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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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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沈孀没转眸,冷冷启口吩咐,“连同你,所有的人都给我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 “喂喂喂!”边被推边叫嚷的月老满脸不服气,“我得留着的,有关于小龟虎的所有姻缘事都是和我有关的,他不能随随便便点头,除非我同意……” 先推背后踹臀再关门,月老的声音和金满的身影,顿时都被隔离到了门外去。 懒懒收回视线,洛伯虎双臂环胸,轻笑地勾高唇角,“做事干净俐落,王府里还真个个是人才。”“别跟我浪费时间……”沈孀漠然的开口。“我不是来听你耍嘴皮的。” “那么好!”嗅出了对方的不友善,他爽快地收回了笑容,“也请大婶别浪费在下的时间,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吧。” “你……你叫我什么?”沈孀沉眸冷脸,不敢相信。 洛伯虎耸耸肩,“你的年纪大过于我,又已经嫁人有孩子了,不能喊大婶的吗?” “无礼小辈,你明明知道我的身分……” 他打断她,“在我眼里众生平等,大婶若想端足你身为王妃的架子,奉劝你最好留着回家去端个过瘾。” “大胆!”沈孀恼恨启口,原想同往日般喊人上前掌嘴,却在忆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时,强忍下了。 “我不同你计较,今日我来,是要命令你不许再跟紫儿玩在一起。” “玩?!”他懒洋洋一笑,眯了眯俊眸,“敢情大婶是听王府里的下人说起的吧,只可惜你的消息还是晚了一步,我和紫紫并不是在玩,我们是认真的,就在刚才,我们已经许下了要在未来共偕白首的约定了。”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沈孀尖叫跳起身,头一回在人前失态,她的一双眸子里满是惊惧,却无暇去思及失态与否的问题。“你们……你们是绝对不可以在一起的!” “为什么不可以?” 洛伯虎依旧清懒勾唇微笑,表情没变。 “因为她是王府千金,而我只是个街头混混?因为你们担心她跟了我要吃苦?只可惜,大婶,就算你不了解我,不清楚我的脾气,也该清楚自己的女儿,紫紫会是那种任人锁住、防住、制压住的人吗?” “紫儿不懂事,紫儿喜欢胡闹……”沈孀语气微颤,原先布满仇恨的眸光起了些微转变,掺杂了几许恳求。“但你跟她不同,你比她大了近十岁,你的人生历练及遭遇是她的百倍,你明明知道她跟着你是不可能有幸福的,她不肯放手就由你来放,由你来逼她放手……” 洛伯虎再度打断她,“对不起,大婶。”他哼笑一声继续往下说:“其实原先我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但就在刚才,我已经和紫紫确定了对彼此的互属不弃了,她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她。是的,我的人生历练是她的百倍,却也因为如此,她的纯真吸引了我,让我愿意为她专情,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我爱的女人吃苦的。” “你不懂!你不懂!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沈孀揪发失控的再度尖叫, “这不单是吃不吃苦的问题,而是你们根本就不能够在一起的。” 洛伯虎淡淡哼气,丝毫未受对方影响,“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 揪发的手改而掩住脸庞,沈孀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抬头没吭气,迳由着屋外的风持续增强,落下的雨丝变大,让那诸多来自于天地的杂音,满满地充塞在这幢茅庐里。 风儿呼啸,雨儿浙沥,人儿无语。 像是静捱过了百年光阴一般,沈孀终于放下手,再度挺胸坐直身体,冷冷的视线仿佛她方才的激动不曾有过,直观着洛伯虎,她清冷开口。 “你活了二十多年,也走了霉运二十多年,难道说,你从不曾有过怀疑?” 怀疑? 她的话让洛伯虎讶然蹙起眉。 没错,他是曾经怨憎过老天爷的不公,老爱以捉弄他为乐,但是怀疑?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孀冷冷审视着他的疑惑,“你不觉得这么多年来始终有只幕后黑手,在操弄着你的未来,在斩断着你的所有可能发展契机吗?” 他无言,静候下文。 “那只黑手的主人……”她冷冷开口,“是我。” 第六章 洛伯虎震愕,听见了沈孀冷冷的继续往下说。 “你身上是否有块金锁片,上头刻着‘癸亥年九月初九’几个字?” 他满心惊讶,好半天后才能够挤出问句。 “你怎么会知道的?” 沈孀没回答,只是抬眸轻蔑哼嗤,透过窗棂瞧着屋外风雨,眼神虽是锁往窗外,实际上却已然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 “如果你以为那是你的生辰八字那就错了,那个时日,是你父亲与母亲的订情日,你父亲特意打了块鸳鸯锁片,送给你母亲作为订情用的。”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洛伯虎蹙眉,“你认识我父母?” 沈孀哼气,“我比较熟的是你爹,至于你娘湛雨凝,那只是个乡下姑娘浣纱女,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丫头,她那性格说得好听叫做天真烂漫,可说到底不过是个粗鲁不文没规矩的小丫头片子,她不懂诗文,不通女诫,只是很会唱歌、很会画画,却偏偏……”她语气里泛起欷吁,“这么个只会唱歌画画的妖精女却让你父亲对她一见钟情,刻骨铭心,甚至是终身难忘。” 洛伯虎皱眉,感觉得出那“刻骨铭心”四字是如何咬牙切齿地被沈孀说出。 “你……”看见对方那罗刹似的表情,他心底已然略略有数,“喜欢我父亲?” 她冷笑,将眼神转投给他,“那不单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他是我丈夫,那时候才刚成亲三个月的丈夫。” 洛伯虎闻言惊骇莫名,在他心底有个最深最柔软的角落,开始感到恐惧了。 没理会他的表情,沈孀再度将眸光投往窗外。 “那一年,朱载荠奉了皇命下江南视察水患,他抛下新婚三个月且已有了身孕的妻子只身到了江南,那趟公差原该三个月就回京里,但他没有回来,三个月没有,五个月没有,我写了信去一再催促,但他却是毫无动静,直至七个月后我生下了麟儿——他的长子,我兴奋满满地派了信差去告诉他,但他收了信后仍是没有回来,他没有回来。” 目光冰寒,她兀自沉浸在心冷欲死的痛苦回忆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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