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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见她一脸茫然,他轻叹口气,看来她刚刚不知神游到哪儿去了。

  “惠彣的死,别想太多。”他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你又在打什麽主意?”他捧起她的脸,让她注视他。

  一回神就见他放大好几倍的脸,让她倒抽口气。“你……你又想做什麽?”她涨红脸,使劲推他。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明白她定是想歪了。“我想做的事可多了,不过在这种地方不适合,我希望下次你对我这麽热情如火的时候,我们是在软绵绵的床铺上,像你的身体一样软的——““你说什麽!”她气愤地推开他,满脸通红。“如果你以为我会爬到你的床上,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有机会爬到我背上的。”

  他哈哈大笑。“没关系,我可以屈就让你爬到我身上。”

  她挥拳就要打他。“你这个——“他抓住她的手,快速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这样好多了,你生气的样子比你失魂落魄的模样好看多了,快回去吧!”

  他的话让她一愣,有时……她真弄不懂他……

  当嬴瑾萧来到馆驿时,拥挤及议论纷纷的人群让他知道尸体已经被发现了。

  “听说是一刀毙命。”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到底是谁做了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好像是谋财害命。”

  他观望了一下便转身离开,现在人多不好办事,他决定晚一点再来了解状况,惠彣的死让他必须采取一些行动,看来这件事是冲著他来的,否则不会杀人後还刻意写上“嬴”字,他心里有几个怀疑的人选,但得花点时间才能找出最有嫌疑的人。

  这几年他的生意愈做愈大,自然碍了某些人的眼,他的生意愈好,相对的就有人不好,对於茶的品质他一向要求严格,但并不是每位茶商都这样,有些只要能赚钱,好茶掺著劣茶卖,不然就是为求快速省钱,烘茶的木炭不讲究,以致生了白烟,薰了茶叶,虽然骗得过一般人,可骗不过对茶有研究的行家,久而久之,他们的信誉就会受到影响。

  如果是眼红他的生意愈做愈大,因此打算拖垮他的商誉,这点他可以理解,所以当初葵月在朝翠园指出宝云茶掺有伪茶时,他直觉便联想葵月是被派来的细作,但……扯出个命案,而且对象还是惠彣,他实在无法理解。

  为什麽要杀惠彣?这点是他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如果上了大堂,而血字又没有被葵月破坏的话,他自然就是头号嫌疑犯,可他没理由杀惠彣……他沉思著走回朝翠园,突然脑筋一闪,等等,惠彣被杀,黎京谓必定会上来扬州了解状况,而他与黎大人的唯一牵扯是葵月……难不成……他的脸色微变,他必须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才成。

  “你说什麽?有人瞧见?”

  “属下去的时候,发现有人从惠彣的房里出来。”

  “什麽人?”

  “不知道,只瞧见了他的背影,看来是个小伙子,小的纳闷地进房一探究竟,惠彣就死在地上,可血字给弄得不清不楚,还多出了几朵花,小的想补救,可有人要进房,所以属下就先走了。”

  “有跟上那小伙子吗?”

  “有,外头有个人接应他,後来他们进了朝翠园,小的在外头等著,後来一路踪他们进了嬴府。”

  “是嬴府的人?”

  “应该是嬴府的苍头。”

  “可有看清他们的长相?”

  “他们进朝翠园的时候,属下瞧见了两人的长相,一个脸上有黑痣,一个长相普通,两道眉毛像山一样。老爷您说……是不是嬴瑾萧起了疑心,所以安了人在惠彣身边?”

  “有这个可能。”他顿了一下。“那山贼子呢?解决掉了吗?”

  “您放心,方才约他付尾款,问了他几句话後,小的就送他归西了。他说字他写了,可没放什麽花,所以属下猜测那字是嬴府的苍头弄花的。”

  “嗯……”他沉吟著。

  “接下来该怎麽做?”

  “咱们先按兵不动,就算那小伙子看到了凶手,那也没什麽,他是个山贼子,不会联想到咱们身上,再观察个几天看事情怎麽发展。”

  “那黎大人那儿?”

  “我会给他写封信,告诉他这件事。”他冷冷一笑,当然,少不了加油添醋一番,如果能因此将嬴瑾萧拉下来是最好,如果拉不下来,也无所谓,他没什麽损失,可嬴瑾萧非得上几回衙门不可。

  第十一章

  回府後,葵月试著休息,可却一直无法入睡,每次一阖眼就瞧见惠彣那双瞪大的眼睛。用过晚膳後,她本想找嬴瑾萧谈谈,可到他房里後,却发现他让夫人找去,於是只好又回仆役房。

  她趴在桌上,疲惫地闭起双眼,觉得身体好累,可脑袋里千头万绪,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

  就在她逐渐入睡後,却又让人吵起。

  “小姐,小姐。”

  葵月眨眨双眼,确定是真的有人在叫她後才抬起头。“怎麽了?”

  姞安不安地蹙了一下眉头。“那个……”

  “怎麽了?”

  “沂馨,沂馨还没回来。”她忧心地蹙一下眉头。

  “还没回来?”她立刻直起身子,精神也来了。“她不是去翠茶坊帮忙吗?三少爷回来了吗?”

  “回来了。”她颔首。“可沂馨没跟他一块儿回来。”

  “去问过了吗?”葵月立刻往外走。

  “问了,可三少爷只冷冷地说了句:她还在忙,就把奴婢打发走了。”姞安紧张地绞著双手。“沂馨从早上出去到现在,都超过六个时辰了。”

  “你别跟来,我去问。”葵月往嬴迳直的园子走去。

  “奴婢跟您一块儿去,在外头等小姐。”她不放心小姐一个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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