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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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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日阳在心里叹气,白崇安还真是不会挑地方说话,不先看看这是谁的屋子,敢在这厅上大放厥词,他要有躺着出大门的决心啊! “这么说,你和任小姐是毫无干系了?”若不是白崇安有愧于她,在温府上怎么会是那样奇怪的态度。 但是以任流霜的高傲,要真看得上白崇安才奇怪。 “是,是。”擦了擦汗湿的脸,这一回总算是蒙混过去了。 齐日阳露出满意的笑容,送白崇安出府,心里不由得替他感到丢脸,说是他退了任小姐的亲事,九个里有十个不信。 更糟的是,他一点也没想过,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起任小姐的事。 如果是他齐日阳对任小姐有意,方才的话也已经将他得罪够了。再说这回有意的不是他,白崇安连另一个人都得罪透了。 没发现身后气氛诡谲,齐日阳的几个护卫一见着白崇安,就连忙退至一旁,好像他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满心疑惑的离开秀水庄别院,才抬脚要跨出门槛,膝盖就突然失去力气。他看来像是被门槛绊倒,整个人飞扑在门前石阶,身后守门的人居然还赶紧关上大门,像怕他带来什么灾厄似的。 白崇安狼狈的从石阶起身,感觉到脸上一阵湿意,伸手一摸,这才发现,两道热流自鼻腔流下。捏着鼻梁,他羞愤难当的快步上轿,谁知刚坐下的那一刻,整顶轿子突然崩落,才一瞬间,他又趴在地上,身上堆满了垮成一堆的木片布帘。 不知道今日他是不是直冲煞星,不然怎么会祸不单行呢? 几枚铜钱掺杂在破碎的木片里,其中一枚,滚着滚着,在阳光下闪出了亮眼的光芒。 夜风带着些许凉意,今晚的月色很美,却让她睡不着觉,只能看着月亮,想着若不是步寒川的缘故,现在她已经在胡大人那里打探消息了。 他找到胡大人了吗? 不知名的焦躁让她在房中来回踱步,她不敢想究竟是什么缘故,或许是因为不能私自行动吧! 对,就是这个缘故。 颓然在床边坐下,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说得好听是她答应过他,若没有他在,她绝不私自行动。但用更切合她心意的说法,是她因为某个不够清楚的感觉,而夜不成眠。 每次想起他,那感觉就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像是他正看着她,那专注的眼神不同于平时的冰冷,只是看着她,不用一句话,就足以让她屈服。 光想起他的眼睛,就让她难以冷静,平日刻意表现的冷淡,碰上他半点也表现不出来。 是啊!不然她何必像只困兽般,只能在房里焦躁等待,却不敢踏出温府一步。 明明没有答应不碰胡大人的事,但他摆明了不让她插手,想起他那时认真的模样,她只好要自己安静的等他消息。 是怕他失望吗? 不,也许是怕他就此抛下她,如果她真的敢自己到胡大人那儿,他恐怕会气得不再理她。会做这样的猜想没有任何依据,她只是觉得,只是这样觉得。 大概过了二更天,她将视线调往窗外,不晓得今晚他在做什么? 客院里植着一棵大树,四周架满藤萝,一串串白色大花垂落,就像吊着许多星火一般,在整个院落中,她特别喜欢这一处,也正巧,她开着的窗正对着这景致。 花下有人,一身白衣玉带。他就站在那里,直直的看进她房里。 这个时候他在这里做什么?! 不需想也知道,他不是从大门进温府的。这个时间,他连衣服都没换,就这样闯进来,要是让温府的人看到,该怎么办才好! 没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衣,她推开房门,跑至花架下,隔着一串串藤花,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表情阴郁。 “你在这里做什么?!”不敢喊得太大声,怕惊醒兰心和婢女们。 她披散着长发,身上仅着薄薄的白色单衣,玲珑的曲线一览无遗。月光照在她雪白的脸上,从她的表情里,可以发现此时此地见到他的惊愕。 他不说话,低下头专注的看着她。 从他深沉的目光里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隐藏着一股莫名的怒火。她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么可怕的表情看她? “你到底怎么了?”他就穿着一身白色锦袍夜探温府,是怕守卫看不见他? 他不可能知道温大人私贩官盐的事,那他是为什么来的? 不确定他来了多久,当她看向花架时,他就已经站在这儿了。他就那样站着,隔着半个院落,沉冷的眼神穿过窗户,直直的望向她。 “我哪儿惹到你了?”她一整天都没出去,这样也犯着他了? 他还是不说话,用一种冰冷逼人的眼神看她。 “白崇安。”过了许久,薄唇中才吐出这几个字。 “那关我什么事?”被他弄得迷糊,他在生她的气,却是因为白崇安? “你喜欢他是不是?” 他的声音变得轻轻冷冷,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语调,却让她直冷到骨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必须快点反驳,不然他会退开,退到她再也抓不着的地方。 “你在发什么疯病?”她深吸一口气,要是不这么做,她怕自己会尖叫。 “他退了你的亲事。”他的语气肯定,声音冷淡。 莫名其妙的话听在她耳中,就像是在说,他步寒川想娶白崇安一样荒谬!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傻病?”身侧的拳头握紧,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听完他的话再做反应,不然她一定会忍不住打他。 “白崇安说,他退了你的亲事。” 所以,你喜欢他是不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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