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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把兔子还我,我要救它。”它好可怜,就快死了,她若不救它,它一定没办法活下去。

  用不着他管?他莫名的被这句话惹得恼火,脱口便说:“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我将是你的丈夫,你所有的事都归我管。”

  话一出口,蓝靖橒愣了愣,这才意会过来适才情急之下脱口说了什么,他竟说了那样的话?!

  难道他打算遵从爹的意思娶这么一个小孩不成,不不不,当然不可能,他来此就是要说服她,要她去同爹说取消拜堂的事。

  见她伸手过来想抢回兔子,他连忙把兔子举高,瞥见她的手指仍沁着血汁,他不禁拢起眉峰。

  “把你的手包扎一下,我带这只兔子去杨大夫那儿,看看还能不能救得活。”

  她幽黑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他,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骗她。“真的可以把兔子带去给杨大夫看?”

  “当然可以,还不快点把手指包起来,你想让身上的血流光是不是。”蓝靖橒催促。她怎么能如此不知珍惜自己。

  她垂目看向渗着血珠的手指,不甚在意的说:“这点小伤一会儿就不会流血了,你还是快点带兔子玄给大夫看吧。”以前当娘疯起来时,常常把她打得遍体鳞伤,她也都没怎样,现在才流这么点血,不会有事的。

  “你……”见她丝毫不把指上的伤当一回事,蓝靖橒胸口蓦然一窒,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索性放下兔子,撕下一截袖子,从怀里取出一瓶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抓住她的手上了些药后,替她紧紧的把手指包扎起来。

  “走吧,跟我一起去杨大夫那儿。”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不管,当下他改变了心意,决定遵照老爹的意思与她拜堂成亲,他要好好的教教她,该怎么爱惜自己的身子。

  “你说错了。”忌情忽然出声。

  “我哪里说错了?”他抱起兔子不解的问。

  “丈夫不能管娘子的事,只有娘子才能管丈夫的事。”

  蓝靖橒错愕的瞪着她,“谁说的?”这种说法他头一回听到。

  她语气平静的回答,“我大娘跟爹就是这样。”

  他的嘴角抽搐了下,“那是只有姜家才这样,自古以来这世上一向都是以丈夫为尊,做娘子的要唯夫命是从,你没听人说过出嫁要从夫吗?”

  才八岁的忌情不甚了解他的意思,因为从小在姜家耳濡目染,她只知道在姜家所有的事都是大娘说了算,所以仍然坚持她的论点,“娘子比丈夫大。”

  “不对,夫为天,自然是丈夫大。”

  “是娘子大。”

  “丈夫大。”

  “娘子大。”

  “丈夫大。”

  一名十七岁少年与一名八岁女童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朝杨大夫那儿走去,地上两人的影子相偎在一起,看起来竟十分的亲密。

  第三章

  屋外高挂着大红灯笼,房内用讨喜的红色帷幔布置得喜气洋洋,案头上,一对喜烛燃着赤色的火焰,为室内添了一抹暖意。

  蓝靖橒走进屋内,挥手屏退小蓝子,睐向端坐在床缘的小新娘。

  昨儿个爹还特别叮咛他,说什么成亲只是一个形式,其它的待她满十六岁后再做。

  难道爹还以为他会对一个小孩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吗?他可不是禽兽。

  他无奈的低叹一声,委实很纳闷,情势为何会发展成这样,他只不过是大意的中了毒,没想到最后竟因此迎娶一个小娃娃当新娘,真是有够荒唐。

  他慢步踱到床边,用秤杆揭开她的盖头,瞧她小小的个头却顶着一顶过大而沉重的凤冠,顿觉滑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声。

  不解他为何发笑,忌情只是静静的抬起一双无波的幽瞳瞅着他。

  迎上她静若寒潭的眸子,他忽觉有一丝异样的怜惜之情莫名的在心头荡开。

  他替她拿下头上那顶宛若要压垮她的沉重凤冠,并牵起她的小手走至桌前。“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

  看着满桌的菜肴和各种讨吉利的果子,忌情尚不懂何为妻之道,只知道有人告诉她,今晚要等到他回来才能用膳,所以只好一直忍着饿,不敢去动桌上的饭菜,而且顶着那顶重死人的凤冠,她的颈子酸死了。

  “吃吧。”看得出她饿了,蓝靖橒笑吟吟的开口。面对着一个小孩,今晚所有洞房的规矩自然全免了。

  忌情看他一眼,动筷吃了起来。

  他走至衣橱前脱下喜袍,换上一身平素常穿的靛青色长袍。

  “你吃饱后就睡吧,今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

  “那你呢?”她知道这里是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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