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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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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闷不吭声。袁佑蓉继续道:“听说你离开前一个工作时闹得很不愉快。” 被刺探与冒犯的怒火瞬时升了上来,薇薇抬起眼,直言道:“请问你说这些话背后的意思是什么?如果你想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需要这样试探、拐弯抹角。”如果对方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想维持。那她也不需要去顾忌什么。 一抹尴尬闪过袁佑蓉的脸,紧接着便是怒气。“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什么真面目?”薇薇皱眉。“老板快回来了,如果你不赶快说重点,等一下他回来,我就不方便跟你说话。”虽然老板为人不错,不过工作时聊天总也不好。 “好吧。”她瞄了眼其他的工读生,见大家各忙各的事,没人注意她们。她才说道:“我对你并没有敌意,薇薇,我这个人一向很好交朋友,我感觉得出你不大喜欢我,我也……” “我没有不喜欢你。”薇薇解释。“我只是不擅于人际美系,有时候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我……觉得找话题很累。”而且说真的如果不是汪澄颐的关系,她猜想袁佑蓉也不会想要搭理她的。 人跟人之间,大概只要说过几句话后,通常都能晓得对方的频率跟自己适不适合,她与袁佑蓉就不是属于频率相同的人。 举例来说,怡庭若不是她的表妹,她们大概也不会发展成为朋友那样的关系,因为她与怡庭的频率也不一样,不过因为亲人小到大相处的关系,所以彼此才能有较多的机会去磨合适应对方。 袁佑蓉深思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跟我说什么。是因为对象不对吧?我看你跟学长倒满有话聊的。” 又绕回汪澄颐了,薇薇在心里叹口气。“我们也有很拘谨的时候……算了,我想你的重点应该是汪澄颐,你希望我不要跟他接触吗?” “我没这么说。”她恼道。 既然她否认,薇薇也没再多说,继续忙自己的事,过了几秒袁佑蓉才又道: “学长值得一个好对象。” 薇薇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点了个头。 “大学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毕业后我们大概有八年没见,没想到在两年前在校园里再次遇见,我觉得这是一个缘分。” 薇薇依旧缄默着。 袁佑蓉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阅,静静地说道:“我自认是光明磊落的,不管是在爱情还是做人处事上,或许你现在把我想成一个坏心眼的人。心里想着我凭什么来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但正因为我自己做事光明磊落。所以我就瞧不起在背地里专搞小动作的人。” 小动作?薇薇猜想她指的是昨天的事吧!用家里有急事从她的生日派对上离开,没想到却偷偷摸摸跑到汪澄颐家里去。 “我话就说到这里。”她放下杂志,也没等她回应,自顾自地便走了出去。 工读生妹妹好奇上前询问,薇薇摇摇头没说什么,袁佑蓉始终不把话说清,偏在那里拐弯抹角,她猜想意思应该是希望她不要再去找汪澄颐吧……或者是希望她以后去找汪澄颐的时候要先跟她报备一声……还是希望她不要再有小动作出现? 唉……弄得这样复杂。实在不明白袁佑蓉到底希望她怎样。如果直接问她,她大概会生气吧?或者不会?她说她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所以……应该是不会生气吧! 还是说光明磊落的人生起气来,会大方地将怒气展现在别人面前,所以叫作光明磊落? 言外之意这种东西真是教人头痛!抛开想也想不透的事情,她专心摆放杂志,偶尔想到汪澄颐时,她便特意将注意力放置在另一处上,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确切该怎么做她还没决定,只希望生活能尽快恢复平静。 离开火葬场到外头等候时。汪秀琴频频拭泪,难掩哀伤。黄柏兴低头安慰妻子,汪澄颐则面无表情地看着外头的青山白云,黄钦池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好吧?” “没事。”他仍是望着远处,双手插在口袋里。 黄钦池朝父母亲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你在烦什么?” 他讶异地转向表弟。“有这么明显吗?” “拜托,你在跟谁讲话啊!”黄钦池夸张地翻了下白眼。“我是什么人,穿你裤子长大的人,能不清楚吗?” 汪澄颐勾了下嘴角。“你这个仇到底要记多久?” “当然是一辈子。”他微笑地说。“你知道我到国小几年级才有属于自己的裤子吗?三年级,因为我把自己吃胖到穿不下你的裤子,这个牺牲有多大你晓得吗?从此我没再瘦下来过。” “那是你贪吃吧。”汪澄颐笑道。 “拜托,如果不是我的牺牲,你可以这么瘦吗?”他一副受到委屈的表情。 “竟然还诬陷我贪吃。” “我瘦是因为我慢跑。”他提醒他。“你跑不到三天就放弃了。” “你一定要这样吐你老弟的槽就对了。”他瞪他。 汪澄颐扯开嘴角,好笑地摇头,虽然他对父亲很不以为然,但偶尔他又会忍不住想,或许父亲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把他送到姑姑那里去,如果他至今还是跟着父亲,他无法想像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或许早就饿死了也不一定。 他从来不觉得自已的家庭不完整过,姑姑和姑丈在他眼中才是他真正的父母,而钦池就是他的弟弟。 只有在他与父亲面对面时,他才会想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姑姑说是奶奶宠坏了他…… “好了,告诉我你在烦什么?”黄钦池说道。“不会是你的学生吧?” “我对他们早就没抱什么期望了,他们对社团、打工、泡妞的兴趣远大于功课,每次改他们的考卷跟报告我都觉得需要吃降血压的药。” 黄钦池轻笑一声,但随即压抑住,在火葬场笑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来这儿的人就算没哭得眼泪鼻涕直流,也是神情肃穆,他若笑出来大概会遭来白眼。 汪秀琴走过来。“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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