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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说到知己这件事……”落下一子,她换个方向,试探性地说着:“虽然相识不久,总觉得跟水云很谈得来,好像认识许久那样。”

  听闻这话语,俊颜透着些许的赧色,不好意思地回道:“其实我也这么想过……能跟倾心结识,又这么谈得来,我也觉得很意外。”

  文雅的书生流露害羞之色了,但牧倾心却还没放弃,用着玩笑的语气,进一步假设性地提起:“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之前就认识了?”

  说话的同时,美眸锁定他温雅清逸的俊颜,特别是集中在那双清亮温润的瞳眸,为的,就是试图想在当中找出破绽或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美书生开了口,却是欲言又止。

  除了困窘与不自在,那张清逸的俊颜不见其他异样,甚至连那双澄澈清亮的瞳眸也没有任何的异常变化,连多眨一下也没,就只是满溢着拘谨不自在感。

  然后见他整个人以过度僵硬的姿势捧着茶杯,很困难地开了口——

  “朋友易得,知己难求,我懂,我懂你的感觉。”

  牧倾心险些当他的面翻了个白眼。

  他懂?

  不过是为了刺探而随口讲讲的话,到底是能懂什么?

  偏偏他是这么认真的回答,一派死板书生与人交心的激动模样毫无破绽,让她除了有些些的没好气之外,也只能感到挫败。

  真的是误会他了吗?

  因为他的毫无破绽,牧倾心很难不出现这样的念头,但她不死心,正所谓山不转,路转……

  “说起来,好似很少听你提起嫂子?”换个方向,再接再厉地问:“嫂子是怎样的人啊?”

  仍是握着茶杯,但适才得到知己的些微激情已褪去,姚舜平神色变为保守,温吞吞地啜饮两口香茗后,放下茶碗,好似有些不解地问道:“倾心最近对我跟内人好像很感兴趣?”

  “有吗?”把玩着手中黑子,牧倾心看他的目光净是无辜。

  “大概是我误会了。”清雅的俊颜也透着无辜的笑,说道:“总觉得倾心最近常问起我跟内人的事。”

  “我只是想,水云学富五车,就这么放弃功名总是可惜,嫂子若泉下有知,知你为她如此,不晓得会是如何反应,才会想问问大嫂是怎样的一个人。”装无辜这种事对牧倾心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水汪汪的黑眸只消一样无害地看回去即可。

  “她呀……”

  见他目露追忆怀念之情,牧倾心耐心地等着他提供情资,良久……

  “是个很有趣的人。”他说。

  久候之下的答案让牧倾心愣了愣。

  “当你以为她应该是这样,她却是那样,在你以为抓住那样的面貌了,她却也可能是别的样,不是原来认定的那样。”他又说。

  什么东西啊?

  牧倾心被“这样”、“那样”跟“别的样”给搞得一头雾水。

  “啊,时间不早了。”随意摆下一枚白子,姚舜平起身整理仪容,准备告辞。“我该去授课了,这局棋明天再继续吧。”

  “爹爹再见。”在一旁玩七巧板的小习之分神抬起头,乖巧地道别。

  “之儿要乖乖听话,不能胡闹。”姚舜平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

  小习之用力地点点头,接着继续埋首与她的板子奋战。

  “倾心也是,为了腹中的孩子,放宽心,别胡思乱想。”微笑,双眸满是笑意的姚舜平略一颔首,朝牧倾心打个招呼后,便出门当他的教书夫子去……几乎是他前脚一走,娇颜上那抹温婉的浅笑也跟着撤下。

  什么嘛!

  说那是什么话?现在是把她当成跟之儿一样了吗?

  还有,又是兜完圈子就走人,这家伙,未免也太难缠了些。

  牧倾心无法不认定他难缠,因为姚舜平的态度暖昧,让人无法判定他究竟是真无辜,还是有意打迷糊仗?以至于他现在虽然显得可疑,却也抓不到任何实质的证据,证明他是真的有问题。

  这种摸不清底细的挫败感在看向棋盘的局势时,更是强烈到最高点。

  死局!

  有没有搞错,她都偷换棋步,而且还连着三天,竟然还玩到死局?

  不甘心,牧倾心想也没想,偷偷把几枚白子换了位置,黑子也换了几颗。

  凝神又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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