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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青麟商号议事厅。

  “禀四少爷,我们运往京城的那批货又被劫走了,押运的人员跟前几次一样全遭到杀害!”姚管事匆匆推开议事厅的门,神色凝重的进来禀告。

  听见属下的话,俊美无俦的古云生静默了须臾后,不怒反笑,望向厅内正在与他议事的数名心腹,悠悠启口,“你们说说,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他闲懒的语气,彷佛是在询问今儿个天气如何。

  然而此刻坐在议事厅里的众人却个个额冒冷汗,没人敢答腔。

  青麟商号的古家有四位少爷,性情皆不同,大少爷古月生为人冷峻严苛,不过自他成亲后,待人处事已宽厚许多;二少爷古雷生性情温和,却是最精于算计之人,任何人都休想在他手上讨得便宜;至于三少爷古夜生,脾气最为急躁,不过若好言好语跟他说明,还是能说

  得通道理。

  唯独眼前这位四少爷,性情反复无常难以捉摸,前一刻明明还言笑晏晏,下一瞬却能翻脸暴怒,而有时他心里明明十分震怒,表面上却笑吟吟,就犹如此刻一般,反倒更令人胆战。

  见众人全都沉默不语,古云生慢吞吞再问:“怎么了?你们都哑啦?没听见我的话吗?”

  接收到他投来那抹笑中藏怒的眼神,坐在离他最近的张管事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回答,“禀四少爷,是第五次了。”

  今天他们之所以聚集在议事厅,正是为了商讨青麟商号的货近一个月来接连遭劫的事,都尚未讨论出个结果,没想到货物又遭劫,就连押运的人也遭杀害。

  其中有两次走水路,四艘运粮船被人从船底凿了个大洞,全都沉进水底;而走陆路的货,加上这次共被劫三次了。

  古云生托着腮,薄唇咧出一抹笑容。他眉目如画,五官细致温润,眸光流转顾盼间,隐隐透着一抹勾人的魅惑之态。

  瞥见他脸上那惑人的笑意,议事厅里的众人全心头怦然一跳,赶紧眼观鼻、鼻观心,收摄心神。

  “我记得打咱们的货第二次出事后,便叮嘱过你们要加强戒备,现下又被劫了,你们谁来告诉我是为什么?”他语气异常的轻柔,却有种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青麟商号旗下经营米粮、茶叶、酒、木材、丝绸等各种货物,这些货物南来北往,不管是漕运抑或是陆运,皆由古云生负责安排。

  如今他负责运送的货物在一个月内接连出事,不仅令青麟商号折损不少手下和银两,更让他颜面无光。

  见众人皆不敢答腔,他陡地重拍桌案,语气转为震怒。

  “是你们太没用了,还是存心把咱们的货白白送给别人”

  众人的心头跟着他那记重拍而狠狠惊跳了下,其中一人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禀明。“四少爷,这次运往京城的货,属下已特地加派人手严加戒备,怎料……却还是被劫。”

  年约五旬的张管事出声缓颊道:“四少爷,当务之急应先查明是何方人马劫走咱们的货,这批人神出鬼没且一再杀人越货,看来是冲着咱们来的,若再不想出法子来防范,下一次的货恐怕又会出事。”

  他在青麟商号数十年,可说是看着古家四位少爷长大,少爷们见到他,还得尊称他一声张叔,是少数能说得上话的人。

  古云生虽然怒着一张脸,但语气已缓和了几分,“张叔这么说,是不是想到了有什么方法可以查明对方的身分?”

  张管事询问方才进来禀告的姚管事,“这次货是在哪里遭劫的?”

  “绍兴附近。”

  张管事略一沉吟,说:“前几次咱们的货不论是走水路还是陆路,也全是在绍兴一带出事,看来对方与绍兴脱不了干系,四少爷,不如集中人手到绍兴追查,兴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他提议。

  这种事他会想不到吗?古云生冷冷环顾众人一眼,先前发现货物全在绍兴一带被劫,他便已派人暗中前去调查,只是到现下还没有眉目。

  打从青麟商号的货被劫第三次开始,他也已更改运送的路线,只是却仍屡次遭劫,他怀疑是有人将商号货运的行程泄露了出去。

  而这次再被劫,只是证实了他的怀疑,此刻在议事厅里的这些人,定然有人背叛了青麟商号。

  他冷冽的视线从十来个属下脸上——扫过,企图寻找出到底是谁,然而每个人在接触到他的眼神时,目光全都不自觉的回避,令他无法看出端倪。

  “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们全都下去吧。”只能暂时作罢了,可他会亲自调查,揪出这个胆敢出卖青麟商号的叛徒,并给予最严厉的惩治。

  绍兴。

  秦绿枝走到一处房舍前,敲了敲门板。她穿着一袭藕色衫裙,头发简单的用一根木钗挽起,素净清秀的面容透着一抹英气,身量较普通女子高出不少。

  很快的,有名妇人来开门,见到她,妇人热络的道:“是绿枝呀,快进来,我刚煮好了饭菜,一块吃吧。”

  秦绿枝摸摸肚皮,皱了皱鼻子,清秀的脸上露出懊恼的表情,“好可惜,我刚吃饱,吃不下了,记得以前常来大娘这儿吃饭,大娘做的饭菜可香的咧,早知道我就留着肚子,来大娘这儿叨扰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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