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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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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不知怎地,笑了。捉着她的手摊开十指,不知在看些什么。 然后他放开她,径自弹奏起“她的钢琴”。 “她的钢琴”在那个人的弹奏下发出好棒好棒的声音。他弹着她从来没听过的曲子,展示着她从来不知道的钢琴。 曲子很快便结束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是贝多芬的‘给爱丽斯’。”他说。“你听过吗?” 她仰起脸。“我当然听过背多分的‘给爱你去死’。” 他的嘴角向上扬起、高高地扬起。然后又弹了一首。 这回是巴哈的C大调前奏曲。 “你听过吗?”他又问。 真讨厌。“当然听过,不就是哈巴的‘西瓜掉了欠揍曲’。” “哈哈哈哈……”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她……脸都红了。 不知笑了多久,他突然问:“想学吗?” “我会弹。”她红着脸说。然后再度伸出两只食指,准备使出她的二阳指神功。同时回想着刚刚那首“给爱你去死”的旋律,拼着命在琴键上努力的重现主要的旋律。 等她错误百出地弹完,很得意抬起头时,她看见他的脸上终于不再有取笑的表情了。“怎样?我就说我会弹吧。” “是啊。”他微笑地看着她说:“你的确会弹……” 故事最后,他没有带走那台钢琴。 她的、钢琴…… 郎彩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江云冰,微笑起来。 这里也有一台有着冰冷外壳与温柔内在的钢琴。 一台好钢琴。 第五章 中午上完课,龚千雅与同学并肩从教室里走出来。 “龚千雅!” 一个声音喊住她,她回过头,看着刘宗奇向她跑过来。 刘宗奇自大太阳底下跑来,脸上挂着汗珠。喘过一口气后,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清凉无汗的脸庞,不禁讶异地问:“天气这么热,你都不会流汗喔?” 龚千雅注视着一颗汗珠从他短短的发际滴了下来。 男生!她掏出一张纸手帕递给他。“有什么事吗?” 顺手接过她递来的面纸,汗擦到一半,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她冷淡的表情,突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叫住她。 他擦边汗边回想着五分钟以前发生的事…… 刚刚,他跟一个登山社的社员在讨论登山社期末社游的事。正讨论到一半,看见龚千雅从管院走出来时,他不知怎的,就喊住了她,打发走那位社员跑了过来。所以结论是……他根本不知道他喊住她做什么? 先前的热汗在她的注视下顿时转为冷汗,涔涔的滴。再不找点借口的话,她会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吧?“郎彩她……” 才提到郎彩的名字,龚千雅冷淡的表情便褪去了,眼里也多了几丝暖意。“彩又怎么了?” “哦,她呀……”一找到话题,先前感觉到的尴尬终于散去。他兴匆匆的正要聊起郎彩,但眼角却瞥到站在龚千雅身后的女同学。“呃……你的同学……” 龚千雅转头看向她的同学。“亚佩,你先走好了,不要等我了。” 田亚佩点点头。“好吧,那我先走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又回过头来。“记得一点以前要到活动中心开会。” “OK。”龚千雅挥挥手目送她离去后,才又转过身来,看向眼前这个高她足足一个头的男生──他长的真高,她一六七的身高在一般女生之间已经不矮了,没想到他还能高出她一颗头。“刘宗奇,你刚说彩怎么了?”她想他大概有一八五以上吧。 刘宗奇搔搔短短的发,又开始流汗。“天气真的满热的,你确定要站在这里讲吗?” “我一点钟要跟同学开会。” “我刚听到了──那么,废话少说。”他未经同意地捉住她的手肘。“我们去找个有冷气的地方坐下来喝杯饮料先吧。” 废话“少说”?可他不就是要跟她讲一些有关郎彩的事情吗?龚千雅瞪着他放在她手肘上那只黝黑的手掌。 烈日底下,刘宗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拉着龚千雅往阴凉的地方走。 龚千雅根本来不及抗议。她只得从背包里取出一把伞,“刷!”地撑开,遮在自己头顶上。 刘宗奇反应不及,差点被伞尖戳到。 连忙松开手跳到一边,看着她手上不知何时变出来的小蓝伞。从而留意到她细致剔透的雪白肌肤。 “呴,你们女生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走一小段路都要撑伞啦?”难怪皮肤会这么白。跟他这个阳光下的健儿比起来,有气质的讲,是床前明月光;没气质地形容,简直就像是用来糊墙的白壁纸。 龚千雅睨他一眼。“你以为皮肤晒得黑抹抹的就叫健康吗?那你就错了,只要想想中午的紫外线有多毒就好了。” 转念一想。“那我们一起撑好了。”伸手就要握住她的伞柄。 但龚千雅连忙跳开一大步。“休想。我不想跟你一起撑。” 刘宗奇闪避着那显然意图戳瞎他的伞尖。“可是这样子,我走在你旁边很不方便。”左闪右躲,肩膀还是被伞刺到好几下。还好他皮粗肉硬,不然不早被戳出一堆洞了。 龚千雅仍不打算让步。“那是因为你站的太近的缘故。站远一点不就没事了。” “站太远不好讲话啊。”广告词是这么说的──两个人的距离,离得太远,怕疏离;靠得太近,又怕发现小瑕疵。 “那就待会儿坐下来以后再讲吧。”对男生,她向来是没什么同情心的。 “龚千雅,你真的很铁石心肠。”他气唬唬地道。 她呵呵笑。“我是看对象的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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