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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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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是他睡地上,她却一点也不避嫌,想与他同床共枕,他不禁暗叹一口气,不知她原本待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让她一点男女之防的意识都没有。 “咱们还未成亲,不能同床共枕,你是姑娘,今晚你睡床榻。”他为这事拍板定案,不容她再质疑。接着便出去吩咐小二送些热水和饭菜过来,再多带了条被褥回来。 不久,小二送来热水和饭菜。 兰雨用小二送来的热水刚擦了手脸,屋外便下起大雨,她走过去将窗子关上,回头见易平澜摆好碗筷坐在桌前等她。 她嘴角带着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他替她盛了碗饭递给她,献见她脸上扬着笑,没有半点愁容,忍不住问:“你怎么好似一点都不担心?” “要担心什么?”有他在,她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顶着。即使在这样的雨夜里,与他共处在一间小房间里,她心里也充满了喜悦。 “你可能是京城某个大官的小妾,若是被抓回去,以后我们便不……” 他的话成功地把她吓住了,她抓着他的手臂,“你不会让我被抓回去的对不对?” 他沉默着没答腔。 “我虽然没有原身的记忆,可我隐隐觉得,我现在这副身子以前似乎过得很不好,我身上的那些伤,可能不只是马车翻覆时造成的,有些好像是被人打出来的。”她也是昨晚净身洗漱时,脱光衣服才发现这件事。 她接着再说:“不管我是不是别人的小妾,我都不会回去,我说过我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也答应要娶我。” 不论原主是谁,那些过去都随着她的死烟消云散,此时的她是兰雨,不是任何人的小妾! 见他静静地望着她,也不说话,她心急地再说:“要不,我们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躲起来吧。” 他眼里带着一抹柔色,握住她的手,“既然我答应要娶你,就会护住你,眼下得先弄清楚你究竟是谁。” 或许从将还是只狗的她领回去的那一天,两人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她注定是他一辈子的责任。 他不能也不愿把她推给别的男人,在他亲口承诺娶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他的妻。 兰雨重新绽开笑颜,她不担心明天,也不担忧以后的命运,只要能与他在一块,每一天都充满喜乐。从人变成狗再变回人,让她领悟到一件事——不管身处在什么境况,只要随遇而安,所有的困难都能找到出路。 *** 在易平澜带着兰雨离开不久,易家便来了七、八个陌生男人。 “这位婶子,我们听说你儿子从城里带了个姑娘回来,咱们正在找她,劳您把她叫出来。”为首的一名穿着靛青色长袍,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蓄着短须的脸孔看起来十分严肃,但语气还算客气地朝胡氏说道。 老大与媳妇去了茶园,老二和老三都不在,家里只剩胡氏一个大人,瞧见他们这么多人,个个都板着脸,瞧着似乎不太好相与的模样,胡氏心里有些打鼓,老实说道:“我家老二说打听到她亲人的下落,带她过去了。” 那短须男子闻言面色一沉,眼神凌厉地回头看向躲在门外并未跟着进来的易平湖,不久前,正是他去官府通风报信,表示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在哪,并领着他们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这小子该不会是在耍弄我们吧?”那男人一出声,随他同来的那七名侍从,也全都横眉竖目地瞪向易平湖。 被那么多人瞪着,易平湖急忙出声喊冤,“我没骗你们,先前我进城时,她真的还在我家。”他适才躲在门外,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些人是他领回来的,没料到那姑娘竟会被二哥抢先一步给带走了。 易平江与妻子这时从茶园回来,瞧见家里多了许多生面孔,有些诧异地询问站在门外头的三弟,“发生什么事了,咱们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见大哥回来了,易平湖没敢吭声。 胡氏答腔道:“他们说是来找老二昨天带回来的那位姑娘。” “那二弟和那姑娘呢?” “他说带那姑娘找亲人去了。” 易平湖急忙插口问道:“娘,你知道二哥带着那姑娘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我没瞧见。”她当时在屋里头没出来。 那几人里,有一人愤怒地揪住易平湖的衣襟,“你是存心骗咱们的吧,让咱们白跑一趟。” “我没骗你们,我二哥昨天带回来的那姑娘,长得真的同告示上的一模一样,她定就是你们要找的人。”见那人还不松手,易平湖急得抬起手,“我发誓我真没说假话,要是我有一句假话,就让我被雷劈死!我也不知我二哥为何会突然把她给带走。”说到这里,他想到什么,赶紧再说:“会不会是我二哥知道你们在找那姑娘,所以才把她带走?” 短须男子略一沉吟,拿出告示上的画像,询问易平江,“你认认,昨日令弟带回来的那位姑娘,是否同画像上的人长得一样?” 易平江看着画像,心中暗惊,那姑娘与这画像有七、八分相似,想起二弟将人带走的事,他顾虑着没立即回答,赵氏也没出声,但一旁的胡氏过来看了眼,便指认道—— “就是这姑娘错不了。” 那男人随即收起告示,朝手下吩咐,“你们去问问这村子里的人,看有没有人瞧见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 几个手下随即分头去打听,很快就有人打听到消息回来禀告。 那男人领着一群手下追过去。 待这些人离开后,易平江那张憨厚的脸上面带怒色,斥责三弟,“你在外头欠下的那些债,你二哥替你还了,你却背着他跑去告密,你简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咱们花了那么多银子供你读圣贤书,你这都读到哪里去了!”对这个一再出卖家人的兄弟,他是真的怒了,说了重话。 对兄长的责备,易平湖一脸惊讶和委屈,“什么,二哥替我把债给还了?他上回不是说让我自个儿想办法吗?所以我、我才会……我怎么知道他会帮我把那些债还清了,他又没说。”末了,他好奇的问:“他哪来那么多银子?” “那些银子是他在军中立功时得到的赏赐,这回为了给你还债,全都拿出来了。”易平江沉着脸道。他并不晓得老二手头上究竟有多少银子,这么说不过是不希望老三打老二那些银子的主意。 胡氏见不得么儿被骂,出声护着他,“老三又不知道这事,你别再骂他了,这事就连我都不知道,再说老三会去告密,也是担心那不知来历的姑娘会给咱们家带来麻烦。” 听见母亲的话,易平湖赶紧替自个儿辩解,“没错、没错,就是娘说的这样,那姑娘来路不明,我也是放心不下,才会去官府通报。” 见母亲不分青红皂白一味护着三弟,易平江恼了,索性把老二先前告诉他的事说了出来—— “娘,你可知道老三为何会欠下那么多银子?是因为他的心思都没花在读书上头,荒废了学业,跑去找花娘寻欢作乐,才会欠下这么多钱。”这事是老二替老三还债时得知的事,老二是担心老三在外头欠下那么多银子,怕会再拖累家里人,这才替他悄悄把债给还了。 易平江气恼地想着,若是知道老三这么没良心,不如让那些人打死算了。 “老三,你大哥说的是真的吗?”胡氏闻言质问小儿子,她一直指望着这个小儿子能考取秀才,光宗耀祖,不敢相信他会如此不思进取,还跑去找花娘寻欢作乐,一旦沉迷在那种烟花场所,可是会倾家荡产的啊! “我我……没那回事,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大哥怕是听了谣言,误会我了。”易平湖心虚地闪避母亲的眼神。 一直没出声的赵氏说道:“娘,这事是真是假,只消去书院问一问就知道了。”自从小叔子上回竟带人回来要抓走如仪去抵债,她就对这小叔子暗恨在心,如今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 闻言,易平湖脸色微变,“娘,我真没去找花娘,你要相信我。” 胡氏一直盯着么儿,多少看出了些异状,心头很失望,但长年的偏宠让她仍是不舍得责骂么儿,不发一语地回了房。 易平江也朝他摇摇头离开,对这个兄弟已寒透心,没打算再管他。 赵氏离开堂屋前,冷冷朝他说了几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叔子做过什么,自个儿心里清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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