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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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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瀚则开口大声斥问冬十一,“冬侍中,这车轿是归你掌管,如今御辇塌了,将陛下摔了下来,令陛下受惊,你可知罪?” 冬十一垂着脸,心知李瀚是藉故发难,刻意在皇帝面前刁难她。但他说得也没错,这御辇确实归她所管,不管怎么说,她都脱不了责任。 她用沙哑的嗓音回了一句,“令陛下受惊,确是下官的疏忽。”她接着转向墨良浚说道:“微臣知罪,不敢推诿责任,但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机会,让微臣查明是何原因,导致这坚固的御辇竟会塌了。” 李瀚厉色指责她,“这分明是你怠忽职守所致,你还想为自己脱罪而虚词狡辩!” 她看了李瀚一眼,神色镇定的道:“李大人可否指出适才下官话里,哪一句有狡辩脱罪之意?” “你说……”李瀚才说了两个字便堂住,望向了站在他身侧的陆永涛,示意他来说。 陆永涛在心头暗骂了一句蠢货,这冬十一方才一开口便认罪,还聪明的要求陛下给他机会查明御辇塌陷的原因,李瀚蠢笨得连话都不会听,还想给冬十一使绊子? 他肃声道:“陛下所乘御辇塌陷,这事前所未闻,臣怀疑是有人刻意为之,想藉此伤害陛下圣体,臣以为为避免嫌疑,这御辇之事不宜再交由冬侍中调查。” 李瀚这回变机伶了,也附和道:“没错,请陛下将冬侍中一干人等收押,以查清是何人所为。” 墨良浚目光冷冷扫过他们,那狠戾的眼神看得众臣全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须臾,他挥手道:“这事朕自有主意,尔等无须多言,你们退下吧。” 还想再说什么的李瀚刚要开口,便被陆永涛给拽住了,随着几位官员一块退了下去,只留下跪在地上的轿夫、太监和冬十一。 片刻后,墨良浚出声,“全都起来吧。” 众人赶紧站起身,墨良浚指派几名轿夫移开御辇的顶盖,亲自查看塌陷的位置,冬十一跟在他旁边,看见底部卯榫的部分损坏了,明显是人为造成。 “陛下清晨乘御辇来大明殿时,可有发觉什么异样?”她想知道这御辇是在不久前才遭人破坏,或是昨夜就被破坏了。 明白她的意思,墨良浚答道:“朕今晨乘御辇从寝宫前来大明殿时,便已查觉御辇有些摇晃。”显然是在昨夜便遭人动手脚,只是那时他并未想到有人会蓄意破坏,因此并未多想。 “微臣即刻去询问昨日轮值之人是谁,看是否有见到可疑之人……” 冬十一话未说完,便被墨良浚打断。“这件事朕会命其他人调查。” 她有些意外,但在听见接下来的命令时,她更是错愕的愣住了。 “来人,将冬侍中连同几名轿夫全数押进大牢里待审。” 环顾着这间牢房,冬十一觉得那些围困着她的铁栅栏就像冰冷的铁条横互在她心上,令她有些难受。 她自嘲的想着,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以为墨良浚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将她拿下问罪,没想到是她太高估了自己,让皇帝当众受惊是何等大罪,可笑她先前还以为自己能安然无恙。 是她错认了他的眼神吗?难道他对自己根本就不像她认为的有情? 若是如此,那他之前动不动就盯着她看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她长得好看?她抱着膝盖缩在角落的一张木榻上,越想越觉得委屈。他难道看不出来那是别人蓄意破坏了御辇想陷她入罪? 万一查不出破坏御辇的人,那这黑锅她岂不是背定了? 她想起以前看过的宫廷剧,里头动不动就有人因为惹恼了皇帝或是后妃而被杖黯,更别提摔了皇帝了。 她越想越心惊,这里好可怕,她想回家,回到台湾,回到爸妈身边。 可是她那具身体应该早就被火化了吧,肺腺癌末期,她最后是在全家人陪伴下阖上双眼,走完二十六年的短暂人生。 天知道她既不抽烟也不爱煮菜,莫名就得到了肺腺癌,等检查出来已经是末期,连治疗都来不及。 对了,有个好友很爱抽烟,一定是吸多了二手烟,她才会得了肺腺癌,可怜她连男朋友都还没交过,就这样英年早逝,真教人不甘心。 半年多前发现自己竟穿越时空来到了这里,她一度以为是老天爷为了补偿她太早死,所以给她一个机会,她本来都已接受了这样的命运,决定好好用冬十一这个身分活下去,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茫然地想起了前生的事,再思及现在的处境,心情乱成一团,最后又纠结的想着,这墨良浚到底喜不喜欢她? “冬侍中,冬大人来看你了。耳边忽然传来这句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冬十一抬起头,看见站在铁栅栏外那微胖的老爹,心头的委屈顿时涌上,她走上前,可怜兮兮的叫了声,“爹。” 冬宣明朝领他过来的牢头看去一眼,那牢头立即领会他的意思,开启了牢房的大锁后,便识趣的说:“冬大人,小的先退下,待您与冬侍中谈完事,就喊小的一声。” “辛苦你了。”冬宣明客气的说了句。 待牢头离开之后,他走进牢房里,将手上带来的食盒搁下,接着一边把准备的新被褥和枕头搬到木榻上,一边温声安慰她,“没事,别害怕,天大的事有爹给你顶着。” 冬十一是真心喜欢这个微胖、脾气又好的老爹,他跟她前生的父亲很像,两个人身形都胖胖的,个性也一样温和,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个宽厚的好父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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