女似曾相识……这是襄知,如假包换! “碰”地一声,房凌光手边厚厚的书掉在地上,冬湘宜的下巴有跟进的趋势,玛雅一手指着襄知,嘴里发不出声音,派克则是恍然大悟的神情,优年嘴角一勾,襄依偷偷在眼角拭泪。 “你……不!你……你……啊!”房凌光抱住头,“是我眼睛长东西了吗?你们看到的是我看到的吗?”他声音愈喊愈高,“不行啊!不对啊!他妈的发生什么事了?!小不点!你……你……” 看他有精神要错乱的徵兆,优年清脆地咳了一声。“房凌光,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吗?怎么像见到鬼一样?有人就是两性通吃,扮什么像什么,有这么好大惊小怪的?” 优年上前,她的心其实也跳得厉害。什么样的美女她没见过?可是只看过襄知随意的少年扮相,眼前的反差实在太大——应该说,是大脑记忆、眼睛所见、和心中的认知三者一下子无法完全融合,就算是早已知情,也不免受到冲击。 况且襄知的美……实在无法形容。优年知道雕琢之美,每个上电视节目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要先经过最专业的摄影化妆,即使是最得天独厚的模特儿、明星,台上台下判若两人也是常事。但是尽管一步步靠近襄知,看得益加仔细,她仍看不出雕琢的痕迹。 明明什么都不一样了——眉毛更细致,皮肤更水嫩,眼角更柔美,唇线更娇娆,连下巴的弧线都变得更纤细……但这些不是浓妆或修整的结果。优年不知道襄知是怎么办到的,简直像变魔术一样! 不过是换上简单的洋装,头发梳整一下而已。也许是她的美太变化多端,像宝石有多种光华,看的角度不同,就是完全不同的风景。 “襄知,”优年双臂环胸,压下心跳,嘴上一贯地刁:“你这是要出柜还是出嫁?” 众人彷若初醒,刷地扭头看站在最后面的男主角。 牧洛亭的眼光闪亮,向来莫测高深的俊颜依旧平静,但眼中有什么呼之欲出,再不能压制。两人深深对视,彷佛室内的旁人都不存在,绵密相缠。 牧洛亭闭眼一瞬,只有派克看得出他内心的汹涌澎湃。 “小知,”牧洛亭低唤,那像是一种叹息,带着深深的疼惜不舍,众人屏息。 襄知微笑,那天使般的脸孔忽然更发了光。玛雅连眼睛都舍不得眨,这…… 这实在太美了!这真是她看了几年,襄依那木讷宅男、挥不去冏气的小弟弟吗? 只有优年领悟到几分,这震撼的出场,可能是怎样的犠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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