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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卓脸红如霞,局促不安地跪坐在位置上反省。

  屋外的北面是一片迷人、旖旎的辽阔天地,林木葱绿、芳草如茵,碧玉般的湖面上,栖息著各种水鸟、沙鸥。

  披著白黄色毛皮的肥羊,像极了天空中一团团流动的凝云。

  “松羽,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三个十来岁的小少年蓦地从羊群中央冒出头来,朝她活蹦乱跳地挥手叫个不停。

  松羽展颜而笑。

  “哥哥──”

  娃儿此时挣出松羽的怀抱,一溜烟地跑向自己的哥哥。

  “你们把羊赶进栅栏,是准备替它们剃毛吗?”松羽问。

  鼻梁上布了不少雀斑的大哥点头。“又到了商贾购买羊毛的季节,早点替它们把毛剃掉,可以卖到好价钱。你也来帮忙吧!”

  一把剃刀递到她面前。

  松羽接过刀子。“可是我剃得不好。”

  “没关系,只要你别把我家的羊弄死就可以了。”

  少年才开朗的说道,瞬间一个豪迈的动作,霍地逮住一只羊儿,他以自己右半身的力量猛然将它压制在地,刀子凌空飞转,俐落剃起一球又一球的羊毛团。

  另外两个弟弟见大哥开始工作,跟著依样画葫芦。

  “松羽,我来牧场的途中,看见那个种葡萄的阿卓和他娘兜进你家,他们去干么?找你谈亲事吗?”

  “小心!把羊脚压好,别让它乱踢!”松羽捏了一把冷汗,刚刚没注意差点捅了羊腿一刀。“你怎么会晓得?”

  “全疏勒城的人都晓得,因为你是老姑娘了。”

  大男孩说完话,便哈哈大笑。

  “别开大人的玩笑。”松羽假意生气地说。

  “大哥刚刚讲得更过分,他说你除了吃得多、睡得饱外,再也找不出任何其他的优点,谁娶了你谁倒楣!”一旁较小的男孩接口道。

  松羽气鼓了腮帮子,双手插腰斥道:“好呀,你居然在我背后说我坏话?”

  “本来就是嘛,你几乎是我看大的……”

  “喂!我可比你大!”她提醒。

  “你的习性,我还不熟悉吗?”大男孩胸有成竹地说。

  “我不是动物,哪来什么习性!”

  “差不多啦!”大家都很清楚嘛!

  “什么话嘛!”松羽不服气地发嗔。“那你倒是说说看,我到底什么事情做不好了?”

  “可多的咧!比如上次我娘请你帮她缝衣服,结果你竟然把袖子整条缝在襟口上,手根本伸不进去。”

  何必要他把话讲得这么白呢?

  松羽顿时羞红两颊,支支吾吾的,企图扳回局势。“那、那是不小心的,我后来就缝得很好啊!呐,你现在臀部上穿的那条裤子,可是出自我这双巧手。”

  男孩不禁摇头,没办法的摊手叹息,弟弟们闻言则突然放声笑成了一团。

  “你……你们笑什么嘛!”松羽感到奇怪。

  “哥哥的裤子第一天穿就变成开裆裤,小鸡鸡都跑出来吹风了!”

  “啊?!”她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松羽脸蛋烫得都快冒烟起火。“可是那……那不一定就是我的错,说不定是你太野了,才把裤子穿破。”

  “唉,死鸭子嘴硬。”真是不服输的女人!大哥的头摇得更夸张了。

  “谁死鸭子嘴硬?”她瞪眼。

  这不就嘴硬了吗?

  事实胜于雄辩。“不然咱们来试试好了。”

  “什么?”松羽没反应过来。

  “嘿嘿……”

  哥哥贼兮兮的咧嘴奸笑,冷不防地突然从羊腹上跳开,松羽根本来不及阻止,用力倒抽一口气,眼睁睁看著公羊矫健翻起,并罔顾她存在似的,垂头就朝她迎面冲来──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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