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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没奴才的样子。”她的言行举止跟显露在外的感觉就不像当惯奴才的模样。

  “奴才该有什麽样子?”她顺著他的话接。

  他微微一笑,没回答她的问题,却道:“我想泡脚,你去端热水。”

  葵月诧异地睁大眼。

  “怎麽?”

  “没有,我这就去。”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去,才走下阶梯,就听见花丛旁有个声音。

  “小姐。”

  “你们在这儿干嘛?”葵月不敢置信地盯著姞安、沂馨跟荥粟。

  “奴婢们担心你。”姞安拉著小姐到一旁去。“这儿蚊子真多。”她挥舞双手。“奴婢怕有状况,所以躲在这儿。”

  “你们在这儿才会有状况,万一被发现怎麽办?”葵月一边斥责,一边领著她们往前走。

  “小姐不就是要大少爷发现吗?”姞安反问。

  “不是这种发现!”葵月好气又好笑。“现在时机还没到。”

  “哦!那大少爷可有刁难小姐?”姞安又问。

  “他要我端热水给他泡脚。”葵月攒眉。

  “荥粟快去。”姞安挥挥手吩咐。

  “是。”荥粟点头後离开。

  “泡脚?”沂馨想了下。“那小姐可得加些茶叶,奴婢去拿。”她是三人中唯一穿男服的,因为在府中掌管煎茶一事,所以穿男服行动比较方便俐落。

  “加茶叶做什麽?”葵月讶异道。

  “万一大少爷脚臭,不就薰死小姐了,加些茶叶能消臭。”沂馨解释。

  “真恶心。”葵月捏了下自己的鼻子。

  姞安补充道:“再拿些晒乾的花儿,能添些香味。”

  “好。”沂馨急匆匆地跑走。

  “小姐,要不要奴婢代您进去,就说您烫伤手了。”姞安忙出主意。

  “他精得像狐狸一样,会瞧出破绽的。”葵月摇头拒绝她的提议。“还有,你们以後别鬼鬼祟祟地躲在这儿,这样反而会让人起疑心。”

  “可是以前都有奴婢们照应小姐!”

  “我一个人也能应付得很好。”葵月停住步伐。

  “可是……”

  “你们这样会坏了我的大事。”葵月转身打断她的话。

  见主子动了气,姞安只得点头。“知道了。”

  当葵月端著热水进内屋时,发现嬴瑾萧正悠闲地斜躺在榻上看书。

  “热水来了。”她将水盆放在榻边的地上。

  嬴瑾萧坐正身子顺手将书放在凭几上,葵月则站到一旁,当嬴瑾萧的目光落在盆内时,先是愣了下,随即笑出声,“为什麽放花瓣在里头?”更夸张的是花瓣还铺满水面。

  “这样能刺激血气,让循环更好。”她认真回答。

  “我的循环好的很。”他瞥她一眼。“拿去倒掉,再换盆热水。”他再次斜躺回榻上,拿起书本。

  葵月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为什麽?”

  他抬眼,挑起一道眉。“我说什麽你做什麽。”

  她狠瞪他一眼後才气愤地端起水盆走出去,一到外头,躲在树丛後的奴婢们再次现身。

  葵月一见到她们,火气更大。“不是叫你们回去。”

  “我们担心您,小姐,您怎麽这麽快就出来了?”姞安接过她手上的水盆。

  “他不要花,只要热水。”葵月没好气地说,真是个挑剔又惹人厌的人。

  “有花不是才香吗?”沂馨不解地抓抓额头。

  “大少爷说不准是嫌太脂粉味了。”荥粟揣测道。“奴婢再去换。”她捧过姞安手上的水盆,将水倒掉。

  “小姐,那我们先逛逛园子,赏赏花好了。”沂馨提议。“奴婢还没逛过大少爷的花园呢!”

  “好吧!”葵月点头。“反正也没事可做。”

  三人就著月色,轻悄地在园子里闲逛,偶尔停下来闻闻花香。

  “如果现在能一边喝茶,一边赏月,不知多好。”葵月望著天上明月,忽然想起家来。“我还记得以前坐在园子里,娘跟我说嫦娥奔月的故事。”

  “嗯!”沂馨也望著天。“不知道嫦娥仙子吃月饼吗?”

  “仙子还有棵桂树,说不准玉兔每天泡桂花茶,多悠哉啊!”姞安也望著天。

  “小姐,咱们也养只兔子吧!”沂馨突发奇想。

  葵月让两人逗笑。“养兔子做什麽?真打算教它泡茶吗?”再说,这儿又不是她们自个儿的府邸,哪能说养就养。

  三人闲聊著,直到荥粟端著热水回来,葵月才端著水盆进屋。她走过外堂,绕过屏风进入内室,嬴瑾萧仍像前次一样,再见到她时才坐起身子。

  “热水,什麽都没有的热水。”她将水盆放在地上。

  “怎麽?要你换个热水就不高兴了。”他扬起嘴角,带著笑意。

  “奴婢不敢。”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著。

  他笑著转个话题。“我刚刚好像听到外头有说话的声音。”

  “嗯……她们担心我得罪少爷,所以不放心地跟过来瞧瞧。”

  “她们?”

  “跟我睡同一间房的奴婢。”她只透露最无害的部分。“她们担心我若是惹少爷不高兴,会受到责罚。”

  他瞧她一眼,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简短地说:“你还站在那里做什麽?”

  葵月不解地看著他,而後顺著他的目光停在他的足衣上。不会吧!他要她帮他脱袜子?!

  她挣扎的表情让嬴瑾萧嘴角扬起笑。“还不快点。”他粗声粗气地说。

  葵月的胸口因羞恼而急剧起伏。“大少爷是不是很讨厌奴婢?”

  “怎麽,要你脱袜子是委屈你吗?”他反问。

  她张口想说话,一时间却没能想到什麽好藉口。

  “还杵在那儿做什麽!”他催促。

  不能动怒,不能撕破脸,她得为大局著想!葵月在心中不断喃念著,深吸口气後,她憋住气息,快速蹲下,先解开袜上的系带,而後以最快的速度扯下袜子丢到一旁,当她扯下第二只袜子的系绳时,却因为心急拉错棉绳而更加难解,当她好不容易扯开系带时,脸孔已因缺氧而涨红。她拉下袜子,而後以最快的速度站起,吐出憋著的一口气後,再深深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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