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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真的吗?更多更好吃的菜?!”今天的菜就已经好吃到不行,还有更棒的,她抿了抿唇一脸馋相。

  不甘被晾在一旁受忽视,邵伦开口再问:“甄姊,去洗温泉的事……”

  “跟阿豪说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就好了。”开玩笑,有美食可吃,洗温泉的事自然先摆在一边了。

  常怀柔笑盈盈的觑著堂弟。瞥到她投来带著一丝戏谵的嘲笑,常怀忧没做任何回应。

  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太反常了,居然用自己做的美食来引诱她,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呀,一听到她居然要跟一票男人去洗温泉,他简直想当场撕了邵伦的嘴。这野女人是太随便了,还是仗著自己孔武有力,所以完全不把其他男人放在眼里,她不知道她可能会被那些男人吞下肚吗?

  但他更气的是自己,他干么要多管她闲事,她想怎样都不干他的事,不是吗?他替她在紧张什么?担心什么?

  悠闲的品尝著咖啡,常怀柔叠起修长的玉腿,舒舒服服的坐在皮质沙发上。

  “你敢不敢跟我赌,怀忧,我赌你爱上甄欢乐了。”

  “我没那么无聊。”看也不看坐在他办公室内的美人,常怀忧迳自批阅著桌上的公文。

  “那你连做了一个多月的菜给甄欢乐吃这算什么,怜悯心一时大动,可怜她没饭吃?还是你想把厨艺练得更好,找她来试菜,好去参加名厨比赛?”

  搁下手上的笔,他睨向不请自来的客人。

  “常怀柔,你吃饱没事干吗?我可忙得很,没空陪你闲嗑牙。”

  “真是重色轻姊的家伙,有了心上人就对你亲爱的堂姊不耐烦了,枉费我这么关心你。”她噘起嘴嘟嚷,放下咖啡杯,取出皮包内的指甲剪,修起了指甲,

  “关心?我倒觉得你比较像拿我寻开心。”

  她修好了指甲,送出一记同情的眼光。

  “可怜的男人还在自我挣扎,算了,你继续自欺欺人吧,奶奶的话我带到了,下个星期别忘了回去。”

  “怀柔,等一下,奶奶这次突然找我们回去究竟想做什么?”

  “她……”想到什么,她神秘兮兮的顿住话,“等你回去就知道了,掰,我要去做SPA啦。”

  当他办公室是什么,她家客厅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瞥一眼来电显示,他脸部的表情瞬间一柔,接起电话。

  “喂?”

  “常怀忧,我在淡水的摄影栅拍照,今天大概会晚一点才过去,你记得要帮我留一些饭菜,不要全都吃光了。”电话里传来甄欢乐的声音。

  “嗯。”

  “就这样了,掰。”

  说完收了线,他脸上的神色变得很复杂,时而苦恼、时而忧郁、时而微笑。怀柔刚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敲进他心底了,他爱上了甄欢乐?!他不是没这个认知,只是这真是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他始终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爱上那个粗暴的野女人?他该对她很感冒的,因为她做了一连串足以让他痛扁她好几顿的事,可那种对她恨得牙痒痒的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了呢?

  他平心静气的开始分析著自己的感情。

  思付著或许他压根不曾记恨过她,对她的那种感觉其实是……思念。很深刻的思念,刻在他心版很多年很多年的思念。这些年来他是曾和不少女孩交往过,而这些女孩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个性率直、不拘小节,同时有一双浓黑的眉毛。

  现在细想,他似乎试图在那些女孩身上寻找某人的影子,一个英姿飒爽、有著一道粗黑剑眉的女孩。

  小学二年级那年,下课时,他常会在走廊上觑见低一年级的她飞奔而过的身影。她总是生气勃勃的,神采飞扬,好打抱不平,个性大刺剌,说话常常不经思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当年她在揍了他一顿後转了学,他曾经在一本簿子上写满了她的名字,当时他以为那只是发泄报复不了她的怒气。

  现在想想,那每一笔每一划里,其实都含著他浓浓的思念,只是那时他还不懂那种感觉原来叫思念。他以另一种方式去牢牢记住她。

  他无声的叹息著。

  为著他总算厘清了对她的感觉,也为自己居然会爱上她而无奈。憎恶一个人可以有一百种以上的理由,可是爱上一个人却往往毫无道理可言。怀柔说她是他的煞星,可他做了一个多月的饭给她吃,这一个多月来倒是风平

  浪静,没再发生什么霉事。

  硬要说有的话,只有一件,他爱上了她。

  而这个粗暴的野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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