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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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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孺子可教也。”征宇一脸的满意。“瞧,像现在这样,让自己带点笑容不是很好吗?” 书雅害羞地点点头,唇畔浮著一朵小小的笑花。 眼见开导成功,征宇开心的露齿一笑。那笑,犹带著几分孩子气,让他爽飒俊美的面容平添一股惹人心怜的稚气,让人为之失神,更加移不开视线。 书雅则是明显一怔,因为那笑,她几乎要看直了眼。 “好了,我让人先送你回府去吧。”没注意到她的失神,征宇探身看了看马车外的雨势,作下了决定。 “可是……” “无妨,先送你回去吧,这雨恐怕一时三刻也不会停,谁晓得什麽时候才能脱身?趁著跟他们几个碰头的时间里,刚好能先送你回去。”取出置在一旁的伞,征宇实际地说道。 擅口微启,书雅想说点什麽,若她真有勇气坦白的话,那她定要大声的诉出她的心底话,告诉他,她不想就这样跟他分别。 只可惜,形同天性般的羞怯与内向,让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即使她的内心中,是无比的希望——希望眼前的这一刻相处能无限延长。 “放心,我会让人通知你的婢女,等雨一停,就要她自己回去。”以为书雅顾虑她的婢女,他要她安心,撑开伞就跳下车去。 他都这样了,书雅也没能再迟疑,扯出一抹不自在的笑,对於他的安排,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要不,她还能怎麽办呢? 是一种默契,虽然大雨让几人分头避雨去,但雨还没停,一夥人最常聚集的凉亭里,远远的就看见一撑伞的身影慢慢踱步而来。 “哎呀,征宇大哥你好慢喔!”认出来人,征宇的姗姗来迟让润元嘟著嘴抱怨。 悠哉步入亭中的征宇耸耸肩,收起伞,不作任何解释。 童恩没说什麽,但从他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不难知道,他的脑子里正在思量著什麽,而对象,当然是拖半天才出现的征宇。 “想说什麽就说,别这样故弄玄虚的。”征宇没好气,一屁股在童恩身边的位子坐下。 “我能故弄什麽玄虚呢?”童恩笑笑。“顶多也是思量著,这雅格格有什麽特别之处,竟能让我们向来最懒得管闲事的征宇贝勒出面……” “对啊对啊,征宇大哥,你好像对雅格格不太一样喔,刚刚竟然护著她就跑,一点也没想到,我也有可能被淋到雨耶。”润元截断童恩未竟之语,有此著恼的哇哇大叫。 “不是还有童恩吗?他让你淋雨了?”征宇可不信。 “是没有啦。”润元承认,但仍觉得不对劲。“不过一般来说,这种事关安抚、开导人的工作,一向就是童恩做的事,没想到今天你竟会抢著做,这不是很奇怪?” 早看出书雅的不自在,对於她浓浓的自卑感,他们想给予帮助,才会不由分说地赖住她,说要一块儿玩。 只是没料到,成效不彰,书雅的自卑感远远超出他们的想像,而才正想著该换个什麽样的方式来改善时,突如其来的一阵雨,代他们决定了方式——一对一的开导! 但没料到的是,征宇这回竟自愿担任开导的工作,与童恩的几个眼神示意,在大雨落下前,他取代了童恩向来的工作,拉著书雅就跑,让反应不及的润元不解到了极点。 “征宇大哥……”润元缠著,就是要得到一个答案。 “没什麽,她很得我的缘。”征宇草草带过,不愿多作解释。 “咦?”润元怪叫一声,这种不像答案的答案,让她像看见怪物一样的看著征宇。 “怎麽,你有意见?”征宇挑眉。 “我哪敢有什麽意见……”润元嘟嚷,像是想起什麽,忙又问:“对了,那结果呢?雅格格她的心结打开没?见她年年让人欺负,又自卑得不吭声,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我出马,当然搞定。”征宇轻哼一声。 “是吗?”润元一脸怀疑。 “你怀疑我?”征宇斜眼瞄她。 润元怕事,一溜烟的躲到童恩的背後,找个大靠山来靠。 童恩摇头失笑,不过总算开口说了句公道话。“不能怪她,雅格格对於自身容貌上的自卑感可以说是根深柢固,就算一时半刻内能说服她去掉她的自卑感,也不知期效能撑多久,更不见得真能就此重拾她对自己的信心。” “就是说嘛!”靠山开了尊口,润元有恃无恐,甚至还敢扮鬼脸。 “你啊,吃你的糖吧!”不让她捣乱,童恩从桌上的点心盘里抓过一把白糖糕,直直往她嘴里塞去。 莫名被塞入一嘴的糖,润元咿咿唔唔的抗议著,但这时哪有人理她? “还有,如果我没记错人的话,这雅格格……”童恩沉吟道,像是思量著什麽。 “你想说什麽?”相知甚深,征宇知道童恩定有什麽不为人知的内情未说。 “如果我真没记错的话……”吊人胃口地顿了下,童恩这才说道:“她脸上的胎记,似乎不是天生的。” “什麽?”征宇皱眉,不敢相信所听见的,他明明就见她脸上有那麽大一块胎记。 “就我所知道……”是故意的,童恩毫无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全说了出来。 当然是有所意图! 算是一种直觉吧,他总觉得像是有什麽事要发生一样,准不准不知道,但就当闲著没事干吧! 再说,他也是真的很想看看,好友所谓的得缘,究竟是怎麽个得缘法,又到底能为这个得缘做到什麽样的地步呢? 呵呵……总之,他耐心等著看就是了。 第三章 夜半时间,小小的女孩从困盹中醒来,更感意外的是,她的额娘不知拿什麽东西正涂在她的脸上。 “额娘,你做什麽?” “别怕,不痛的,是不是?”执著笔,妇人枯槁的面容上泛著不自然的笑。 “额娘……”小小的孩子觉得不安,不自主地朝床内侧退去。 “怎麽,连你也怕我,也怕了我……是不是?”妇人坐在床沿边奇怪地笑了起来,说是奇怪,是因为那声音像笑又像哭,让人无法确定。 “额娘……”看著母亲反常的模样,小女孩更觉得不安了。 “别怕,额娘不弄了,额娘不再弄了。”妇人止住那像哭又像笑的声响,突然又变得一本正经。“来,过来,额娘有话要告诉你,这话,额娘只能今天说了,你千万要牢牢的记住,知道吗?” 见母亲的模样又正常了,小女孩怯怯地朝母亲挪近了一些。 “听话,额娘知道你一向最听话了……”妇人说著说著就伤心了起来。“是额娘不好,是额娘的错,这麽多年来,竟一直忽略了你的乖巧、忽略了你这听话的孩子……” “额娘……”女孩软软地唤了一声,不希望见母亲伤心。 妇人突地止住了伤心,极其慎重的说著:“好孩子,你要记牢,你千万要记牢了,容貌,并非女人的一切,这是额娘唯一能再教你的,你记住了吗?” “什麽意思?”小女孩不懂。 “你现在不懂没关系,只需记牢就好,记著额娘跟你说的,容貌,并非我们女人的一切,知道吗?” “嗯,书儿记下了。” “我的乖孩子。”女儿的乖巧让妇人又开始伤心了起来。“对不起……是额娘对不起你,为了你阿玛,额娘这些年一直都忽略了你……” “额娘……”母亲突如其来的自责与眼泪让女孩无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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