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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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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老狐狸,做事那么迂回,也不嫌累。”他摇头笑道。 “毅品,改天我们带着孩子,主动去美国看爷爷好了,顺便问他到底要不要回来呀。” 连毅品点点头。 低下头,他伸手轻抚她的脸蛋。 “小棉花儿。” “嗯?” “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有啦有啦~~” 沈雅星羞红着脸,翻过身去不看他。 他笑了起来,低头吻住她的唇。 风很轻,云很白,一切都让人感到好容易满足…… 后记 棠霜 因缘这个东西,非常的玄奇。 曾经有个同学到敦煌做研究,她差点成为敦煌媳妇。 那时听她说了敦煌的种种奇遇。有关敦煌石窟、有关沙漠夜景、有关学术会议、有关同伴之间种种不可思议的巧合、有关一离开洞窟就会开始哭泣的研究生,还有,有关一个可能是命中注定的“他”。 她说,那个研究生可能是孟婆汤没喝干净的小画工,想起了画图的苦日子。她说,他们那群人似乎是因某种强烈的因缘才会聚在一起,巧合多得令人讶异。她说,她与他心意相通,几乎就要为了他留在敦煌了。要不是他担忧两岸婚姻路难,要不是她在台湾还有家人…… 与他分别、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心碎。她说。 多么玄妙的因缘。 曾有一次,跟随老师到大陆考察,在四川三星堆博物馆内欣赏编钟演奏时,自己也受到惊吓,几平感受到那种无以名状、似有若无的因缘。 那时中午受博物馆馆长招待吃饭,饭后特地安排余兴节目,用春秋时代的编钟演奏古谱。铜钟才悠悠敲响春秋时代楚地古曲的第一声,眼泪竟然不受控制的一涌而上,差点在同桌吃饭的师长同学面前落泪。 整首楚曲,是在强忍胸口不适、嚎哭冲动、肌肤麻颤的锥刺感,不断压眼角、不断吞喉间硬块、在临近崩溃的情绪中聆听完毕的。但第二首演奏宋代古曲时,奇怪感觉竟立时消失,眼泪也轻易控制住。到最后演奏一首贝多芬的“快乐颂”时,甚至差点为不中不西的怪异乐音偷笑出声。 很难说出当时那种奇异的感觉,像是灵魂在极度酸楚、极度怀念的记忆中喊痛。也许真有前世因缘,潜藏在偷偷倒掉一口孟婆汤的魂魄里。在现世偶尔被挑痛、被扰动,却永远不明白心悸哀伤的原因,也永远不知道来这世上走一遭,是为了要完成什么因缘。 多年前,曾在梦里见到自己站在小吊桥的另一端,望着对面的小径、樱花,还有高耸厚实的褐色木墙。梦里没有剧情,像是被停了格,但可以感觉到阳光跟风的流动,景色美丽得不可思议,也清晰得令人心惊。 更骇异的是,自己竟然对着眼前景色悲伤痛哭,像是无比怀念,更像在哀悼无法追回的什么。连续梦了几天,也连续几天因为哭得太厉害而醒来,惊醒后还止不住哭,只能缩在棉被里哭到鼻塞头痛,然后昏昏睡倒为止。 梦醒后再回想的感觉很可怕。梦境的画面太真实,心口的酸意也太强烈。 那个梦直到现在仍然是个记忆十分鲜明的谜,只是直觉地认为那地方像日本。我不知道那个梦是想告诉我什么,虽然以为几乎就要触碰到了。 现在,不曾再作过同样的梦。但,只要给我一支画笔,不必重回梦境,仍然可以详细画出当时梦中鲜明的风景。然后,也许会再一次对画痛哭,多么希望能够再一次回到那个不知名的地方。 谁能明白,这是什么样的因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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