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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切的改变全始于他们洞房花烛夜的那天。

  墨澜深睇着她,唇边带着抹宠笑。“你只要记住,你是我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在王府里你不用惧怕任何人,谁都不能欺辱你,你不想见的人、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你。”

  容知夏看着他,缓缓启口,“包括你吗?”

  闻言,他倏地一愣。“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那就放开我。”她敛去惊愕,抬起被他紧握的手,眼神无喜无怒,有的只是淡然的疏离。

  默然一瞬后,墨澜松开她的手,苦笑道:“你在怨我,对吗?”

  容知夏不明其意,反问道:“世子为何会这么说?”

  今生的他并未亏待她,她对他确实没什么好怨的,她怨的是前生的他。

  他没再开口,只是深深看她一眼,眸光里充满着困惑与不解。

  武卫大将军容修廷原本一直担心女儿嫁到奉王府会被欺负,但看见女婿对女儿的体贴殷勤,终于稍稍宽心,对墨澜也显得十分热络,饭席上不停的劝酒。

  原本不太喜欢这位妹婿的容靖也一改对墨澜态度,友善了几分,但席间仍是语带警告道:“知夏是我唯一的妹妹,若是让我得知她在王府被人亏待,我定饶不了奉王府的人。”

  容家是武将世家,因此容靖也承袭了武人飒爽豪迈的性情,不喜拐弯抹角,说话直来直往,且因父母只生了他们兄妹俩,他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很是疼宠,容不得她受委屈。

  先前她毁容后被丞相退婚,他还因此上丞相府理论,痛殴了丞相之子一顿,丞相顾虑到因自己理亏在先,这事后来也没再追究。

  容靖原本已打算好,要是妹妹嫁不出去,他养妹妹一辈子也无妨,然他年少时是皇上的伴读,与皇上之间尚算情谊深厚,两个多月前,某次他私下曾向皇上提及妹妹因毁容遭丞相退婚,令妹妹和容家遭到不少人在背后嘲笑,他不忿的向皇上抱怨了几句,不想隔了没两日,皇上竟突然下旨赐婚,作主将妹妹嫁给墨澜。

  为了这桩婚事,他特地进宫求见皇上。

  皇上却对他说:“奉王世子可比丞相之子出身高贵许多,朕将爱卿之妹许给墨澜,看日后还有谁敢在背后嘲笑容家和令妹。”

  他当时闻言愕然道:“皇上,墨澜是奉王世子,日后将继承奉王之位,以如今臣妹的容貌,并不适合成为他的妻子。”

  墨澜不仅是奉王世子,同时也兼领御史大夫之职,但他在铲除与他作对的政敌时心狠手辣,从不留情,虽然父亲说,这是因为皇上刚登基没几年,因此想藉由墨澜之手,来扫除朝中一些结党营私的官员。

  即便知道墨澜只是奉皇上之命办事,他仍是不太欣赏墨澜的所作所为,是以他并不赞同将妹妹嫁给墨澜,但圣命已下,无法收回。

  末了皇上还说:“娶妻当娶贤,容貌尚在其次,且这桩婚事乃是国师告诉朕,令妹与墨澜有着三世姻缘,乃是天作之合,是故朕才作主将爱卿之妹许给墨澜。”

  天作之合?既然国师这么说,他也只能姑且听其言、观其行。

  墨澜没因容靖的警告而不悦,郑重的开口表示,“今日当着岳父和大舅子的面,我墨澜以性命起誓,今生绝不辜负知夏。”

  听见他亲口立下的誓言,容氏父子皆很满意,只有容知夏抱持着满心的疑虑望向墨润。

  事情真是越来越离奇,前生时,墨澜不仅不曾陪她回容府,更不可能会对父亲和兄长说出这种话来。

  为了不让父兄担心,她一直隐瞒她在奉王府的遭遇,就连墨澜不陪她回门,也想方设法为他找理由开脱,却直到她死,都没能得到他怜惜的一眼。

  她狐疑的心忖,此生他有如此巨大的转变,莫非是上苍怜惜她前生死得冤枉,而给她的补偿吗?

  可她已不希罕了。

  午后外头下起春雨,玉荷坐在王妃陈氏的屋里,委屈的向她抱怨道:“玉荷不是贪图那月例,只是将玉荷的月例全挪去给世子妃,这对玉荷委实不公平,以世子妃那样高贵的出身,那些月例想必也没看在眼里,何必硬要夺走玉荷那微薄的月例呢?”

  陈氏心里冷哼一声,她那份月例哪里微薄,先前墨澜宠爱她,每个月派发给她的月例只比她这个王妃少了两成,她领的那份是墨澜正妻的分额。

  王府里每个人的月例都是有一定分额的,正妻、侧妃和侍妾各不相同,凭她一个侍妾,要不是墨澜偏宠她,先前明明还未迎娶正妻,却要求将属于他正妻的那份月例派给她。

  这有违府中规矩,她自是不同意,不想他竟搬出墨瑞这些年向库房支用的银两来堵她的嘴,她只得默允,任由她一个小妾支领世子妃的月例。

  这会儿墨澜娶了容知夏为妻,看来颇为看重容知夏,这月例自然要归还给她,哪还容得了她侵占,但这话陈氏只在心里想,面上半分不显。

  “玉荷呀,不是我不帮你,这事你同我说也没用,这是墨澜的意思,且你先前领的月例本就属于世子妃的分额,如今墨澜要将这月例归给世子妃,也无不妥。”这两年来看在她是墨澜宠妾的分上,陈氏待她倒也不差,如今见她似是失宠,也并未立即落井下石,因为陈氏还不确定她是否真就此失宠于墨澜,还是只是一时冷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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