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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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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按下烦躁,勉强回答了。偏偏,说巧不巧,眸角余光正好瞥见柯中捷投来的关注眼神,芳岳急忙避开,省得尴尬。 皱著眉,她无力地看著桌上那束红玫瑰,已经连续好几个星期了,难道他还没有打算放弃吗?那位柯中捷先生…… 除了匿名送玫瑰外,一切他都表现得若无其事,仿佛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教她无法点破、更难拒绝。而唯一能跟她讨论这件事的人选只有舒绕珍了—— “你怎么确定足他送的?”绕珍问。 “那玫瑰,从品种到包装,都与那天他亲自送到咱们家来的那束一模一样,除了柯中捷,我想不出第二个人。”芳岳有条有理地分析道。 “没问过另一个他呀?” “什么另一个他?”嗟,这家伙笑得很贼喔…… “就……就拉大提琴的那个嘛!”她特意提高了声调。 “他不会也不需要用这招。”咳,杨则尧啊,向来坦荡到不知“害羞”两字怎么写,又怎么会去玩匿名这种游戏!? 绕珍点点头,相信她对杨则尧的判断。“唉……我就说呗,你那柯经理是个笨男人,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打动芳心?喀,真是追求女性的低能儿。既然要出手,就要乾脆俐落点嘛,这样算什么男人?” 听她这么说,芳岳是连连摇头。“拜托,连花我都不想收了,还要他追求我?绕珍,你不想法子替我解决这个麻烦就算了,别在旁边扇风点火。” “芳姊,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只要公开你跟杨则尧的恋情,我相信从隔天早上开始,你就绝对不会再有这个烦恼了。” “公开什么啊?没有的事怎么公开?”神情掠过一丝别扭。 绕珍耸肩,语气闲凉。“那你就怪不得柯中捷喽,名花还没有主子,当然是人人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嘛!” 她和绕珍前几天的对话犹在耳边响著,可现在,四周打量她的眼光和各种猜臆搞得她心烦意乱的,真想……真想……就这样啥都不顾、豁出去了! “Carol,请你进来一下。” 老板的传召像一场及时雨,浇熄了她难得兴起的冲动。 “有什么事吗?” “上次Warren跟Decca那那边讨论过的提案,和他们旗下的演奏者合作一系列的‘音乐大师’演奏会,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关於这个……”芳岳将她知道的一一上报,可这桩case,老板明明可以直接问Warren的,怎么进来面圣的人是她?怪怪! 到後来,当老板扯出越来越多既不紧迫又非她负责的case,她就益发确定——老板找她应该另有事情要商量。 “唔,还有、还有……”余启钦绞尽脑汁想找工作上的话题,只是能想到的早就都派上场了。 “老板大人,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直接说吧,不要再考我了。”芳岳决 意点破,再这样耗下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呃,这个嘛……”余启钦下安地搓搓双手。冷汗直流。“事情是这样的,内人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嗄?老板娘?她跟老板娘向来不熟呀,心头嘀咕之余,表面还是得摆出落落大方的模样。“请说吧。” “Carol,你……你有对象了吗?” 她看余启钦的脸色胀得通红,显然问她这个问题是被太座强逼的,并非本意。 芳岳反问:“老板娘要问我这个问题,是要替我作媒吗?” “呃,她是有这个打算,所以先替那个人问问看。”他掏出手帕,按按额角。 “哦,这样呀。”微微扬唇,芳岳以礼貌的笑容回应道:“可是,我觉得工作才是最好的情人,并不想谈恋爱或是结婚。”她比谁都清楚,柯中捷是老板娘那边的亲戚,他呀,八成是想透过老板这边探问她的情况。 “其实,能够有个幸福的家庭也很重要嘛!Carol,女人的青春短暂,先给彼此一个机会,等过几年你想结婚了才有对象呀。”唉,他明明是国际艺术经纪公司的老板,怎么会在老婆一声喝令下,就改行当起“非常男女”的主持人来了? “谢谢老板娘,这方面,我真的一点都不急,请她不必替我费心了。”她希望能趁这个机会,辗转让柯中捷停止送花的举动。 “难道,你不怕再晚几年就遇不到好男人了?” “我不怕。”芳岳摇摇头,投向他的目光清湛。“我从来不怕遇不到好男人,我怕的是遇不到我喜欢的男人。” “你喜欢的男人有什么条件吗?”余启钦连忙接著问,好等著回覆老婆大人。 “不高、不帅、不是独子、年纪不能比她小”——杜芳岳想到自己以前开出来的择偶条件,觉得好笑极了,如今,显然是该提出修正版的时候了。 她气定神闲地缓缓说道:“条件啊,很简单,身高最好有一八七公分,长得帅,又是家中独子,幽默体贴、成熟稳重,偶尔还会有些孩子气,年纪如果刚好比我小个两岁就更棒了。唔,算算,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吧。” 当她笑眯眯地说完一长串条件後,立刻发现老板大人始终保持著瞪大眼、张开嘴的错愣模样,完全陷入无法反应的境地…… 忍住笑,芳岳仍用平常面对老板谈论工作时的沈稳态度应付,轻咳两声,然後有礼地告退。“老板,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我就先去忙了。” 直到门扉扣掩时发出声响,余启钦这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Carol开出的种种条件,姑且不论长相,毕竟帅不帅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但其他的条件,从身高、性格到年纪,中捷根本没半项符合;而且,那些条件真的高得离谱,这世界有哪个人会恰恰好符合她提出的每一项咧? 唉唉,还是请老婆大人劝中捷换个目标,这样比较实在啦,否则……就只好教他等著做老光棍了。 再过两天就是Yang在台湾正式举行演奏会的日子。因此,这几天,芳岳总是在下班後拎著食物到杨则尧的住处——这是他们约好的。 “好香!今天的晚餐是……” “哎哎哎,等等、等等,先洗手,才准动手!”见他嘴馋得在餐桌前翻看塑胶袋内的东西,芳岳用打蚊蝇似的快手轻轻在他手背拍了一下。 “芳岳,不公平喔,你还漏了下面一句话……”则尧收回手,对她嘻嘻笑道。 “先亲嘴,才准动口。” 话说完,也不等她反应,杨则尧就整个人朝她欺身压来。他温热的唇抵住了她的香软,瞬间引爆了一场激烈而甜蜜的纠缠。 不仅向深处频频吮探,他更用舌尖描摹著她姣好的唇形,那如羽毛拂过般的触感,教她不由自主地轻轻颤著,从心头直达末梢神经。 埋伏在情潮里许久的欲望,破浪而出,吞没了理智,敦他与她甘心相偕沉沦。 他的唇一落在她的眉眼、发鬓、颊畔、鼻尖,长身微倾,又更往下探去,在她白皙的颈项间圈游不止;然後是锁骨,温存的亲吻间歇夹著轻柔的啃咬,无以名状的快感在她喉问滚动成声,模糊而热切的低吟,如歌的行板。 再来,锁骨之下,是…… 从刚开始的被动,到昏茫,到不自主地意欲贴近、碰触、抚动,炙烧将融的迷蒙氛氲底,她依稀知道心里最後的堤防渐渐在崩毁,不是因为他一步一步踏入了她的生命,而是来自她本身逐渐苏醒的渴求,渴求她的生命里能有他的驻足——此时此刻,以及,未来的每分每秒。 他慢慢矮下身子,不断以鼻端点触、以唇片熨覆著她的寸寸肌肤,同时双手扣在娇躯两侧,顺著女性独有的迷人线条梭巡著、摩挲著,让她心跳失控了、眸光稠浓了、呼吸乱调了…… 她的指掌则在他的胸膛发际间或滑栘或抓勾,甚至情不自禁地微微仰起了颈,偶尔拴不住而逸出口的吟哦,丝丝断断的,在他耳底忽来忽去,像是似有若无地皴蹭皴蹭,更添了骚心的暧昧…… 在两人即将逼临最後的亲密时,猛地,杨则尧拉开了身。 凝瞅著她,他的眼底仍有欲望的余火,身体犹存的紧绷更是激情未褪的铁证。 喘息未歇,酡红的肤光透著似酒醇香,她还陷在意乱情迷的涡流里急旋急转。 颤抖地伸出了手,则尧替她上好了衬衫的钮扣,其间得小心翼翼地不碰著她的人,对他来说,那百分之百是个危险的易燃物。 深睇著她,许久,直到两人在徐徐吐纳里调匀了气息,他才操著沙哑的嗓音,低沉地说:“不是不想要你,而是我完全没有准备,继续下去,对你太冒险了。” “呃,谢谢。”一时之间不知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他,芳岳只讷讷地点了个头。 则尧如常地笑开了阳光,忽然垂眼往下瞄了眼,对她摇头苦叹。“看来,我进浴室不单单是洗手这么简单,还得忙别的喽。” “那还不快一点,小心晚餐都凉了啦。”芳岳红著脸笑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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