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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慢走。”见惠彣下楼後,嬴瑾萧才踱回葵月身边。“如何?要紧吗?”

  “不碍事,只是撞了个肿包,老夫给您罐损伤药膏,给她揉揉,一会儿就醒了。”大夫从药箱中拿出药膏。“我听夥计说有人给她当了垫背,否则这脑袋可真要撞坏了。”

  “不过那垫背的人也扭了腰。”嬴瑾萧接过药膏。“他在楼下,还请大夫看看可有伤了筋骨。”

  “好,老夫这就下去。”大夫背起药箱走出偏室。

  嬴瑾萧弯身瞧著兀自昏睡的葵月,伸手轻抚了一下她额上的肿包,葵月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

  嬴瑾萧扬起嘴角,还在装。“伤的不轻,给你上上药好了。”他打开药罐,双手抹上药膏。

  当他的手揉上她的额头时,葵月吃痛一声,再也装不下去了。“好痛”她推开他的手。

  “醒了?夏姑娘。”他在最後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啊?”葵月疑惑地看著他。

  “还想装?”他挑眉。

  “什麽?”她摸摸额头。“我怎麽了?头好痛。”

  这小妮子,嬴瑾萧拿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做什麽打人啊!”她怒声问。“啊头好痛”她紧闭双眼,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怎麽?想逃避?”他懒懒地问。“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没想到你还真是大胆,敢混进嬴府。”

  她依旧装死,假装没听见。

  “要我现在叫惠彣回来跟你对质吗?”

  她的双眼如闪电般睁开。“我的头好痛”她张望四周。“这是哪里?你是谁?”

  这个女人嬴瑾萧又怒又想笑。“你再搞这些小把戏,我真的会毒打你一顿。”他警告地说。

  怒火冲上她的眼。“听不懂你在说什麽,我头好痛。”

  “头痛是吗?”他的手按上她的额头。“我帮你治好。”

  “啊”她疼得龇牙咧嘴,朝他拳打脚踢。

  “想起来了没?”他继续揉她的肿包。

  “放开!”她朝他狠踢一脚。

  他白色的袍子上顿时脏了一片,在她踢上他的胯下之前,他闪了开来,随即以扇子轻拍袍子。“想起来了吗?”他微笑,表情温良。

  葵月捂著头,眼眶迸出泪水,这个杀千刀的王八,丧尽天良的人渣,没心肝,没人性的魔鬼!她转开头,不理他,额头痛得她想捅他几刀。

  “看来我用的力不恰当,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见他又想来一次,葵月喝道:“你再过来我就大叫非礼,让你颜面尽失。”她随手抓起几上的茶盏威胁。

  “非礼?”他上下打量她,摸摸下巴。

  他色迷迷的样子让她大怒。“你这个色胚,混帐王八,杀千刀的奸商。”

  “如果我要非礼你,你可没机会呼救的。”他和颜悦色地解释。“现在仔细想想,惠先生描述的模样就是你这样子,不过实在没想到你会大胆到混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

  “你眼皮子底下有什麽了不起?”她冷哼一声。“我若是想进皇宫,照样能进得去。”

  他哈哈大笑。“还真是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

  她气冲冲地起身,确定自己没撞得晕头转向後,便转身离开,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没时间在这儿跟他瞎耗。

  他挡到她面前。“想去哪儿?”

  “皇宫。”她挑衅地说。

  他又笑出声。“在我没把事情弄清楚前,你哪儿也不能去。”

  葵月瞪著他,一边想著该怎麽脱身,如果她大喊一声——你看有彩虹!不晓得他会不会分心让她脱逃?这念头让她扬起笑,她想他不是那种笨到会上当的人,更何况这方法在她六岁以後就不管用了。

  “笑什麽?”他挑眉问。“真以为我没能力留下你吗?”

  “你凭什麽留下我?”她质问。

  “凭我现在还是你的主子。”他从容以对。

  葵月原想反驳他,话到嘴边却让一个念头给阻下。她瞥他一眼,不经心地说道:“主子会想办法解决奴婢的困扰吗?”

  她的话让他的嘴角抽了一下,这女人到现在还不忘想操控他。他不动声色地说:“那就得看什麽问题,是不是够诚意,如果有人又想搞小把戏,可是会让本少爷失去耐心。”

  她斜睨他一眼,他竟然拐著弯损她。“头痛可不是小把戏,而且罪魁祸首还是你。”如果不是他突然出声,她也不会踏空,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你是让自己的小聪明害成这样。”他直指要害。

  “我的小聪明让我在嬴府吃香喝辣五个月。”她犀利地反驳。

  她的话应该让他恼火的,可他却扬起笑意。“够了,要耍嘴皮子等你把事情都说清楚以後。为什麽捏造我与你成亲的事?为什麽是我?”

  “我想先休息一下再回答你的问题。”

  “现在就回答。”他语气坚定,没有转圜的馀地,让她休息难保她不会又想出什麽馊主意。

  她不高兴地怒视他一眼後才道:“我们见过面,你记得吗?”

  “你见过我?”他讶异地看著她,他怎麽没有印象。

  她点头。“两年前你到舅舅家做客,我瞧过你。”

  “什麽时候?”

  她扬起得意的笑。“上茶的时候。”

  他瞠大眼,努力在脑中搜寻,上茶的时候……

  “你我以为你是奴婢。”而且她低著头进来,他没看清她的长相。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有趣的小把戏,不是吗?”

  她洋洋得意的模样让他露出笑。“你舅舅都让你这样为所欲为的吗?”

  “我偶尔会穿著奴婢的衣服进厅端茶,瞧瞧你们这些大爷是什麽德行,只要不过分,舅舅都会顺著我。”一想到舅舅,她就忧起心来。

  “为什麽选我?”他又问。

  “我做了签抽中的。”她耸耸肩。“我没有太多的选择,扣掉太老的、太丑的、人品不好的、离建州太远的,还要能每天喝茶的,最後只剩三个。”

  这番话让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没想到他是这样被选上的。“你舅舅就这样放任你胡来?”他不可思议地问,听到这儿,她根本就是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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