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香弥 > 迎娶娇夫 >


  她胸口登时一窒,面颊发烫,飘开的目光不知该看向哪儿才好,心脏急促的跃动,快得令她怀疑它会就这样蹦出胸口。

  隐隐察觉他的神态透着一丝诡谲的危险气息,斯凝玉强自镇定住混乱的思绪,连忙起身想退离他几步。

  孰料他的双臂竟霍地撑在她身后的树干旁,将她圈在其中,他身上的狂魅气息拂在她鼻端,令她心尖颤动了下。不敢直视他,她恼怒的低吼。

  “你想做什么?”

  “那水真的很清凉,玉弟不去泡真可惜。”任狂着魔似的伸指抬起她的下颚,逼她直视他的眼,从她眸中看出惧意,他低笑,“你在怕我吗?”

  他的眸仿佛两汪深潭,幽暗得让人瞧不见底,也像熊熊烈焰,欲将人烧融在其中,看得她的心音急促而凌乱,背脊泛起寒意,一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被锁在喉头,发不出来。

  “玉弟,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双眸火热的锁着身前的人,任狂唇角勾起邪肆一笑。

  斯凝玉心头一惊,严厉的警告。

  “你若是敢再对我乱来,我就……割袍断义!”

  “割袍断义?”任狂一顿,似在思索这句话的意义,须臾,才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听起来似乎很严重,我还是暂且不要惹恼玉弟的好。”他放下双臂,退开一步。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泡完水起身,一瞧见他,身子就莫名发烫,很想抱住他做些什么……

  即便玉弟是男儿身也无所谓,他不在乎,就是想要他,对他那股迫切的渴望令他的身子都忍得痛了起来。

  不过,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强要他,因为,他不愿受他憎恨。

  这十九年来,除了娘亲之外,他头一次如此在乎旁人的感受。

  只是看见他一得自由便立刻避自己避得远远的,宛如把他当成骇人的蛇蝎猛兽,任狂顿感不快。

  不过他也没再逼近,只是就着适才他坐过的位置坐下,然后微笑。

  “我要睡了,玉弟也早点歇着吧。”

  官道上忽然刮来一阵劲风,扬起一片黄沙。

  眼前目力所及,皆是一片滚滚烟尘,无法看清前方的景况,斯凝玉与任狂只得在一株树旁勒马暂歇,等待这波尘沙平息下来,再行上路。

  前几日为了逃离他,斯凝玉抛下马儿施展轻功离去,最后只是徒劳一场,还是无法摆脱任狂的纠缠,只得又买来了两匹马儿代步。

  将马栓在树旁,她倚树而立。

  任狂走近她,在她身边轻嗅了下,嘲弄的出声。

  “啧,玉弟,你浑身汗臭,我都闻不到你身上那抹淡淡的香气了,你也该净个身了吧。”

  被嫌臭,斯凝玉顿感难堪,却只能别开脸,不发一语。

  她何尝能够忍受自己一身的汗味,可近几日来,他们总是露宿野外,即使遇有溪流河水,她又怎能在他面前脱光衣物跳进水里?尽管不是没想过半夜悄悄去净身,却又担心他察觉而跟来,只好作罢。

  “玉弟生气了?”任狂邪邪笑开,“若你嫌净身麻烦,为兄不介意帮你。”

  她凤眸横他一眼,见前方风沙已停,立刻翻身上马。为了他,这一路上她已耽误不少时日,按理说,此刻她早该抵达成都了,不该仍在半途。

  任狂也跃上马儿与她并辔而行,望着他沉静的侧颜,兀自揣测。

  “难道是玉弟生性害羞,不敢在为兄面前裸裎相见,所以这几日始终不肯与为兄一块净身?”

  她没回答他的话,只丢下一句,“今天要在日落前赶到下个城镇。”说毕,便驱马疾驰而去。

  “我看玉弟八成是在害羞吧。”任狂大笑,立刻追上去。

  两骑并驰,夏日的热风袭面,任狂却没有不耐,邪魅的俊颜不时打量身侧之人,笑意盎然。

  他约莫猜得出来玉弟急欲入城所为何事,必是想躲在房内净身吧。嘻,他的玉弟真是羞涩得紧。

  对他的喜爱再无怀疑,也没有半丝因两人皆为男儿身而苦恼,横竖,他要的是斯镇玉这个人,无关他的性别。

  入夜前终于赶到莞县,找到落脚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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