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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本来己经告诉自己这不干他的事了,但他的耐性在左一句那个,右一句那个中被磨光……“那个是哪个?”反射性的,他吼了一声。

  一开口后,他又懊悔了。他真的很不想开口,可是真受不了她的支支吾吾,所以他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楚掬儿吓了一跳--不是为了他的态度,而是为了那突如其来的声量。胆子小的她一直没能克服这一点,即使在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后。

  “不许哭!”不高兴看她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他暴君似的下令。

  “我……我没有哭。”她小小声的抗议。

  知道他不喜欢看她哭,所以一早在见到他前她就告诉过白自己,以后绝对要改掉爱哭的习惯。表姊说过,这样他会更喜欢她的她完全没想到这也是表姊本身为了不爱看她哭的一种借口。

  “也不许你怕我!”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她那让人眼前为之一亮的笑颜;这让他更觉得烦躁,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我没有怕你。”她嗫嚅着。

  看着她退缩的样子,他更觉得烦躁,因为那笑颜离他更远了。

  “还说没有?”这一次,他的态度收敛了许多。

  “我没有怕你,真的,我真的没有。”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肯相信,她好无助好无助的看着他,那模样只更显得她的脆弱与娇怯。

  看着那引人犯罪的无助,张撼天又有吻她的冲动了,但幸好这次是有预兆的,凭着少许的意志力,他成功的压下了那份让他怎么也想不通的欲望。

  “那就跟我说话。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聊天的吗?谈谈你怎么会喜欢小崴的吧。”轻咳了两声,他用着连自己都觉别扭的语调诱哄她。

  她受宠若惊的看着他。

  这么难得一见的温柔,他真的是喜欢她的地。

  “其实……”证实了他是喜欢她的,她的小脸蛋布满了迷人的红晕。“我那时候对谷崴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误以为她的娇羞是为了谷崴,张撼天是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将语调维持在正常的音调,但仔细一点,真的不难发现语调的僵硬。

  “对啊,因为那时候她救了我……那大概是在我到坏男人俱乐部应征的前一、两个礼拜,当时我在路上遇上一批流氓,多亏谷崴出面帮我解围,不然那些流氓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想起初识谷崴的经过,楚掬儿微笑。

  在她到坏男人俱乐部应征前的前一、两个礼拜?小崴出面去解决的?不,不像,小崴一向就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而且这剧码真有点耳熟……让人觉得熟悉的情节引起张撼天的回想,不到半分钟,就看他猛然一震,脸色一沉,那睑色之黑的,真的是直比台湾黑熊。

  “就这样?你以为是英雄救美,所以就爱上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以为然的冷哼。“那如果换了个人,你是不是就换个人喜欢?反正只要是救了你的人都好嘛,所以即使是路边随便的一个二百五都行?”

  不在乎他让人发指的恶劣态度,反正也习惯了,她羞涩的对他笑笑。

  “我知道你觉得我肤浅,可那时候我一直就以为她是男孩子嘛。而且后来到店里上班后,我常跟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做人、做事,所以到后来,已经不光是因为她的外表,我是真的很喜欢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是个女的。”

  “那又怎样?反正不管男女,你还是一样可以喜欢她!”张撼天的口气火药味十足。

  她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时又是在气什么了?

  她的诧异在他看来却像是做贼心虚,心头一把无明火狠狠的烧了起来。

  咱的一声,一拍桌子,他突然站了起来。

  “你……你怎么了?”她又吓了一跳,为了他突来的举动。

  “不吃了。”他掉头就走。

  “为什么?”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茫然的她只能追上前问。

  “我饱了。”懒得理她,他随便找个借口。

  “可是……可是你没吃什么啊!”以他平日的食量看来,这时的他确实是没吃什么。

  “我气饱了行不行?”当着她的面,砰的一声,他的房门关上。

  气饱了?为什么?

  对着他的房门,她欲哭无泪。

  怎么会这样?两情相悦不该都是浓情蜜意的吗?怎么完全不一样呢?

  谁来告诉她一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做人呢,还是不能太赌气。

  因为没吃饱,在房中生了几个小时的闷气后,顶着一张臭脸,张撼天还是出来了。

  察觉自己花了太多心思在那个爱哭的小女人身上,所以他想过了,这一出房门后就要直接出门找东西吃去,绝不再花时间跟她多说上一句,管她爱的是不是女人、当不当女同志,反正他不想管她的事了。

  可是……妈的!

  瞪视着沙发上蜷缩成一团的纤细身躯,他一脸凶恶。

  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啊?前一阵子因为露宿在外才刚病过一场,没想到现在又故态复萌,衣服也不盖一件就睡在这里,是想再病一场是不是?

  本该装做没看见,他该照着原定的计画,就这么出门去的;可让人意外的,他停留在原地,继续瞪视着睡眠中的她。

  他正陷入了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他该离开的,反正是她自己要这样睡在这儿的,着凉受冻都是她的事。再说,看在她哥哥们的面子上,他先前已经帮过她一次了,不记取前次教训的她更是该受点罪,最好让她再大病一场,让她明白自己的愚蠢。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就这么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海中一再的想到她病得可怜兮兮的模样,然后,一双脚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怎么也走不开了。

  Shit!

  低咒一声,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走近她。

  他已经是仁至义尽,别想他以后会再帮她!

  心中不断的咒骂着,但手边的动作却不像他心中所想的一样--以自己都没发现的轻柔,他轻轻的将衣服披盖在她的身上。

  大功告成,他总算可以走了。可是就像是跟他做对一样,他的一双脚仿佛是生了根……对着那一张恬静的睡颜,他的视线一下子像是被黏住了,怎么也舍不得离开;等到他回过神时,他己经一屁股坐在一边的茶几上不知道看了多久,一双手也情难自己的抚上那柔美细致的颊。

  在他回过神时,他真的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手中丝绢一般的滑嫩触感惊醒他,他还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

  看着自己的手,他严重的怀疑起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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