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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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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手下留情,即使她很好奇他那张肆无忌惮的嘴,还会说出多少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即使他的气味还在她嘴上作乱,令她心浮气躁,使被他压制在引擎盖上时,她其实大脑当机、身体虚软,气愤和战傈交织,记不起自己哪来的力气顶那一记。 但必要时,她能予以反击。她已汪明自己做得到该做的事,把他俊脸揍歪也是轻而易举。 她走出洗手间,雷家华等在外头,一副急着兴师问罪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你审问嫌犯的方法?”雷家华嘲讽。“跟他打情骂俏,最后还让他跑了,什么都没问出来,你真是个英明的署长。” “我没有和他打情骂俏。他说话就是那副德行。”温叆反驳。“我们刚才问的虽不多,但重点都问到了。” “他根本没一个问题老实回答,不要说你相信他。” “我没有立刻相信,但我思考过,我们在吸血鬼眼里只是食物,吸血族杀人就像我们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如果他真的是残酷冷血的杀手,他大可以血洗异术署,把我们这些找麻烦的人都除掉,不需要担心杀人会影响吸血族的计划。”毕竟计划带来的利益太大,几条人命不会让政府却步。“假如他不是凶手,他当然对命案一无所知,他提出那几个理由或许夸张,也还算合情合理——” “尤其是第三个理由,是不是?” 温叆不悦。“我说了,他讲话就是那副德行,没想到你会把他的无聊话当真。” “好,我不把他的话当真,但那个吻总是真的吧?他吻了你,吻得你头脑不清,你被他迷住了,所以替他辩护。” “要不是我们已经分手,你的口气听起来真像吃醋。” 雷家华一窒,撇开头。“我是看不惯你这么草率,人命大事,你随随便便就把嫌犯放走。” “我只是假设他有可能是无辜的,并没有把他从嫌犯名单剔除。我想派人监视他,要是有新的证据出现,他依然有嫌疑,我们再抓人。” “你还想逮他?” “当然。” “他已经逃了,我们不知道他逃到哪去,也不知道他的藏身处,要怎么抓他?”雷家华很怀疑。 “既然不知道他藏在哪里,就引诱他现身。他很快就会出现。”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温叆笃定。“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就会回来找我。” 位于地下楼层的PUB里,灯光昏暗,电音舞曲穿透空间。 凯索坐在角落。这里是搞恶魔崇拜的人类经营的店,这些人对吸血族的崇拜,就像基督徒相信上帝,他们愿意为吸血族做任何事。他的舞团在各地演出时,就住在这种信徒提供的场所,他更是每晚都更换藏身地点,那位温署长要是想搜捕他,困难重重。 不过,他怀疑她会因此放弃。 他懒洋洋地望着舞池,黑压压的密闭空间里,雷射灯光乱窜,人群狂舞。她就像这藏在柏油路面下的舞池——端庄矜持的外表底下,有狂野大胆的灵魂,毕竟,敢直踹男人要害的女人不多。 这女人!他不禁微笑,她好狠啦,踹得他好痛,可是,痛楚会淡忘,只留下震撼,那一记仿佛命中他心脏,烙下她的痕迹。 是不是因为太震撼了,所以回味无穷?他记得压制住她时,她的眼神愤怒,不肯屈服。她似乎很痛恨这种受制于人的姿势,随后的反击非常凶猛,喔,他真爱她这股狠劲。 但她温柔的时候也充满魅力,当她跨坐在他身上,她的肢体柔软美妙,体温隔着薄薄丝袜熨贴他,要是能换个地方——例如他或她的床,不是床也不要紧,她不会乖乖就范,他们免不了又要交手几招,就像野生的兽,雌性与雄性之间总要彼此观察、试探,撕咬缠斗,但不会当真 伤了对方,最终雄性总会征服雌性,她会臣服在他身下,他会记得压住她不乖的美腿。她会抗拒或欲迎还拒?还是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眼眸朦胧,陷入销魂的幻想,幻想真实得令他心跳不稳、身体亢奋,一部分的她好似已被他身体牢牢记住,幻想她轻而易举,这是好还是坏? “你知道你一脸欲求不满吗?”一个尖锐的女声在他身畔响起。 他转头望去,是维莅,他舞团的首席女舞者,六百多岁的女吸血鬼。她美丽苍白的面孔犹如面具,表情严肃时活像个死人。 “消息已经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你输给一个人类女人,被她打昏,还被她逮捕,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维莅的语气充满指责。 凯索撇唇。“我是让她,不是输。” “落到要逃走的下场,还不是输?真难看,你还有没有吸血族的尊严?” “尊严是什么?能吃吗?”两人七十年前交往过一个月,这女人就自认有权管他的所有事,真烦。 温署长呢?她肯定不会这么罗唆,她言谈直指要点,像她的身手一样明快俐落,不拖泥带水,无聊的维莅让他更想念她。 “凯索!你这是什么态度?”维莅跺脚。“是你说要来台湾,也是你说要在这里演出,现在异术署追着你跑,我们四十年来的第一场复出表演要怎么办?大家都很期待耶!” “好好好,维莅,别激动好吗?我会把事情搞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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