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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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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山石上的男子身姿飘逸,两眼矍铄有神,望之俨然若生人。“不愧是辛再思所绘,确实灵气十足。”这名鹤发童颜的男子正是陶尧国师,他瘦削的脸上逸着一抹淡笑赞道。 他身后侍立着一名穿着白色锦袍、年约三十许、容貌英挺的男子,他将一旁随画附上的一封信递给他。 “国师,这画还附了封信。” 陶尧启封,信里是以辛再思的名义请教他求子之法,但他看出那并非辛再思的字,恐是他夫人的意思,看完后,他走到桌案前卜算了一卦,之后提笔在空白的纸笺上写下了几个字。 白袍的男子只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出声询问,见他在卜算后提笔回覆,这便表示他愿收下这礼,由此可见这幅出自辛再思之手的画确实颇合他意。 陶尧将纸笺摺起封入信封里,接着唤来一名侍童,吩咐道:“待七日后再把这信送到辛府去。” “是,国师。”侍童接了信便退了出去。 搁下笔后,陶尧走到画前继续赏画,白袍男子也静静侍立一旁。 片刻过去,陶尧徐缓的开口道:“你若想成事,还得收揽这辛再思。” “我试过,但他无意为我所用。”白袍男子说道。“此刻时机已至。” “敢问国师为何如此重视辛再思?”白袍男子问出心中的疑惑,先前国师便曾示意他须延揽辛再思为己所用,如今又再重提及此事,令他有些讶异。 陶尧回头看了他一眼,“我卜算过,若你想成其事,此人是关键。” “可他已拒绝我数次,不知国师能否指点一二?”白袍男子恭敬的请示。 “要让他为你所用,唯有动之以情,而这情之一字,就系在寒露身上。”陶尧指点他。 闻言,白袍男子微讶,“寒露?国师指的可是云鹊阁的寒露姑娘?”国师幽居宁华宫静修,却对外界之事了如指掌,这些年来他得益于国师的指点甚多,因此对他极是信服。 “不错。” 白袍男子忖道:“我是曾听人提过,辛再思似是对寒露另眼相待,难道辛再思竟如此钟情于她吗?” “寒露本名秦思露,是辛再思的未婚妻。”陶尧说出这桩秘辛。 白袍男子忽地想起当年辛家未曾发生变故前,不少姑娘对辛再思情意暗投,有意下嫁,但皆被他以已有婚约在身为由拒绝,后来辛家被满门抄斩,据说他的未婚妻也因此遭到波及而亡故,之后他便娶了涂国舅之女。 他不禁诧问:“难道当年他未婚妻并没有死?” 陶尧没有多加解释,只道:“你只要尽全力助辛再思恢复记忆,他必为你所用。” 提点到此,他轻轻抬手道:“你去吧。”表示无意再多言。 白袍男子恭敬的朝他一揖,转身离去。 一阵秋雨一阵凉,在下了几场秋雨后,枫叶都已染红,空气中也透着股萧瑟的凉意。 可儿捧着一叠刚裁制好的秋衫进来,望见寒露拿着弹弓在瞄准一块木头,问道:“寒露姑娘在做什么?” “射仇人。”寒露吐出三个字。 瞟了眼那木头,可儿好奇的问:“寒露姑娘的仇人是谁?” 她说完,想起前两日在安王府见到巧烟姑娘,那时巧烟姑娘对她横眉竖目,一副恨不能吞了她的表情,因此猜测道:“是巧烟姑娘吗?” “我同她近日无冤、往日无仇,射她做啥?”巧烟虽对她不友善,但她并未放在心上,她用力弹出石子,射倒摆在地上的那块木头。 隐约瞅见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恨意,可儿暗暗一讶,问道:“那寒露姑娘说的仇人是谁?” 寒露望着倒在地上被她拿来权当涂雅若的木头,走过去用力再踩了两脚泄愤。 “害我家破人亡的凶手。”若是没有涂家的陷害,她早已嫁给了再思哥,那么辛家就是她夫家,涂家害辛家,就如同害了她家一样,最可恨的是,他们还从她手中抢走了再思哥。 可儿这是第一次听她谈起自个儿的往事,诧道:“是谁害得寒露姑娘家破人亡?” 寒露沉默着没有答腔,丢开手里的弹弓,在房里踱步,似在为什么事烦心。 可儿近日常见她这般,刚开始曾关心的探问,但见问不出什么,之后也没再问了。她沏了壶桂花香茶,替她倒了一杯过来。 寒露接过,一口气喝完,接着宛如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取出文房四宝,硏了墨,提起笔蘸饱墨汁,摊开一张纸笺,在上头写了些东西,吹干墨迹后,她将纸笺摺起来放入信封中。 再将前几日又刻好的一只凤凰木雕放入一只木匣中,把信也一块摆进去,交给可儿,吩咐道:“可儿,你去辛家走一趟,帮我把这送给辛公子。” 她决定了,暂时夺不回再思哥的人,那么就先夺回他的心好了。 可儿接过,答应了声。姜妈妈先前已交代过她,不管寒露有什么吩咐,她皆照办就是。 来到辛府,可儿看见辛再思正要出门,赶紧提步走过去福了个身,“见过辛公子。” 辛再思认出她,“你是寒露姑娘身边的那个丫头。” “是,我家姑娘差我来送样东西给辛公子。”可儿将木匣子递过去。 一听,他马上接过木匣,当即打开来,取出那封信启封阅之。 信里只短短写了几行字—— 辛公子可还记得前次寒露曾相赠的那只凤凰吗?那只是雄凤,为免让它形单影只,寒露再雕了只雌凰,好让它们成双成对,比翼双飞。 若是辛公子得空,寒露愿扫榻相迎,再为公子弹一曲“长相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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