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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归忍,在这两年当中他逐渐的放手,让哲玺这总经理全权处理公司的行政事务,为的就是要让他掌握公司员工的人心与向心力。忍了两年,当了两年挂名的负责人后,现在终於让地找到机会逼哲玺接受担任负责人的提议了,他怎会傻得不去利用呢?

  “你先别跟我说那么多。”赶在关哲玺想反驳前,关哲澧继续对他晓以大义,“哲玺,这两年来我这个董事长有就跟没有一样,除了交出设计图之外,对公司的决策跟经营别说是没插过手,根本就可以说是没贡献的,笠扬要我这挂名董事长又有何用?只是徒增我的困扰而已。”

  他一向就不喜欢社交活动,但笠扬董事长的名称只要挂在他身上,不说那些不必要的巴结、奉承了,许多女人就看在笠扬董事长一职的份上,不知廉耻的对他猛献殷勤、投怀送抱的……对此,他真可以说是不堪其扰,光是那些女人就够他受的了。

  “大哥……”关哲玺仍努力的想找借口来拒绝。

  “别再跟我提什么‘做哥哥的职务不能低於弟弟’之类的废话,我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我就是要你接下这位子就是了。”

  “但是……”关哲玺试图挤出另个中听的借口。

  事实上,他不愿僭越大哥职务自有他的道理,只不过,要他当大哥的面说出来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一直记得八岁时母亲病逝的情景……

  当时的父亲因承受不住丧妻的哀痛而终日买醉,他们兄弟俩鲜少看到父亲有清醒的时候,即使有,父亲的关爱、抚慰也全给了身为么儿的他。

  年长后的关哲玺才知道,在父亲的想法中,十二岁的儿子已过了啼哭、撒娇的年龄,对於失去母亲的伤痛不像正处於急需母亲照顾的么儿那般深刻,所以为了弥补么儿失去母亲之苦,在他难得清醒时,他心力全耗在么儿的身上,像是讨好般的哄着、呵护着。

  这一切关哲玺都还记得,而他也知道父亲错了。

  失去母亲的痛并不会因为年龄的不同而有所不同的!

  关哲澧自小个性上就较一般的孩子静默些,在母亲离世后,放学回到家中的他就愈来愈安静,尤其是在父亲清醒时,看到父亲的注意力全放在弟弟个人身上,他更是静默得厉害——若归咎起来,恐怕就是那时候开始,关哲澧的性格才变得不善与人交际吧?

  对关哲澧而言,父亲的漠视无疑是母亲去世后的第二重伤害,当时的关哲玺年纪小,无法帮助些什么,年幼的他只知道大哥的心里难受,常常一个人躲起来舔舐心中的伤口,而对大哥的愧疚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深埋的。

  等到他们再大一些,他刚上国时,父亲因酒精中毒也撒手人寰了,虽然身后留下一间房子跟些许存款,但也是靠大哥半工半读才让他不至於流落到孤儿院,得以一路顺利升学,直到有今日的成就。

  一切的一切回想起来,关哲玺觉得他欠大哥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若有什么功成名就也都该归功於大哥,这是他个人的小小坚持,也是他一直不愿在职务上僭越大哥的原因。

  “大哥,现在这样不好吗?”关哲玺不懂,为什么大哥从不争取什么,反而老是要他争取什么。

  他才不想当什么董事长咧,笠扬是大哥的心血,他只想好好的扩大经营它,让每个人知道笠扬的大名,也能欣赏到他大哥精心设计的建筑物,当然,最好是让大哥过人的设计天分能扬名立万,其他的他什么也不介意。

  “当然不好。”对於关哲玺的问题,关哲澧一口反对,“你是一个有经营天分的人,笠扬真真正正交到你的手上会更有作为,干嘛要我占着这个位子呢?我的兴趣只在设计房子上,能为公司做的就是设计工作罢了,要一个董事长的虚名也没什么用,反倒是你,在接洽生意时若少了一个负责人的头衔就比较不好办事,这些你能说我说得不对吗?”

  “但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笠扬还不是经营得很好?”关哲玺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哲玺,我们都知道,你我并不是那种满足於现状的人,相信我,大哥要你接下笠扬,出发点也是为了笠扬好,希望你帮笠扬赚进更多的金钱与名气,而不是要让你升级来享乐打混的,你觉得替笠扬、或是替我们赚更多的钱不好吗?”

  “我当然想替笠扬赚更多的钱回来。”关哲玺直觉的说道。

  “那不就得了!”关哲澧一副一切搞定的表情,“好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若你心里真当我是大哥的话,就乖乖的听我的,别再多说什么了。”

  这么重的话关哲澧都说了,关哲玺有拒绝的余地吗?

  见关哲玺默认的神情,关哲澧心里松了一口气。

  “以后公司就全交给你了。”交代过后的关哲澧开始有心情打趣了。“至於享乐打混的事,那交给大哥就行了。”

  “公司的事当然没问题,不过……”关哲玺笑笑,“关於享乐打混的事可能小弟也要先代大哥领略了。”

  在关哲澧开口询问前.关哲玺自动的进行解说。

  “虽然婚礼无法如期进行,但大哥也该想得到,这场风波将使得我跟晨悠没有宁静的日子好过,为了我跟晨悠的身心健康、不被流言打倒,也为了已花了钱的蜜月旅行,我们决定还是如期出发,展开为期两个月的蜜月之旅。”

  “两个月?”关哲澧蹙眉。

  会不会太久啊?他记得以前哲玺跟他说过是两个星期的,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两个月了?

  “没错,就是两个月。”关哲玺耸耸肩,“为了平息流言嘛,只好延长旅行的时日了,一切都是不得已的。”

  真是见鬼了看他一副暗自得意的模样,鬼才相信他的不得已。

  面对关哲玺的说辞,关哲澧一肚子的气无处可发。

  也还真亏他说得出口,什么不得已,不得已个头!

  第四章

  看着这间本以为该告别的房间,仲晨悠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一场婚礼进行与否真的影响很大……

  原本,她今天该是在哲玺的家、哲玺的身边醒来的,但就因为躲过了那场婚礼,她才能继续睡在这里,然后一个人独自醒来----当然,这是因为她的坚持,是以昨夜他们两人才回到各自的家,要不,关哲玺早就不顾世俗的眼光,按照他的意思将她带回自己的家中了。

  不过,现在实在不是纳闷‘婚姻将带给生活多少改变’的好时机,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烦恼。

  唉,乐唯那边……该怎么交代呢?

  想到她跟哲玺昨天的一走了之……仲晨悠知道,事后必定惹出不小的风波,而那些惊讶、议论、指责……一大堆伴随而来的混乱,势必会由身为伴娘的乐唯承担。

  一想到这儿,仲晨悠的心里头就觉得万分的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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