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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这是他一年一度固定拜会丁蕙兰的日子之一,另外的日子则是丁蕙兰的生日。丁蕙兰意思意思的朝他点个头。“坐吧。”

  跟在伍承勋身后的伍家律师也道:“老夫人,新年好。”

  “好。”丁蕙兰随手指了个位子。“方律师也坐。”

  “是。”

  丁蕙兰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两人,好一会儿才开口,“东西给我吧,我知道你很忙,就不多耽误你的时间了。”

  伍承勋一个眼色,方律师立刻打开公事包,拿出一份文件,恭敬的道:“这是老夫人要我为您草拟的财产分配书,请老夫人过目。”

  丁蕙兰难得端出伍老夫人的派头,拿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热茶,淡淡的道:“放着吧。”

  说财产分配书是好听,其实就是遗产分配书,而她故意一个指示都不下,放手让方律师全权分配她的财产,自有她的目的。

  “是。”方律师应道。

  等了几秒钟,见两人还不走,丁蕙兰又问道:“还有事?”

  闻言,无须伍承勋再使眼色,方律师机灵的道:“老夫人不需要我向您解释解释吗?”

  “不用了,有更改我会找你。”这句话,丁蕙兰最主要是说给伍承勋听的。伍承勋自然不会听不懂。“那我就不打搅妈休息了,再见。”起身向丁蕙兰再行个礼后,他昂首阔步的离开。

  方律师接着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也跟着离去。

  就这样?前后不到五分钟,而且讲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教偷听的吕静冠怎能不傻眼?

  “冠冠,可以了,别躲了,出来吧。”丁蕙兰放下手上的茶杯说道,她觉得是时候让吕静冠知道一切了。

  被抓包了!吕静冠慢慢站起来,充满歉意的道:“丁奶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躲在这里偷听的。”

  “没关系,这事你迟早会知道,过来这边坐吧,我有话对你说。”

  吕静冠依言照做,但还是无法消化丁蕙兰就是伍联集团老夫人的事实。

  丁蕙兰感慨的道:“没错,你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就是伍承勋,我的养子、默晶的爸爸。”

  吕静冠猛然转头看向丁蕙兰,惊呼道:“默磊就是那个传说中跟母亲一起被总裁打入冷宫的大儿子?”她身为伍联集团的一员,关于伍联集团的奋斗史、家族史,自然有一些研究,只是不确定其中的真假。

  丁蕙兰微微一笑道:“原来外面都是这么传的呀?”她频频点头。“嗯,倒是挺有趣也挺中肯的。”

  “丁奶奶。”吕静冠大喊,丁蕙兰忍得下这口气,她可做不到。“您居然还笑得出来?总裁他、他……”

  “他怎样?”

  “他对您和默磊都那么不好,您、您……”

  “我怎样?”

  “您、您……”吕静冠精巧的五官都皱在一起了,吐了好大一口怨气。“厚,不知道啦!”她气不过的跺了好几下脚。

  难怪伍默磊对人都冷冰冰的,有那样的父亲,会相信人性本善才怪呢!

  丁蕙兰定定的瞅着她,问道:“生气了?”

  “很生气。”吕静冠环起双臂,怒视前方,不看丁蕙兰,不停向上吹气,吹得她的浏海一掀一掀的。

  真可爱。丁蕙兰轻笑两声,别有居心地又道:“所以你说,默磊那晚对你说的那句话,怎么不是已经喜欢上你的意思呢?”她早把吕静冠那一晚被父亲赶出家门,到隔天孙子送她到自己家之前的事,盘问得一清二楚了。

  “丁奶奶。”吕静冠眯起眼睛,往丁蕙兰的方向瞪去。“您扯太远喽。”

  “是吗?”丁蕙兰装傻反问:“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偷偷观察默磊吗?”

  冠冠嘴巴上一直说默磊肯定有女朋友了,所以他那夜对她说的那句话,绝对不是自己认为的那个意思,结果咧?明明就是她对默磊动了心,才会天天盼着他来,还死不承认;而他亲爱的孙子,自从冠冠来这里住之后,便一反常态天天来报到,说他对冠冠无意,鬼才相信。

  “我、我、我哪有!”吕静冠坚决否认,双颊却红红的。

  “哪没有?一说谎就口吃了。”丁蕙兰紧抓着吕静冠的小辫子,快意的欣赏着她又一次爆红的小脸。

  “丁奶奶。”吕静冠害羞地大声嚷嚷,继而不甘心的恐吓,“您再这样,我就不理您了哦。”

  “好好好,丁奶奶不取笑你就是了,别生气了。”丁蕙兰笑露一口白牙,愈加渴望吕静冠能成为她的孙媳妇了。

  说笑归说笑,有些事情,吕静冠不得不问清楚,“丁奶奶,所以传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吗?”

  “一半一半吧。”丁蕙兰迟疑了一下又道:“就像我,传说我是一个被丈夫遗弃的糟糠妻,整日待在家里以泪洗面,盼着丈夫归来,你看我像吗?”

  “不像。”

  “所以喽,这是真实的人生,不是八点档连续剧,少一点狗血、多一点智慧,才能看清楚现实,进而分辨其中的真伪,懂了吗?”丁蕙兰怜爱的抚了抚吕静冠恢复白皙的面颊。

  他们这两个年轻人对彼此都有意思,却没有人有勇气跨出第一步,她是不是应该再鸡婆一点,推他们一把?

  再想到吴雪霜日前对她提出的那个无理的要求,丁蕙兰心中顿时一片清明,不用再考虑了,她就把她的责任完成,其他的就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懂了。”吕静冠接着许下诺言,“我一定会帮默磊把爱找回来。”他丧失了爱,间接也让他丧失了爱人的勇气,丁奶奶是这个意思,对吧?

  丁蕙兰但笑不语,因为她认为孙子现在需要的不是找回爱,而是接受爱。

  她在搞什么鬼?连续两个晚上,伍默磊被吕静冠的“热情”团团包围,说她是发花痴又不太像,但她现在枕在他的膝上要他帮她掏耳朵,这又该作何解释?本来他是在客厅为她服务的,但奶奶说不好看,就把他们赶到吕静冠的房间了。

  “默磊,等一下换我帮你掏,我跟你说,我的技术很好哦,我……啊,好痛,默磊,你轻一点啦!”吕静冠疼到两道细眉都皱得变成毛毛虫了。

  活该!他暗骂着她,不明白自己的地位为什么会在短短两天之内,从高高的天上,莫名其妙掉到不见天日的地下室,最后竟沦为她的御用小仆人。

  “默磊,我警告你哦,不要再弄痛我了,小心我等一下报复回来。”

  “不满意你可以找别人。”伍默磊冷冷的回道,非常努力的不被她没有限度的热情打动,打动有两种,一种是动情,另一种则是动气,他很清楚他感受到的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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