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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朝翠园。

  “你为什麽穿成这样?”嬴瑾萧怪异地瞧著葵月。

  她除了穿著男服,头上带幞帽外,更好笑的是她还在嘴巴上方,接近鼻翼的附近贴了一个很大的黑痣,这荒谬的样子让他笑了出来。

  “我……我……”她打著哆嗦,说不出话来。

  “怎麽了?”他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她的脸色比平常苍白许多,连嘴唇也失去了原有的红润。

  她只是摇头,说不出话来。

  “怎麽回事?”他转向一旁的阿清,口气严厉起来。

  “不知道,小姐从馆驿出来後就这样了。”他自己到现在也还在纳闷中。

  “葵月。”他皱眉地来到她面前。“发生什麽事了?”

  “我……”她用力吸口气,先镇定自己。“阿清,你先下去。”

  “是。”他颔首後离开。

  “出什麽事了?”嬴瑾萧忧、心地看著脸色发白的葵月。

  “惠……惠彣……死……”

  “什麽?”他拢紧浓眉。

  “我说……”她的声音发颤。“我说惠彣死了……死了。”

  “死了?”他一脸愕然。

  “他……他死了,流了很多血……”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臂。“我快要昏倒了。”

  嬴瑾萧立刻抱住她,发现她全身抖个不停,这才明了事态严重。“没关系,没事了。”他抱紧她,不明白惠彣怎麽会死掉,而她又怎会知道?

  她轻泣地哭著。“我……我停不下来,我在发抖……”

  他来回抚著她的背,想将她身体里的恐惧赶走。“别想他,想些愉快的事。”

  “愉快……”她重复他的话,从方才到现在,她的脑袋一直停在惠彣那双与她对峙的惊恐双眼上。

  他找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脸上的黑痣是怎麽回事?”他顺手拿下她黏在脸上的大黑痣。

  她微扯嘴角。“我用面粉做的,是障眼法。”

  他露出笑,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等我拿下黑痣,换回女装後,他们就认不出来了。”对於身旁来往的陌生人,我们通常不会详看,所以脑中只会对印象最深刻的事留下印象,这也是她为何要贴痣的原因。

  “为什麽怕有人认出你来?”他又问。

  “没……没有,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她含糊地说著。

  见她依然哆嗦,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再次转了话题。

  “你喜欢我吻你吗?”

  “你……”她依旧颤抖著,可身体似乎没那麽冷了,她抬头想骂他,却聚集不了足够的怒气。“你又想轻薄我了吗?”

  他扬起嘴角,双眸是温柔的笑意。“我保证你一会儿就不会发抖了。”他覆上她发颤的双唇,在她丰满的下唇上轻啮,舌尖滑入她口中撩拨著她。

  她的身体依旧战栗,但胃部的寒气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渐生的暖意。他们这样是不合礼教的,可她不想在这时抗拒,她需要他的力量,他的吻像阳光一样慢慢温暖她,她终於能抛开一直缠绕在她脑中的恐怖景象,她学著他的方式回吻他,像飞蛾扑火般,全心地拥抱他。

  她急切而热情的回应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嬴瑾萧试著控制火焰的燃烧程度,可她一点都不配合,让他不得不在失控前离开她的唇瓣。

  他喘著气,瞧见她张开迷蒙的双眼。“好点了吗?”他以鼻子摩挲她的耳朵。

  她轻叹口气,全身暖洋洋的,像冬天里喝的热茶,让她从心底暖起。

  “我已经好多了。”她的声音再次恢复活力。

  私心里他很想与她再温存一会儿,可惠彣的事不能拖,她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轻轻推开了他。

  “我刚刚去馆驿想找惠先生谈谈。”她垂下眼,撒了点小谎。“没想到他不在,所以我就在屋里等他,後来听见他跟人谈话的声音,我……我一时好奇心起,就躲到床底下想听他们谈什麽……”她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他叹了口气,似乎对她的行为非常不认同。

  葵月瞄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说什麽!”

  “我可以忍耐一会儿,你先把事情说完。”他若是开口训斥她,恐要耗去不少时问,他要先搞清楚怎麽回事。

  “他们随口聊了一些事,後来我就听见奇怪的声音。我在床底下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後来我掀开床幔……”她的呼吸急促起来。“惠彣瞪大著眼睛,他……他已经死了……”

  “没事了。”他安抚地将她揽入怀中。

  “我……我被吓了一跳,他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我,我想出去又怕碰到他的尸体……”她深吸口气,抓紧他背後的衣裳。“如果……如果亲眼看到他被杀,我……可能还不会这麽害怕,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就死在我旁边,我掀开……看到他的眼睛……”

  “葵月。”他抬手捧起她惊慌的脸孔。“都过去了,别想那麽多。”

  “我……我没有想……”她吞口口水。“他就是印在我的脑里,抹都抹不掉……”

  他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嘴。“那你想我好了。”

  她虚弱一笑,明白他是在逗她。“谁要想你!我已经好多了,你不可以再亲我了。”

  他笑道:“你把我利用完了,就想丢在一旁,像你吃完的枣核一样。”

  她绯红脸。“我才没利用你,是你……你……”她一时不知要说什麽,脑中浮起自己方才大胆的行径,脸色更红。“快放开我。”

  他笑著松开她,导回正题。“知道杀惠彣的人是谁吗?”

  她摇头。“我没瞧见他的脸,我想他是有备而来,而且打算嫁祸给你。”

  “我?”他讶异地扬眉。

  她点头。“我要走的时候,发现尸体旁用血写了个‘嬴’字,不过没写完,嬴底下的‘凡’字没写出来。”

  他的眉头皱起。

  “一开始我真的吓了一跳,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她示意他安心。

  “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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