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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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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让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的眼神,给弄得心头小鹿乱撞,压根就忘了自己原还想说啥,只能不自在地垂下视线。 “别看了,很丑的。” “是有点丑……”他发出低沉笑音,温柔伸指亲密地点着她的鼻头,“不过很可爱。” 她再次心跳如擂鼓。 花瓣般的小脸愈敛愈低、愈敛愈低,低得就快要黏到地上去了。 他不该赞她可爱,更不该用这种好听的嗓音跟她说话,他这样只会害死她的,真的,那只会害死她的。 他应该用像前些天那样的冷淡疏离来待她,虽然他那样会让她有些难受,但至少……至少能让她死绝了不当对他有的念头。 他是她的兄长,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呢!月皎兮必须不断地这样提醒自己。 “皎兮,”无视于她的挣扎,天骧游轻柔的嗓音像是裹了层糖蜜,“你很少出门吧?” 她螓首轻点,不敢抬高,更不敢迎接他的视线。 “难得出来就别坐轿了……”他伸手向她,将顿时吓瞠着水眸的她,霸道地拉出轿,“跟大哥一块骑马吧。” “不成的,大哥……”月皎兮试图挣开那只霸道大掌,却如螳臂挡车般徒劳无功。“爹娘说我已及笄,又是个官家小姐,不可以再骑马,只能够坐轿的。” 没理会那细如蚊蚋的抗议。天骧游先将她抱上马,让她侧身坐定,接着翻身上马,将她拉靠在自己胸前,并在翠儿及几个随侍老嬷嬷惊惶失措地过来劝阻时,表情冷淡地放了话。 “爹娘不在时,长兄如父,大哥说了就算,谁还有意见?” 知道这位新任大少爷的作风强势,听见这话,深怕日后被找麻烦的老嬷嬷们都噤了口,而最是护主的翠儿原已张开口,却又听见天骧游说—— “本少爷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有话尽管说,只不过少爷我有个习惯,听人说话是要收钱的,一个意见一锭银子。” 听了这话后翠儿赶紧闭上嘴,不想让自己的荷包大失血。 一个意见一锭银子?这大少爷究竟是打道观里出来的还是从贼窟呀? 他们究竟是迎回了啥?一个爱钱大少爷? “可大哥……”眼见无人能伸出援手,月皎兮只好靠自己了,但才一开口就被打断。 “别再可是不可是了,不让你骑马是指在外人跟前时,咱们是手足兄妹,哪来这么多忌讳?更何况大哥要你做伴,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些家里的问题要私下问你,难道你不想帮帮大哥的忙,让我能够尽早融入月家?” 如月水眸里出现了一抹惭色,“对不住,大哥。”是她疏忽了。 天骧游哼哼气点点头,表示宽宏大量地接受了她的道歉。 “知道错就好,其实这事我也有不对,有很多细节早该先跟你问清楚,却碍于前几天忙着道观的事,这才拖到了此时。” 说话时他单手策马,启动队伍向前缓行,让大批的相府护卫、家仆丫鬟,扛着顶空轿跟在他身后,悠闲自在的表情不像在赶路,倒像是在郊游散步。 哼!当然要郊游散步了,他可不想太早被关入牢笼。 “咱们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他信口漫问,在问话的同时,眼神一瞬也没离开身前小女人脸上,喜欢看她那羞涩垂眸,犹如不安小兔般的少女娇态。 “有爹、有娘、有二娘,还有二哥。” “我还有个弟弟?” “嗯,他叫月皓明,和咱们不同个娘亲,是二娘和爹生的,他人长得不错,又通诗文,就是脾气不是太好,既倔且傲,常把爹给气得跳脚。”许是回忆起孩提往事,月皎兮终于松掉了始终紧绷着的唇线,温柔浅笑了。 她的笑容让他看得出神,却又微生不悦,因为那是她在想起别的男人时所绽放的笑容,即便那个男人是她“真的”兄长。 “脾气不太好?他凶过你吗?毕竟你们不是同一个娘亲所生。”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急着为兄长辩白的月皎兮,拼命地摇头。 “二哥待我很好的,小时候咱们家里遭恶人诬陷,避住在岭南,那时日子过得很拮据,但他只要有好吃、有好玩的就会让给我,在知道你还活着之前,我都只喊他哥,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我和他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呢,是在知道了有你后,我才改口喊他二哥的。” 明明只是一段很平常的叙述,天骧游却愈听愈觉得吃味,也愈来愈对尚未谋面的月家二少爷没啥好感。 “二哥待你很好,那么大哥呢?” 一句话再度逼紧了月皎兮的呼吸,以及染红那张柔月般的净白小脸。 如果可以,她是很想说大哥就会欺负她,譬如像现在这样,贴近地问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问题,可却没胆敢这么说。 “不出声就是说……大哥待你不好啰?” 他边问话边将俊脸一寸寸移近,吓得她又颤又缩,甚至险些就要跌下马。 真是有些糟糕!天骧游在心头坏笑。 他好像逗她逗上了瘾,就爱看她被他逼得手足无措时的娇窘,就爱看她被他三言两语就能染红的粉颊,以及她那潋滥着水光,引人垂涎的樱唇。 他真想往她殷红的唇瓣上一口咬去,真想抛开一切态意妄为,却在即将失控前,让理智掌回了主导权。 他仰首,以笑声解开出现在两人之间的暧昧迷咒,哼声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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