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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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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大哥!大哥!”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湛青,”尹蔚蓝皱盾,“这小子又在急什麽?” “大哥,快起来,不好啦,苏大夫她……” 苏清妙一怔,随即似乎是猜到什麽。 “苏大夫她不见了!”一夜想东想西睡不好的他,方才跑去西厢房想找苏大大解惑,谁知屋内根本无人,昨夜是大哥亲自送苏大夫回去的呀,怎麽会这样? 下一刻,他似乎听到什麽巨物撞击声以及……笑声,很熟悉,就像是……苏大夫的。 不会吧? 他被自己大胆的猜想吓了一跳。 “湛青,她没失踪。”尹蔚蓝带着些许郁闷的声音传出,随即是压低了的催促声,“这位‘失踪的苏大夫’,别只顾着笑,说句话。” 尹湛青傻眼。这语气……是平日里那个冰山大哥? 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过後,某神医依旧在忍笑的声音才传来,“二庄主,我没事,劳烦挂心了。” 紧接着,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别闹了,快穿衣服!”、“你踩着我裤子了”、“糟了,我换洗的衣物还在西厢房呢!”这类的低呼,有苏大夫的,竟也有大哥的…… 傻子也知道屋内的男女是什麽状态了。 好半晌,门“吱呀”开了一条缝,尹蔚蓝探头出来,“湛青,来得正好,叫人去西厢房把她衣服取过来。” “你怎麽把我的衣服扔了!”屋内传来苏清妙的抗议。 “染了那麽一大摊血,不扔留着吓人啊?先穿我的!”他回头驳了一句,又对弟弟叮嘱,“连她的行李和药箱也一起拿过来吧。”反正以後也不用住那边了。 尹湛青当场石化。他……他没听错吧,冰山大哥在开玩笑? 看出可怜的弟弟还没有进入状况,尹蔚蓝好心地推他一把,“别愣着,快去快回。” 伴随话音落下,门板顶着他的鼻尖掩盖,发出乾脆的响声。 他努力在脑中消化自己看到的景况,甚至忘了通知下人,而亲自跑去西厢房取了东西回来。 就这样,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屋内两人梳洗妥当开门後,尹湛青终於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哥!”这简直太过分了。 “什麽事?”尹蔚蓝脸一沉,不怒自威。 尹湛青一怔,不禁又有些怯意。 他当然不知道此时尹蔚蓝在盘算什麽——想也知道这小子要算帐,此时不拿出兄长架子来压,更待何时? “咳!”苏清妙有些看不过去某人欺人太甚的行为。还说她性格恶劣、表里不一?她看他俩根本是半斤八两。 尹湛青一惊,天生的正义感又燃烧起来,“大哥,你怎麽能这样?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最近还真是经常让你失望呢。”尹蔚蓝冷哼。 那不以为然的态度对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大哥,我一直敬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谁料你今日竟做出如此败坏门风之举来!” “愿闻其详。” “你……”尹湛青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兄长的回覆,“我之前只知道你与苏大夫性格不和而已,没想到你卑鄙至此,竟趁人之危做出坏她名节之事,你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枉我还以为你这些年来一直对文姐姐痴心不悔,结果你……” “二庄主……”苏清妙的声音无论何时总让人如沐春风,可惜尹湛青此时听不进任何声音。 “苏大夫,你不用为他说话,我知道你对他有意,可这等不义之人真的值得你托付吗?这事是晓剑山庄愧对你,我必然要大哥给你一个交代!”他显然是真动了怒,脸色微红,义愤填膺。 她无奈,瞪了尹蔚蓝一眼,“解释。”这家伙根本是在记仇,就因为上次湛青背着他“毛遂自荐更优秀的男人”给她。 “他还有什麽好解释的?”尹湛青不禁替她抱不平,“为今之计,大哥,你立刻娶苏大夫过门,这个责任你必须得负!” 好一身凛然正气! 苏清妙简直要为尹湛青竖指喝采了。 实在难以想像,尹蔚蓝这种内在懒散到极致的人,竟然有这麽一个骨子里正义感十足的二弟!深受尹湛青激昂情绪所感染,她不由得随之起舞赞了声“好”,然後不意外地换来尹蔚蓝的一记白眼。 放下茶杯,他沉稳地道:“湛青,你到底是在为你文姐姐抱不平,还是为苏大夫?” 尹湛青一怔,刚要说话却又被兄长打断,“无论是哪一个,你的心意都已传达到了,而且对方还感动得不得了。”他瞟了眼一脸看热闹的某人。 “大哥,你到底想说什麽?”尹湛青皱眉。 “很简单,”尹蔚蓝很优雅地笑了笑,旋即转身面向苏清妙,“苏大夫,麻烦告诉我二弟,你平时怎麽称呼我的?” “‘庄主’呀!”她笑吟吟地回答,惹来他的一瞪。呃……好,不闹了。“叫‘大哥’啦。” 咦?尹湛青怔仲。 为什麽苏大夫也称他大哥为“大哥”? 尹蔚蓝有几分满意地点点头,“我说过,如今我听了这两个字就爱感慨,我还说过我喜欢你用另一个称呼。” 苏清妙知道他又要玩人了,心中叹息之余,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甜甜地叫了声——“相公。” 尹湛青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她依旧笑吟吟的,开口却是惊天的真相。 “二庄主,我与我家相公,也就是你大哥尹蔚蓝,已经成亲快五年了。” 五年。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悬崖边惊心动魄的一幕一晃眼都快十年前的事了,她依稀记得那夜的风和月夜下的大哥痛不欲生的神情。 够了,真的够了!大哥带她逃出这麽远,背负这麽多,这份情谊已让她不枉此生了。就算他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又怎样?她始终是他珍若生命的宝贝;只能是“妹妹”又怎样?至少他心里有她。 寒风凛冽刮得她脸颊生疼,原来这就是自由,飞翔的感觉并不如想像中美好,又或者只是因为没了那个挡风的怀抱。 事实上,她并没有机会感觉到任何撞击,她人在半空时久已昏迷。 不过,梦中,她痛不欲生。 再度醒来时是被痛醒的,似乎浑身的骨头都断了。 人死後都是这麽痛苦的吗, 那麽,大哥,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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