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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松羽面露惭色。“我没办法自己一走了之,所以半途就踅回来……”

  “哈萨克人容许你替我松绑?”他越听越糊涂。“他们不──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突然发现屋外躺了一堆人,为数近百的哈萨克人,无论少的、壮的、瘦的、胖的,一概躺平。手中的兵器掉得满地都是,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他们两眼翻白、面部呈微焦状态,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奇怪,他们怎么全倒在地上?”松羽跟著坠入五里雾中,她清楚记得前一刻他们尚与她面对面的在说话,特别是那个二当家……“这是?!怎么连他都倒在地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用手捂住嘴,满是惊讶地盯著门边的巨大躯体,然后,她缓缓转过头来看东英,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低头去看她那只挽著他臂弯的纤手。

  松羽心登时漏了一拍,急忙要缩回手,但东英却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没事!”

  两人都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义。

  东英突然一把搂住她,用两手拚命抚搓她的背,否则就是脸碰脸、额头碰额头。“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

  松羽渐渐绽开笑容,难以理解地说:“这是为什么呢?我突然将雷电存在体内,现在又突然恢复正常,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吗?”

  听到她的话,东英那双在她背上粗鲁推抚的巨掌,忽而变得温柔,轻轻地在她腰际摆定。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他道。

  “为什么?”她不解地回望他。

  “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吉神,命中注定的。”他对她咧嘴笑道,点破谜底,加重尾句语气。

  松羽垂下眼睫毛,实际地说:“说什么命中注定不注定,你不也晓得我根本不是那个命定能为你趋吉避凶的人。”

  她可还不晓得众人全被玉灵耍了,压根儿就没有吉神。

  东英用手托起她的脸,深情地看著她。“但是我也说过,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松羽,嫁给我。”

  松羽突地瞪大眼睛呆望著他。嫁给他?

  “你就是我这一生梦寐以求的女人。”

  东英……

  “愿不愿意?”

  “但是,我有婚约在身……”

  “阿卓?”

  “不是他还有谁?”

  他慢慢倾向她,直到两人的嘴唇几乎相碰在一块儿,才魅惑地道:“抢走你人的,是我;抢走你心的,是我;抢走你清白的,依然是我。他敢跟我争?”

  “可是,阿卓他……”

  “愿不愿意?”

  他蜻蜓点水般地轻啄她的鼻梁、人中、嘴唇,摆明了商量不成就引诱。

  “我……”

  “嗯?”

  他的声音在耳畔近乎魔障地喃喃低语,用冰凉的鼻子与气息吹拂她的脸颊,他的手放在她背后,使她觉得情绪都绷紧了起来。

  在他这样的柔情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只有束手无策的点头了。

  “这才乖。”

  他微笑地吻上她的唇,又是一阵意乱情迷。

  就在两人难分难舍之际,丁牧、呼特以及一支前来救援的精兵队伍,缓缓的策马靠近透出明亮光线的门口。

  外头漆黑,夜风又冷,不过他们的心倒是挺热的。

  “耶,你们看、你们看,两人抱得多紧啊!”呼特窃笑不已地说。

  “唉,只有我们这群傻蛋替他们白操心了。”丁牧无奈地接口。

  “别这么说嘛,这种画面不也挺养眼的吗?”

  “是啊,挺养眼。”丁牧沮丧地应道。就因为太养眼了,这支平时威武神勇的雄狮,这会儿人人全成了口水氾滥的色汉子了。

  养眼?啧!

  雨过天晴,一轮明月在天际,马车踩著月光慢慢前进。

  队伍中,有昂首驭马的骑士,亦有拖著沉重步伐的阶下囚。

  松羽咬著下唇。“东英,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吗?”

  她的呼吸浅促,欲火在她胸口燃烧。

  “你绝对不会知道我有多渴望你。”

  他粗糙的大掌擦过她的胸口,解开她的亵衣,使轻软的薄衫滑下纤肩,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

  “我们在马车里,这样……”

  “丁牧他们体贴的驾来了马车,我们别辜负人家的好意。”

  他极度渴望地吻她的唇,并且越吻越深入,直到她宛如置身熔岩,紧攀抓著他的肩膀,他才兜开舌尖的侵略,转而品尝她的颈项。

  松羽道:“胡说!他们准备马车是怕我们受伤,要载送我们回将军府……”

  “我们是躺在车厢中,让他们载送,没错啊!”

  他结实坚硬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凌乱不齐的衣料对彼此完全不构成障碍,反而使两人的碰触更生撩人、危险。

  “东英!”松羽呻吟的叫道,一刹那间,一道烈火倏然穿透了她的浑身感官,东英含住她敏感的乳峰,以唇舌折磨蓓蕾,吸吮啃咬,无所不用其极地席卷她的情欲。

  “我在这里。”

  他回到她面前,逐一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唇瓣,右手顺著她的发际往上移,摸到了发髻,几个动作便解开它,使她的发丝披散在车厢的地板上。

  “你一直戴著的簪子呢?”

  “不见了吗?”她闭眼茫然地问,傲然绽放的蓓蕾就贴在他的胸膛上,随著他移动,随著他置身迷雾中。

  “不见就算了,我再送你,要多少有多少。”

  为了取悦她,就算天上的仙桃,他也会为她摘下。

  松羽突然睁开眼望著他,细声问:“要多少有多少,你有很多吗?”

  “不准你再扯到玉灵的身上,我确实曾经追求过她,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现在我和她清清白白。”

  他的唇堵上来,乘机将舌埋入她温暖的口中,咽去她所有的异议。

  他逐而让左臂支撑他的重量,右臂滑至她细嫩的大腿,在彼此凌乱敞开的衣衫中,迫使她分开腿,让彼此相熨摩擦。

  松羽脸上立刻一片潮热,颤巍巍地呼吸。

  “东英,停止……”

  她挣开了他的唇,两手却攀住他的肩膀,放不开。

  “你这么诱人,教我如何停止?”东英低声嘟嚷。

  “啊……”

  松羽的背脊立刻掀起一阵酥麻,使她闭紧眼睛,不断喘息。

  东英再任双唇掠过她的粉颈,刷过锁骨,顺势啃啮左乳蓓蕾。

  松羽终于喊出了声,全身窜过销魂般的兴奋,连带将它传给东英,那份酥酥麻麻的美妙感觉,果然令东英窜满暖流,蔓延出前所未有的欢愉。

  只要是有知觉的人都感觉得到车厢内暧昧的气息。刚开始,他们尚能幽默的取笑他们的统领,但渐渐的,那便成了一种折磨。

  “丁牧,你行行好,去劝劝将军,别再折腾咱们众弟兄了!”

  “就是,就是,别忘了,咱们可是过著禁欲日子的虾兵蟹卒。他这样扰乱军心,未免太不仁道!”

  两名将士一夹马腹赶上丁牧与呼特示意著。

  “他心情好。”丁牧酷酷地说。

  “心情好?!”

  两名将士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是什么鬼答案?

  “不懂吗?”丁牧道。“一夜之间将哈萨克人作乱的问题斩草除根,除此之外,还抱得美人归,他心情会不好吗?”

  啊?!“可是他……我们……”

  “唉,好哥儿们,你们的心情,我和丁牧也感同身受,但是既然跟了这种统领,也只有认命了。”呼特语重心长的安慰。“去吧,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静谧的大地突然射出一道闪光,瞬间将大众的注意力拉回现实,兵卒、俘虏、将士,谁都没有出声,却都有志一同地抬头眺向云空,马匹亦躁动的踢起马蹄子。

  马车夫皱眉。“暴雨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轰──

  马车夫话才刚说完,突然一道巨雷打下来。

  “哇──”

  立时人惊、马惶,有了松羽的前车之鉴,众人一哄而散,顿时跑得连个鬼影都没有,马车就这么孤零零的被扔在路中央。

  “奇怪,马车停了!”

  正忙著与松羽体热交融的东英留意到了。

  松羽道:“是不是应该出去看看?”

  东英低头吻了她的唇,虽然不甘心一场云雨被半途截断,但还是拢上外衣把头探出车外。

  他首先注意到车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紧接著便瞥见了天空妖异的变化,先是闪过几抹银彩,而后就是强大的雷电交加。

  辟哩啪啦──轰──一道雷正好打在车前。

  “雷打下来了!快逃!”

  “怎么又是雷?!”

  松羽惊叫,魂不附体中,由东英抓著她的手,衣衫不整地冲出车外,说时迟那时快,另一记大雷轰隆一声几乎劈爆车顶。

  东英怒极,“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别再劈了──”

  将军府

  两眼相交的一刹那,玉灵以炯炯的目光看著他,脸上了无笑意。

  他一身轻柔的装扮,深沉的墨绿长袍包裹著他一身臻至完美的高挑身材,再往上是他白净秀逸的容貌,浑身散发著缥缈幽然的气韵。

  望著他,玉灵很清楚他的魅力绝对能使所有女人为之倾倒、所有男人相形逊色。

  西凰,像蛇一样狡狯的男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冷若冰霜。

  “找你要样东西。”

  “我没你要的东西,西凰大人。”

  她傲然回视……

  编注:敬请期待情会四方之二西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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