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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

  她不信邪,再试。

  “啊──”

  再一次扔回!

  甚至他这次的力道大了些,使她一时没留意,脚跟猛地绊住,立即硬生生地摔趴在床中央。

  过分!

  她气得热泪盈眶,拚命捶床泄愤。

  “呵,真感激你。”同伴装作没看见松羽的挣扎,哼哼笑了几声,调侃地应道。

  不可能的,为什么他就是能轻易拦住她的去路?

  松羽咬著下唇,心一横,瞥见东英正好转过身去,索性决定直闯不误。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他背后竟像长了眼睛似的,头明明没转,却能准确抓住她的右上臂,随意一扫,她倏地又陷入被褥间,让她气得几乎哭了出来。

  “举手之劳,大家都这么熟了,甭客气。”

  丢完了人,男子一面谈笑风生,一面作势要解下面罩。

  “等等,你不能解开面罩。”同伴霍然出声阻止。

  “不能?”

  “身分会曝光的!”

  “能瞒她多久?大门的牌匾上大大刻著将军府,她猜都猜得出来。”男子浓沈的低语著,一派从容地卸除蒙著脸的黑色巾帕。

  一见到面罩下的脸孔,松羽的心脏顿时无力的颤悸,眼前的陌生男子目光太锐利、气质太自信、相貌太俊逸,在他带著一丝讥诮笑意的逼视下,她才惊觉他身形尤其高大强壮得吓人。

  她如何能够从这样的男子手中逃脱?

  绝望一路窜烧到她的喉咙,松羽脆弱的自信心一下子就七零八落的溃散成一堆烂泥。

  东英笑道:“伊犁将军东英,这厢有礼了。”

  “你是将军本人?!”却带头绑架她?!

  “没错,在新疆我最大。他们是我的左右副将,丁牧及呼特。”他干脆跟她解释得更清楚一点。

  松羽锁紧眉心,忿忿然地瞪视他,心中充满了诸多难以置信。

  回忆起日夜兼程的这些日子,他对待她的种种行径简直比土匪恶霸还过分!

  冷峻的眸光搭配著不可一世的高姿态,老是扬高下巴看她、听她说话,不但如此,他卑鄙的恶行还包括……当她急著小解时,他竟、竟拿绳子绑在她腰上,牵著她到草丛堆里解决生理问题,就像小狗撒尿一样。

  这样的人居然是新疆的最高行政官?!

  她悖然大怒,立刻要开骂。“你──”

  “请多指教。”

  他这会儿倒变成了谦谦君子?但可恶的是他的确有那本钱,嘴角幽然一笑,潇洒俊逸的神情马上令他显得既迷人又俊魅。

  尤其唇上的两撇狭窄短胡,更是令他的魅力直震旁人心口。

  松羽盯著他的笑容,兀自人小气盛地道:“谁要对你指教?你们这些人简直目无王法,贵为驻守边陲的大将军,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强夺民女,你现在最好立刻放我走,否则你一定会受到报应。”

  “恕难从命。”他只说。

  又是那种不由分说的表情,松羽火死了,悻悻抢回自己那条被他握在手中把玩的细长辫子,气急败坏地骂道:“恕难从命?!什么是恕难从命?你到底为了什么目的把我绑来?”

  “恕难从命就是无可奉告。”东英决定现在不跟她说太多。“总之只要你合作,我可以担保你安全无虞。”

  “你!”她气煞了。“我的安全不需要你来担保,我、要、离、开──”

  她是认真的。

  东英的反应是好整以暇将右手拄在床板上,一脸坏坏的表情,微微躬身倾视坐在床上答话的俏佳人,无意中让自己俊逸得过火的脸庞过度逼近了她,炯炯有神的眸子一瞬不瞬对著她漂亮的瞳仁。

  松羽蹙眉不自在极了,从来没有任何男人这样近距离的与她面对面。

  “看来,得好好洗涤一般的,不只是你这肮脏不堪的身子,更包括你这颗愚昧不明的脑袋瓜。”

  松羽难以置信的顿在那里,怔傻了眼。“你……你别欺人太甚!”

  “我是实话实说。”

  “疯子!”

  懒得理他,松羽起身掉头就要走,却没料到他一个弯腰的动作、猝不及防地将她打横抱起,她压根儿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便遭他扔进布帘后的澡盆。

  水……瞬间淹没过头顶,她很快地跳起来大叫:“水是冷的!”

  “天气热得要命,不洗冷水,难不成洗热水?”东英答得理所当然,掉头便与同伴迳自离去。

  “喀!”上锁的声音!

  松羽的心脏漏跳一拍,惊惶失色地追上去。

  “你这是干什么?!开门,快开门!”她不断地试拉门扉,但是开不了,她只好拍打呼喊。“不要走,放我出去,你们快放我出去,东英──”

  三人回到将军府议事的厅堂,呼特首先开口道:“将军,属下一直有个疑惑。”

  东英倚入靠垫。“说。”

  “为什么我们必须绑架那姑娘?”

  “玉灵陈述我额娘的口信时,你不也在场?”

  丁牧此时以沉稳的嗓音道:“你误会了,我和呼特的意思是为何我们不能以正大光明的方法请她出面协助,如此一来,我们自然就不必大费周章、罔顾她的意愿,将人家强掳过来。”

  东英不答反问:“你们信玉灵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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