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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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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原来……你也懂中文啊?”她喜出望外地问,颇有他乡遇故知的兴奋,遂直接改以中文与对方沟通。“可是你的腔调,好像有点奇怪耶,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好像是稍微带点……大阪腔,对吗?” “没错,我的确是出生在本州岛的大阪人。那你来自哪里,台湾吗?”他浅浅一笑,伸出手拉了她一把,协助她脱离熏衣草的包围。 “谢谢。”站稳身子后,她随即脸颊微红地回答:“嗯,我是台湾人。” 一想到自己的手正被一个陌生的日本男子牢牢握着不放,她便害羞不已,更何况……他还是如此引人注目的美男子,教人心跳指数轻而易举便冲破一百大关。 “呵,刚才观察了那么久,可否跟我分享一下,你认为我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最出色呢?”他戏谑问道,这下子惹得她连耳根子都红了,头顶差点冒出热烟来。 她深呼吸了下,赧然道:“抱歉,都怪我太失礼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语毕,她甚至还慎重地再三行礼致意,唯恐触怒了对方。 “别紧张,我只不过是忽然感到好奇,并没有任何怪罪的意思,你大可不必吓成这样。”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松开她的手。随即倾身向前,害不知所措的她顿时浑身僵硬。 只见他缓缓举起手,解下她系在麻花辫尾端的水蓝色缎带,并细心替她拈起几根残留在发间的熏衣草屑。 然而,随着他身躯自然地贴近,以及手指温柔穿梭在她长发间那似有若无的碰触,竟让她感觉到空气变得异常稀薄,教人几乎缺氧窒息……末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居然是因为自己一时忘记呼吸的可笑缘故。 “好啦,头发上的已经都帮你清干净了,至于其它部位,为了避免有趁机吃豆腐的嫌疑,还是由你自个儿处理吧。”他含笑说道,并把那条绑头发用的缎带归还给她。 “谢谢……”她伸手接过,无可避免地再次触及他那微温的掌心,心律顿时又乱了节奏。 “你的身上好香……有股淡淡的熏衣草香气。”他轻笑,不自觉地又往她的身子靠近,低头贪心地嗅闻着。 因为,除了熏衣草之外,她的柔顺秀发还隐隐散发着某种不知名的迷人幽香,令他忍不住再三留连回味。 “你……你也是啊。”她腼腆地说。 “呵,大概是因为我们刚刚都做过一场天然熏衣草SPA了,所以全身才会变得香喷喷的。” 愣了几秒,她这才会心一笑。“是啊,最新鲜的熏衣草浴。” “看来咱们还是赶快逃离‘犯罪现场’,免得待会儿公园管理员当真告我们破坏花木,然后罚我们到处去捡垃圾,那可就惨了。” 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难得童心未泯的他竟直接牵起她的手,带着还来不及反应的她加快脚步,离开那一大片几乎看不出有所损伤的紫色熏衣草花海。 转眼间,绯色知臣整个人霍然放轻松了,他边跑边朗声大笑,那不知名的愉悦心情也透过紧紧交握的十指,迅速传染给曲茉彤…… 他们就像两小无猜的纯真孩童般,漫无目的地拚命往前奔跑,开怀笑声在整片山坡不间断地放送着,却没因此惹来旁人侧目的眼光。 因为不远处圆顶展望台上的“爱之钟”正被好奇的游客们一一敲响,恰好掩盖住他们所发出的嘻闹喧哗。那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宏亮钟声,彷佛是条无形的红线,牵系着分属不同国度的他们,似乎也隐约预告了他们两人终将纠缠不清的命运。 一如遍地熏衣草所代表的浪漫花语—— 等待爱情。 日正当中,晴空万里。 经过一阵疯狂的追逐笑闹后,满身大汗、又累又渴的两人,于是就近找了一处有遮阳伞荫凉的露天咖啡座休息。 点完饮料及餐点后,他们彼此交换名字,并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绯色知臣,三十岁,擅长记恨报复的神秘天蝎座。”他率先说道,随意用桌上的点菜单空白处,豪迈地示范自己名字的汉字写法。 “曲茉彤,二十五岁,浪漫得无药可救的双鱼座。”她噙着笑意接棒,也如法炮制写下自己的芳名。 不约而同地在心底默念了几遍对方的名字后,他们相视一笑,接着即悠闲自在地享用着各自的食物,以补充方才严重流失的体力与水分。 说也奇怪,几个小时前他们根本不晓得世上还有对方的存在,可如今却能够这般神色自若地相处,甚至同桌饮食却丝毫没有不自在感觉,除了“缘分”二字,还找得到其它更合理的解释吗? “充电”完,他们又中、日文混用地继续闲聊了起来,希望能藉此让彼此更进一步认识…… 须臾,他竟突然直言不讳地开口问道:“瞧你独来独往,身旁连个伴也没有,该不会是感情受挫,所以决定出来自助旅行顺便疗伤止痛的吧?” 他之所以问出这么唐突失礼的问题,无非是想试探一下她是否已经名花有主,这还是绯色知臣生平头一次在意起异性的个人隐私。 真好笑,人家究竟有没有男朋友关他屁事啊?!他心底不禁自嘲道。 反正,他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绝不涉及爱情领域,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乎曲茉彤那如朝阳般清新的开朗笑容,是不是已经拥有了专属的主人了。 好吧,他承认她确实和以往所接触的女人们大不相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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