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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斯凝玉狐疑的推开书房的门,目光往里面一扫,心火登时窜升,“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究竟把她的书房当成什么地方了?戏台吗?

  就见素雅的书房此刻被布置得花花绿绿,而任狂的身上则穿着可笑的戏服,头上插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坠饰,看得人眼花撩乱。

  “我想玉弟近日总是愁眉不展、郁郁寡欢,所以才费尽心思,想博玉弟一笑。”无视来人的熊熊怒焰,他兴匆匆的拉人进来,将小五赶出去守门。

  小五朝张伯微一颔首,一张刚毅的脸孔平静无波。虽下解自家大师兄为何会突然异想天开,想学那老莱子彩衣娱亲之事,还是很尽责的守在门外,不让人越雷池一步。

  书房内,任狂拉着斯凝玉在一张椅上坐下,接着拿起一柄长剑,手指轻弹剑刃,引吭高歌──

  “长鈇归来乎,食无鱼。长鈇归来乎,出无车。长鈇归来乎,无以为家……”

  听清他所唱的歌词后,她有片刻愕然。

  这是春秋战国时期,孟尝君门下的食客冯谖,为埋怨孟尝君的轻忽怠慢,弹剑而歌的内容。

  其意是抱怨投身到孟尝君的门下后,三餐既没有鱼肉可吃,出入也没有马车可坐,又没有房子可以成家,后来孟尝君得知此事后,一一满足了他的需求。

  她接着又听见任狂继续唱道:“长鈇归来乎,寝无玉弟相伴。长鈇归来乎,食无玉弟相陪。长鈇归来乎,出无玉弟相随……”

  听至此,她终于弄明白,原来他是在埋怨这几日自己对他的冷漠忽视。

  见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向她抱怨,她只觉好笑,温言开口。

  “我这两日事繁,无暇陪伴大哥,冷落大哥了。”本来气恼他的无礼唐突,所以这两天她存心疏远,现下被他这么一闹,倒觉得是自己胸襟太狭隘了,竟跟他计较这些。

  再怎么说,他终是千里迢迢前来探望她,她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不如今日我陪大哥出去走走,可好?”

  任狂登时乐得笑逐颜开,迭应道:“当然好。”随即放下手里的长剑,过来扣注亲爱玉弟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见他开心得都忘了自个儿身上还穿着古怪的袍服,斯凝玉一扫连日来的愁眉,莞尔一笑,拉住他。

  “等一下,大哥要穿这样出去吗?”

  任狂这才想到自己还穿着一身戏袍,他顺手脱去外袍,里面穿着的是他本来的灰蓝色长衫。

  斯凝玉则仰起头,替他摘去头上那些坠饰。

  盯着眼前清雅的面容,任狂黑眸微眯,想伸臂圈住他,狠狠**那醉人的**,却又怕玉弟恼他。这两日来他存心的冷落委实令他受够了,因此只得勉强按捺下心头欲望,什么也没做。

  整理妥当,斯凝玉便领着任狂往马房走去,各自跨上一骑,策马而去。

  在热闹的街市逛了一圈后,她带他来到一处湖泊。

  “这个湖叫‘镜月湖’,取其澄亮如镜之意,我小时候常爱来这里玩耍。”望向倒映着天光云影的湖心,斯凝玉悠然思及年少时与弟弟来此嬉戏的往事,不由得黯然神伤。

  这时任狂忽然一手揽上了她的肩,将她拉向他怀里。

  “你想哭就哭吧,不要逞强,我不会笑你。”

  她微愕,却没有挣开他。

  “我不会哭的。”脸孔微微埋进他肩头,她低声说。

  失去挚爱的父亲确实令她悲恸万分,然而压在她肩上的事情还有太多,她必须要撑住,太君和整个斯家庄还仰赖她照顾,她不能如此软弱。

  “傻瓜,流泪不代表懦弱,那会让你好过一点。”任狂宠溺的轻拍着意中人,柔声劝哄,“玉弟,乖乖听话,哭一哭你会觉得好多的。”

  这几日来看着他凝在眉宇间的抑郁之色,知他心里承担了太多事,却又像只闷葫芦什么也不说,所有的心事都往心底藏,令他心疼不已。

  斯凝玉轻轻摇首,“我没有泪可流。”她明白此刻一旦落泪,哀伤的情绪势必会一发无法收拾,她不愿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任狂却突兀的悠悠说起幼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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