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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放好他已处理过的鸡,洗遇手的聂竞天关心的问道。看见一旁的李后主词集,聂竞天顺手拿起便由折页的那一页看起。

  “别,别看了!”心羽带着娇羞,急忙的伸手去抢,只怕让他笑话自己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族群。

  “怎么这么感伤?”聂竞天微微皱眉。

  他并不是嫌弃李后主的词不好,而是他不愿心羽活得不快乐,尤其李后主的词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更容易让人不开心;这种书,怎么能让一向就多愁善感的心羽看呢?

  “屋子里只找到这本,所以……”心羽嗫嚅的解释着。

  “别这么担心受怕的,我并不是要禁止你看,只是不希望你不开心。”聂竞天向来是就事论事。

  “我……”心羽无言。他的体贴心意,心羽也知道,但……她就是会怕,怕这些日子来的美好生活就像这首词一般……

  “心羽,难道你不信任我?有什么话,别闷在心里头,告诉我。”

  鹿心羽的欲言又止全让他看在眼中,聂竞天适时的鼓励着,希望她能将一切欢喜忧伤都舆他分享。

  轻轻的,心羽倚在他胸前,聆听强而有力的心跳,藉以充实那份真实感,好让她那不甚踏实的心能踏实些。

  “我怕……这些个日子会像一场梦般的终止。有生以来,我从没过得这么平静,即使粗茶淡饭,但因为有你,这一切是那么样的写意,美好的就像一场梦一般……”

  感觉他强壮的臂膀环住自己,心羽恬静的不再多言,她不想增加他的负担,更不想自己就是他的负担。

  “你若真不嫌弃这种男耕女织的日子,咱们就一辈子归隐山林!”聂竞天沈稳的声音由心羽头顶上响起。

  “天哥——”心羽动容的唤了一声。

  “你知道吗?……曾经,有两个小娃娃,每天一睁开眼,便是天哥长、天哥短的唤个不停……”

  一方面,为了转移鹿心羽的注意力;一方面,心羽的叫唤,勾勒出两尊巧匠天夺的美丽娃娃,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渲涌而出……

  “我有两个小妹妹,一对美得不可思议的孪生女娃娃,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服饰,让人难以辨别,却又紧紧网罗每个人对她们的喜爱。”

  心羽静静的聆听着,她想多了解这个她所深爱的人,连同他的亲人——即使,是回忆中的亲人。

  “两个人最喜欢的游戏,便是逢人便要让人猜猜谁是谁,而每次的结果,却是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的要当姊姊而不了了之,除了母亲外,根本没有人认得出谁是谁……”

  “那你呢?”心羽被勾出兴趣,复制般的一模一样,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偶尔也会让她们两个小鬼唬过去。”

  “是吗?”聂竞天的表情让心羽难得的淘气,忍不住的“吐巢”他一下。

  “不相信我?两个小家伙最喜欢缠着的是我,我怎么会认不出?……”

  儿时的记忆仿佛让两个人回到童年时的模样,开始为一些无关紧要而自己却认为是真理的事执着着……笑意像是会传染的一般,两个人均笑了……

  血,快速的蔓延着,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外带一阵暗无天日的地转天翻……

  “威威——”虎儿止不住惧意的尖叫着,声音之响亮,足以比拟地裂天崩之势。

  “碰!”门快速的被打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向来有“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耿君威,此刻正一脸的担忧。

  “虎儿?别怕、别怕,我在这边。”轻拥她入怀后,耿君威温言安慰着。

  淌着泪,那个愈来愈真实,却始终记不得的梦,逼得虎儿的小脑袋瓜像是要裂开一般,痛得愈来愈剧烈……

  连忙翻出红色的药瓶,数颗药丸全让虎儿不当一回事的吞了下去,看得—旁的耿君威是忧心忡仲,不知该怎么帮助她才好。

  半晌——

  急促的呼吸声缓和下来,惧意也随清醒的到来而逐渐褪去,如今直上心头的,却是睡前萦绕不去的“不平之鸣”!

  耿君威没来得及问明事情的始末原由,就只见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来来回回地在他身上摸来碰去,活脱脱像个占了便宜的大色狼一般,不由得让耿君威的一双剑眉又皱了起来——小妮子又怎么了?

  “威威,你还痛不痛?”

  没由来的一句,让耿君威无言以对;痛?这关他什么事?小女人的思考逻辑还真不是普通的异于常人——这是耿君威所下的结论。

  “君扬说,你从八岁就被爹爹又打又骂的,还不准你娘去看你,这是真的吗?”小脸蛋上明显的写满不舍。

  君扬这个大嘴巴!告诉她这些做什么?耿君威推论出恶梦的源头,而虎儿溢满疼惜的表情,让他更加无言以对。

  “他打你哪里?你快告诉我,我去帮你打回来。”虎儿一脸的慷慨激昂,仿佛她真的打得到似的,也不想想人家的老爹早驾鹤归了,还等着她打?

  充满保护欲的天真话着实令人发噱,但耿君威的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悸动着;从来没有人会有保护他的念头,只因他贵为王爷,即使是父亲在世时,铁腕般的教育方式,令早熟的他也从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先前,虽听她说过一回,但总认为是她率真的性子顺口说说而已,更何况是在她昏迷的前夕所说出的话,这哪做得了准呢?但,这—次……

  “别再胡言乱语,怎可对已往生的人口出不敬之语。”尽管口中斥责,为她披上皮裘大衣的动作却是极为轻柔。

  “他打你就是不对,威威,你还疼不疼?”虎儿很认真的找著“伤口”。

  “事情都过了那磨久,还提这些做什么?”抓住那双嫩白的柔荑,耿君威制止着她的上下其手。

  “你是我保护的人,任何人也不许伤害你!”

  那一脸不容辩驳的表情,直让耿君威的心被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涨得满满的;她真的想保护他!以她小小的身子、天真的脑袋……那种不知名的情绪叫什么呢?……感动?是感动吧?!

  “君扬说,你爹爹不让人亲近你、疼惜你……没关系,你现在有我,我来疼你……”

  两只小手臂环着他,当他是婴孩般轻轻拍抚着,口中轻轻哼着一些他所不熟悉的曲调,这动作,这画面……

  “虎儿!”耿君威动容的唤了一声。

  “乖乖,别吵,我在疼你呢!”

  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虎儿像个小母亲似的训戒着,完全不让耿君威有发言的余地。

  虎儿的专制看在耿君威的眼中,除了“感动”这两个字,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中那股澎湃的情绪,犹如万马奔腾一般,震撼得他只能用目光锁着她,将她得天独厚的娇颜深深的描绘于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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