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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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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垒与丁原进去时已晚了一步,那孕妇已被他们杀死,涂垒与丁原担心惊动两人,因此并未现身,他们亲眼看见那两人剖开了孕妇的肚子,取出里头的婴孩,接着他们将那孕妇的尸首包裹起来,运到城外去掩埋了。”清晨时分,待主子洗漱后,陶左进来禀告道。 “那屋里没有其他人吗?”听陶左说那两人只杀了孕妇,罗东麟出言询问。 “没有,涂垒他们在跟踪那两人回到朱府之后,又重回了屋子去查看,发现屋里似乎只住了那孕妇一人。清晨时,他们特意向附近的人打听,据说那孕妇是在四个月前来京城投亲,结果没找到亲人,才会独自租了个住处暂时住下。” 陶左接着再将不久前调查到的事一并禀告,“至于下手的那对男女,则是朱家的护院,两人是兄妹,那女子正是那日随朱小姐前来王府的那个女侍从,她平时负责保护朱小姐的安全。” “果然是她,对独居的孕妇下手,没人会发现,他们倒是聪明。”“江太医上回去验尸的那对男女,怕也是遭了他们的毒手。”陶左忖道。 罗东麟思索片刻后,出声吩咐,“你派人把这事知会欧阳治一声,再让涂垒带他前去他们的埋尸之处,不过别泄露了身分。” “是。”明白主子不想涉入这桩案子,陶左颔首后,便出去办主子交代的事。 陶左离开后,罗东麟按捺着对江宁安的念想,拿出那日他离开江府时,江老夫人送给他的一副麻将把玩着。 他除夕才去过江府,不好再登门,可他没法去,江宁安却也不知来向他拜年。 这几日除了太子和几个来拜年的皇子,其他来拜年的人他一律不见,就只为了等她,她倒好,让他一等这么多天,迟迟不来。 用完早膳,罗东麟提笔写了封信,让张公公派人送去江府,不信她看了信还不来。 约莫半个多时辰,不出他所料,江宁安拿着信上门来见他。 见到他,江宁安也顾不得请安,心急的开口便问,“王爷,这信里说的消息可是真的,您知道杀害那孕妇的凶手是谁了?” 见她竟对凶手比对他还关心,罗东麟默默在心里给她记上一笔,冷着脸晾着她不理。 “王爷?”见他没搭理她,她不明就里,再上前两步来到他跟前,“您听见我适才说的话吗?” 觉得定是自个儿平日太宠她,她才会这般得寸进尺,恃宠而骄,不在意他,只在意旁的事,他决定给她个教训,径自把玩着那副麻将。 “王爷,您怎么不说话?”他写信给她,让她过来,不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吗,怎么她来了,他却摆着张冷脸给她看,江宁安无辜的摸着鼻子,一脸纳闷。 见她还不知错,罗东麟更恼了,越发不理会她。 江宁安总算明白,八成是自个儿哪里惹到他了,但想了想,却也想不出她是何处惹他不快,只得陪着笑脸问:“王爷是不是心情不好?” “难为你看得出来。”他阴阳怪气的瞥她一眼。 见他似乎真是在生她的气,她讨好的亲手替他沏了杯茶递给他,好声好气的哄着,“王爷喝杯茶,消消气,下官愚钝,若是哪里得罪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他接过茶,话从牙缝里迸出来,“这几天王府的门槛都要被来拜年的人给踏平,江太医倒是好大的架子哪。” 她楞了好半晌,这才醒悟过来这位王爷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原来是在恼她没来拜年,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王爷实在是冤枉我了,不是我不想来,而是想到这几日定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给您拜年,为了不给王爷添麻烦,这才没来。” “是吗?”他怀疑的瞅她一眼。 “真的。”为了证明自个儿没骗他,她将带来的一个包袱打开,取出里头的那枚睡枕递给他,“这是我为王爷缝的睡枕。” 瞧见她手上拿的那枚睡枕,罗东麟也顾不得再和她生气,欣喜的接过,低头一看,朝那绣在枕头上的东西瞧了瞧,有些疑惑的出声,“你怎么在睡枕上绣了只壁虎?” “我没绣壁虎呀。”她讶道。 “这只不是?”他抬手指着那只壁虎道,接着不悦的质疑,“这不是你亲手绣的吗?竟然不知道,莫非你找了旁人代绣。” “这真是我一针一线亲手所绣,绝没有假手旁人。”她神色认真的解释,低头看向他指的那只壁虎,脸色忽然有些古怪,“那、那不是壁虎。” “这不是壁虎?本王瞧着明明就是。” “它真不是壁虎。” “那是什么?你可别同本王说它是龙。” 她被他给说得面露尴尬之色,那只还真是龙,她想他是亲王,因此特意给他绣了只四爪的龙,样子还是照着他先前送给她的那枚青龙戏水的玉佩绣的。 瞅见她微僵的表情,罗东麟略一思忖,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好笑道:“原来这真是一只龙。” 她红着脸,羞恼的抢回睡枕,“你不喜欢还我。” “本王没说不喜欢。”他抬手失笑的再抢回来。“本王只是没见过长得像壁虎的龙。” 被他这么嘲笑,她觉得委屈,“你还说,我先前就同你说过,我不擅女红刺绣之事,做个睡枕已很勉强,你还让我再给你做件衣袍。”为了绣这条龙,她的手指被针扎了好几回,花了好几日,终于辛苦的绣好,却被他说成是壁虎。 他难得瞧见她跟他使性子,觉得有趣,将她连人带枕的搂进怀里哄着,“好好好,都是本王的错,那衣袍就用不着做了。” 瞧她把好好一条龙绣成壁虎,那衣袍做好,他怕也不敢穿出去见人,还好这睡枕是夜里枕着的,别人瞧不见,倒是无妨。 “真的?那以后王爷可不能再同我要。” 他俯下脸吻了吻她那张小嘴,接着握住她的手,呵宠的说:“不要了,你这双手本就不该做这种粗活,万一把手弄得粗糙,本王摸起来可不舒服。” 江宁安被他的话给哄得一脸娇羞,想起正事,偷偷觑他一眼,见他此刻满脸的笑意,心情极好,遂趁机问道:“王爷先前在信里说,已查到杀害那孕妇的凶手,那凶手是谁?” 他气已消,因此没再逗她,回答道:“凶手有两个,其中一个儿手,正是那日随朱映珍来王府的那个侍女,另一人则是她的兄长。” 江宁安虽然惊讶,可约莫是那天听他提了雅妃的事,因此又觉得不意外,“竟真与朱家有关,那这事要告诉欧阳爷爷吗?” “我已派人暗中去知会他,这事你就当作不知情,其他的由欧阳治去查办就是。”他特意叮嘱她,不想她涉入其中。 朱家所做的事一旦被查出来,势必会牵扯到雅妃,雅妃乃父皇的妃嫔,这事最后会如何收场,全看父皇的裁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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