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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见重朋友重玩乐甚于自己重感冒女友的男人时,一点笑容也挤不出来——勉强也不可以。

  人都是有情绪的,就算她再善良、再委曲求全,也无法说服自己,傻傻在街头等一两个钟头不算什么……

  时间的空等或许不算什么,但失落的心如何挽救呢?被爽约的不满又该往哪里释放呢?

  “丝丝真的生气啦?那可是个大新闻。”元敬淮一靠近就要抱她,嘻皮笑脸是很可爱,但也令人伤怀。

  八年来,他要抱就抱,要亲就亲,何丝丝一次也不曾推拒他,即使现在气怒攻心,她还是柔顺的任他搂在怀里。

  也许有一天,当她狠得下心用力推开他时,就是自己离得开他的时候,也势必是结束的时候。

  然而,她并不曾以为他们会以“结束”作收,她一直在等他为两人的最终关系下定义……

  那个定义难道会跟每次的相约一样吗?她只会空等一场?

  她终究会是一只被放飞、最后迷了路,再也听不见哨音、再也寻不到回家路的鸽子,从此与驯鸽人恩断义绝?

  不,等待虽是折磨,但可以忍耐,怕的是等到最后一无所有怎么办?

  “不说话,在想什么?”今晚的他可是很有诚意要道歉的,比起往常的狂妄和霸气,他的语气收敛了不少。

  “我不是鸽子。”

  “鸽子?我没说你是鸽子。”

  “你老是放我鸽子,一次比一次严重。八年来,我这只鸽子已经精疲力倦,飞不动了。”何丝丝已经认真的以为自己与鸽子是同类,差别只在于,她这只鸽子不会咕咕叫,只会咬著牙默默哭。

  “丝丝,我从来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太容易忘记与分心,我绝不是故意晃点你。”他承认自己是个“重友轻色”的男人,但他的“轻”并不表示他无情或无心,充其量只是玩心重了点。

  “也许我该清醒一点,以后都不要跟你约,这样我就再也不会失望……”

  “可是你若这样,换我会失望,我的丝丝是不会让我失望的。”他将她搂紧,温热的唇咬著她的耳朵,开始他久久发挥一次的催眠术。“丝丝有两种,一种是怎样也不会不爱元敬淮的,一种是怎样也不会不疼元敬淮的。”

  何丝丝终于哭出了声音,一句甜言蜜语,就让她回到了爱他的原点,明知这是他揉搓她心软的攻势,她还是没骨气的接受。虽然丝丝已经有很多种,但就这两种最令她无法招架。

  他一靠近,她只能丢出原谅这条绳索,只愿能再一次缚紧他。

  爱使她心力交瘁,也使她迷惘,纵使回得到爱他的原点,原点也已经模糊,但何丝丝还是执迷不悟。

  “那么,我可以用今天的伤心来换你下星期六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吗?”

  何丝丝就是容易满足又好哄,从不知——男人低声下气求和,不为让女人开心,只为让自己好过而已。

  “下星期六你想做什么?”毕竟今天的失约的确比以前都过分了些,元敬淮非常愿意弥补。

  “是婉媚结婚,我就知道你不会记得。”何丝丝抬起头来笑著。好友找到好归宿,她实在羡慕,再想到婚礼的浪漫,她眼睛就发光,好像自己是新娘一样。

  “我的丝丝真了解我。不过反正是别人结婚,忘记没什么关系。”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没考虑过了,何况别人的婚礼,元敬淮怎会有心记得?

  很容易从他脸上看出来,他毫不热衷。

  “如果是你这种放鸽子习以为常的人结婚,也许不是忘记哪天结婚,就是忘记新娘是谁吧?”何丝丝终于有机会挖苦他,希望他不要装听不懂才好啊!

  元敬淮的确不太明白她话中有话。

  男女关系之于他,无非是搂抱和亲吻的轻浮面,以及住在一起的生活面,八年之恋,或许是他“懒得”变心,而不是专情。

  只是何丝丝从不曾这样想,坚信是他情专。

  “你在讽刺我健忘?”

  不是,我是在暗示你,也许我们该结婚。

  何丝丝没将心里话说明白,既然他装疯卖傻,她还多费唇舌干什么?

  爱他一天是一天吧!谁教她爱他?

  只要她还爱得深,就算有人看不过去,想拉她一把,她还不领情,甘愿往更深处潜去。

  “怎么样?你答应吗?我不希望一个人孤伶伶的去参加那么浪漫的婚礼……”

  “说得那么可怜,我答应,我答应就是。这样丝丝开心了吗?”

  何丝丝甜蜜的点点头,腻进了刚许下承诺的男人怀里,什么伤心、咳嗽的,现在都不在意了。

  她呀,就是好打发。

  在何丝丝心目中,婚礼代表一生誓约,是浪漫和幸福的综合体,不管是在神圣庄严的教堂还是温馨的饭店,甚至是路边搭棚有哄闹电子花车的婚礼,她都觉得很浪漫。

  只要能披上白纱,挽著心爱的男人接受大家的祝福,就是幸福。

  何丝丝从不管住在围城里的人怎么说,她一心要往元敬淮打造的围城里去,只是她在城外引颈期待,城门却迟迟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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